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直都是

    “我就不说了，我一直待在这里的！”

    黄慧慧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

    慕青看到黄慧慧这个样子也是摇了摇头！

    她知道黄慧慧一直对江凡有感情！

    当初江凡下山前一天，慕青还偷偷告诉黄慧慧了！

    黄慧慧以为江凡会去找自己，结果她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

    后来她就一直待在青山派等着江凡！

    刘海也陪着黄慧慧，甚至还求婚了！

    不过黄慧慧没有答应！

    后来刘海下山了，娶妻生子！

    因为青山派的关系他过着很不错的生活！

    而黄慧慧一直等着江凡！

    再后来黄慧慧亲手雕刻了江凡的雕像！

    她说山下都有人雕刻师兄雕像纪念，她也要雕刻一个！

    当时她二十三岁，最美丽的年华！

    但她雕刻完成江凡的雕像，她已经五十三岁了！

    整整三十年的光阴，她一直都在后山雕刻！

    可以说那座三丈高的雕像，每一刀都有黄慧慧的记忆！

    每一寸都有黄慧慧的泪水！

    那雕像哪里是黄慧慧雕刻而成的呀？

    分明是一个如花的少女，用自己的青春堆积而成的！

    雕刻完成后，黄慧慧也从黄师姐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黄婆婆！

    此后余生，黄慧慧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擦拭江凡的雕像。

    容不得半点尘土玷污自己的江师兄！

    这些黄慧慧不说，慕青也无法开口！

    “有酒吗？”

    江凡开口问道！

    “张阳云赶紧取酒去！”

    慕青急忙喊道。

    “我马上就去！”

    张阳云之前不曾离开！

    他知道自己祖母只是不让自己蹭饭，可没有让自己离开这里！

    山下的酒馆客人吃饭还有小二侍候着，他敢不在这里侍候着吗？

    这不，来活了吗？

    自己要真走了，恐怕自己这个掌门也别想当了！

    亲孙子也不行！

    没看到，自己祖母眼中只有那个江师弟吗？

    江师弟？

    国师也姓江来着！

    难道那个人是国师？

    一想到国师来到青山派了，张阳云腰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甚至还能跑两步了！

    “掌门这是怎么了，寻常走路慢慢悠悠，今天被兔子撵了？”

    “可能是被尿憋的吧，毕竟在后山找一块脚下没人的地方不容易！”

    听了这些弟子的话，张阳云差点吐血！

    我被兔子撵至于跑这么快吗？

    还有后山本来挺冷清的一个地方，硬生生的被你们玩坏了！

    张阳云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这还是他当掌门那年埋下的！

    他想着等自己卸任掌门后再挖出来喝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挖了出来！

    “师弟你怎么喜欢喝酒了，我记得你之前不喝酒的！”

    慕青本来想给江凡倒酒的，结果被黄慧慧抢了去！

    当年她就经常给江凡倒茶的！

    江凡喝一杯，她就倒一杯！

    宛如当年！

    “我也不喜欢喝酒，只是酒能够让我忘记忧愁！”

    “还有李元吉当年经常找我喝酒，我也有些习惯了！”

    说到李元吉，江凡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李元吉喝酒了！

    因为李元吉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三十多年了！

    时间过的很快呀！

    如流水一般！

    小时候总想快点长大，但时间总是过的很慢！

    长大了总想抓住时间，但时间总是悄悄从指尖溜走！

    “李师兄自己喝酒也就算了，怎么能够拉你一起喝酒？”

    两个女人一阵抱怨！

    “因为他找你们不方便，所以才找我的！”

    江凡笑笑！

    李元吉贵为天子，能陪他喝酒的没有几个人！

    能他和畅所欲言的除了自己恐怕没有别人了！

    每次李元吉找自己喝酒都会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闹的！

    其实他哪里是在找自己喝酒呀！

    他只是在自己面前卸掉伪装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因为他从自己这里离开后，就又是一个不苟言笑，胸怀天下的大唐天子了！

    而不是那个喝酒时喜欢抠脚丫的李元吉了！

    这些江凡不说，黄慧慧和慕青也知道！

    她们只是为了抱怨而抱怨！

    江凡知道，黄慧慧和慕青也知道！

    酒喝没了，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这让前来收拾的张阳云一脸懵逼！

    他可是知道自己祖母的，一天也吃不了多少！

    今天一顿吃的，恐怕顶她寻常五天吃的！

    “黄婆婆吃的也不少，平常她一天天都不吃饭的！”

    兰心也说道！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掌门收拾，自己不帮忙的！

    “江师弟，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要再教我一招！”

    “行，我等你！”

    慕青离开了！

    “江师兄，我也要学！”

    “明天等慕青师姐来了，我一块教！”

    “江师兄，你能不能现在就教我？”

    “我……我不想和别人一块学！”

    黄慧慧神色有些扭捏！

    一个老婆婆有这样的神色显得有些别扭，但江凡却觉得很自然！

    因为从始至终江凡都把黄慧慧当成自己的师妹！

    不管她曾经青丝如墨，还是现在白发如雪！

    “可是外面下雪了，而且现在已经晚了，会冷的！”

    “没事，我不怕冷！”

    黄慧慧直接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抖动了几下！

    外面有些冷，毕竟下雪了！

    不过她很兴奋，脸色也红润有光泽！

    “这套剑法是我自创的，我给你演示一遍！”

    月光下，白雪皑皑！

    江凡一招一式缓慢的演示着剑法！

    黄慧慧泪眼婆娑，她仿佛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六十多年前江师兄就是这样给自己演示剑法的！

    只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哭，我不哭！

    我不能哭！

    师兄教我剑法呢，我怎么能哭呢？

    我要高兴！

    只是泪水怎么止不住呢？

    江凡演示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他怕自己看到黄慧慧哭泣，自己的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因为他知道，有时候泪水也会传染的！

    “江师兄，我有些冷！”

    “你能不能抱抱我，就……”

    “就一小会！”

    黄慧慧看着江凡，眼神充满希冀！

    江凡点点头！

    黄慧慧紧紧依靠在江凡怀中，把头枕在江凡胸前！

    她仿佛枕住了江凡的一生！

    “江师兄！”

    不知过了多久黄慧慧忽然凑的江凡耳边！

    “恩？”

    “我喜欢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黄慧慧说完抬头看了看江凡头顶，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