第1章 从祭祀中诞生的
暗巷之中,猩红的乌鸦之瞳在闪烁着,一身长袍,覆盖住了整个身影。那躯体的对面,是一个中年男性,披着厚厚的军大衣,在雪夜中走入暗巷
“克里斯。”
中年男性将手中的香烟掷出,蓝瞳中映照着远方的鸦人。
香烟在空中炸裂,涌出苍蓝的烟雾,伴随着利爪与长刀的碰撞,漆黑的鸦羽射出,划伤了他的脸颊,长刀斜斩,布满漆黑羽毛的手臂应声落下
“队长”鸦人的声音足够沙哑,饱含着疯狂,以及对血肉的渴望。
回应他的,则是冰冷的刀锋,刺入了喉咙,在雪夜中染出一抹猩红。
“是我的错,好好睡吧。”
沉稳的声音,如此的可靠,在生命流失的尽头,鸦人的利爪沾上了些许鲜血,抹在了他的脸颊上。
“我还真是没用啊但是,我真的不想屈服于疯狂。”
中年人在对方彻底失去体温后,将他的尸体放在雪地上,那已经彻底被疯狂染黑了的家伙,逐渐化为黑泥,与雪地融为一体
中年人点了一根香烟,望着天空思索着。
这是一个难以描述的时代,被抛弃的城市,从来看不见光明,但却有邪教徒供奉着星空深处的黑暗,他们是被注视的新生者,拥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但也意味着,他们将与疯狂相伴,余生,寸步不离
“李先生,该走了。”
黑色礼帽,拄杖的一位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暗巷之中,伴随着他的出现,紫黑的线条汇集成符文,在地上交织层叠。随后,便是一人大的空洞形成,他取下礼帽,行了一个绅士礼,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和黑色的卷发。
李不知扫了他一眼,随之跳下了空洞。
“啊呀,先生,这种危险的探路工作难道不是应该交给后辈来做吗?”
在落地后,如猫一般尖细的声音,在李不知的耳边响起。
“前提是你要去做才行,黑猫。”
“哎呀哎呀,怎么会有人对我取这种称呼,我的名字难道不好记吗?”
他戏谑的笑着,打量着空洞之下,偌大的空间,层层叠叠的巨石围绕出一个祭坛,十二个戴着乌鸦银面的施术者围绕着祭坛,此刻,无一不是将头颅转了过来。
“那么,特洛伊,三分钟,够吗?”
李不知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在这昏暗的地下空间中亮起了微微的火光。黑猫绅士转过去看他,转了转自己的手杖。
“李先生,您似乎太相信我了。哪怕只是十二个银鸦祭祀,也是很危险的”
“加钱,自己去财务司领。”
“好的!老板!”
银鸦祭祀的手中唤出了繁杂的法阵,随即冲出了巨大的扭曲的触手,十二根触手带着恐怖的破空声袭来,直到在黑猫绅士眉间的那一刻,特诺伊消失了。
手杖搭在了银鸦祭祀的肩膀上。
“快和玛丽·乔说晚安~不要尖叫,怪物会咬掉你的舌头~”
“咔哒。”
一个皮球,落在了地上,拍出了啪嗒啪嗒的响声。
那个黑猫绅士呢?
他看向了剩下的十一个待选的皮球,逐渐,笑了起来!
“快和玛丽乔!说晚安!小心别让她拔掉你的舌头!”
诡谲的自创小曲从特洛伊嘴巴里面唱出来,还有他停不住的狂笑,越来越高的声调
“咔哒,咔哒,咔哒”
时钟,正在不断的响着,骨裂声也在伴随着时钟的步调,他合上了表盖,蓝色的眼睛映照出那个黑礼服更加深沉的男人。
“先生,我做的好吗?呵呵。”
黑猫绅士贴上李不知的身体,在其耳垂旁低语。
李不知则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祭坛中心,一片深红的血池,他留给特洛伊一个背影,还有一句话。
“三分12秒,超时,奖金取消。”
“艹”
“白痴,人设崩塌了。”
李不知将手探入血池,猩红的血液是这般浓稠,突然间,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手,携带着巨大的力度将他往下方拉去,那种恐怖的力量,险些将他的手臂扯断。
“特洛伊,帮忙。”
“收到。”
黑猫绅士缓步走来,扯起池下的东西,即刻发力,巨大的扭曲血肉团从池底被扯了出来,白手套,已经变成了红手套。
巨大的血肉扭曲者嘶吼着,震落了无数的石块,由血液组成的六只眼睛死死盯着黑猫绅士。
“李先生,我们是不是玩脱了。”
黑猫绅士转过头,却看见李不知此刻怀里的东西一个浑身染血的婴儿。
他如猫一般的瞳孔放大,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杖指向了血肉扭曲者。
“没办法了,亲爱的女士,让我们来玩游戏吧。”
“吼!!!”
血肉扭曲者向着特洛伊冲去,他瞬身到达它的背部,手杖如刀,切入了血肉扭曲者的眼睛,带着粘稠的鲜血,将他整个人染红,对方的伤口处却急速生长出了一条触手,巨大的力道传向了特洛伊,将他整个人嵌入石壁。
“呀~这个,还真难对付。”
他咳出些许鲜血,然而地上的鲜血又迅速长出触手,将他死死缠住,骨骼,正在咔哒作响。刀光显现,触手被斩断,特洛伊则迅速瞬身逃离了触手的范围。
血肉扭曲者停下动作,将目光投在李不知的身上,这个巨大的怪物,携带着恐怖的动能向李不知冲击过去。
李不知将婴儿用外套包住,系在背上。
唐刀,
出鞘。
刀名,现红。
刀锋与巨兽碰撞在一起,血肉扭曲者的身体被迅速斩开,血液像利刀一般,在李不知的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李不知的左手传出了骨裂声,唐刀脱手而出,矫捷的身影在血肉中穿行,抓住了那个男人
“先生,出去以后,可一定要感谢在下。”
特洛伊奄奄一息的倒在石壁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不知看了他一眼,从背上解下那个孩子,此刻熟睡,还好自己穿的是军大衣,可没别的大衣有这么厚了。
“你说,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黑猫绅士白了他一眼,用绅士礼帽盖住自己的脸。
“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再不进来,我可能就凉了。”
李不知看到少年脖子上的吊牌,轻轻念出:“修·雷明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