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早晚会嫁
假期第六天，林佳和赵子晨就回了学校。
傍晚，赵子晨推开宿舍门，陈砚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玩ow，有人进来也顾不上扭头看一眼。
赵子晨整理好行李，换了套衣服，才站他边上问，“吃饭去不？”
“不去。”陈砚打完一局，正准备再开一局。
“我请。”
“不去。”陈砚握着鼠标，左手抓起一个面包叼在嘴里，咬着包装袋扯开一个口，继续说，“整的谁差那几个钱似的，是游戏不香吗，我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吃你的狗粮。”
赵子晨不慌不忙看着他咬了口面包吃，等着他游戏开始后才回身拿上手机，往门口走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李柚白也在。”
“你等等！”陈砚动作贼快地丢掉鼠标和面包，站起来指着他喊，“不许走！等我！我换身衣服。”
然后急急忙忙去翻衣柜，好一会终于翻出一件自认为像样的，笑嘻嘻问赵子晨，“你看这件怎么样？能见人不？”
赵子晨扯着嘴角笑了笑，认真敷衍，“很帅。”
俩人才走到楼下，恰巧碰上同样提前返校的林江，顺便把他也喊上。
校门宵夜档，六人要了个小包间。
有陈砚和李柚白这两话痨在，气氛就差不到哪里去。
中途，陈砚讲了个趣事，林佳正好捧着大麦茶在喝，一个没收住笑，水从嘴角边溢出，滴在了衣领上。
赵子晨忙抽了张纸给她擦嘴，动作亲昵，低声笑着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丝毫不管边上那几只已经被虐傻了的狗。
“啧，你俩少秀一会能死？”陈砚不怕死地开口。
“能。”赵子晨不生气，嘴角还往上扬了那么一点。
陈砚啧了声，冲另一位当事人说，“林佳学姐，这种好男人，嫁了吧，不亏。”
林佳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倒是赵子晨，瞥了陈砚一眼，笑骂说，“用得着你提醒，早晚会嫁。”
林佳那股不好意思，又添了几分。
白茶坐在俩人对面，听到赵子晨的话，默不作声地抬头，下意识盯着他们脖子上的戒指看，怕被人瞧出端倪，很快又移开视线，低头吃菜。
其他人还在打闹调笑，没多久，白茶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席间不知是谁又讲起了上个月，人文院有位男生嫌天热，跳到体育馆旁的蓝山湖游泳，被人当作坠湖捞起，然后被学校通报批评的事。
李柚白上一秒还笑哈哈地骂了句那人“傻x”，下一秒手机收到几条消息，低头点开一看，笑容瞬间全无。
消息是高中好友池曼发来的，两条文字，一张截图。
【池曼：柚子，我看到徐扬发朋友圈了，配图是张合照。】
【池曼：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女生。】
李柚白指尖顿了好几秒，终究是点开了那张截图。
截图只截取了徐扬发的那条朋友圈，文案不长，只有一行字。
-----【你是你，无人能比。生日快乐。】
文案下面的图片，徐扬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儿，李柚白三年前就见过，那女孩长得很漂亮，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听说和徐扬是青梅竹马。
“柚白学姐，发什么呆呢？”陈砚见她呆愣，轻轻敲了敲桌面。
李柚白猛抬头，又愣了下，才咧嘴笑开，没心没肺说，“啊，没事，朋友找我聊点事。”
她说完，重新低头看手机，慢吞吞地敲出一行字，“他女朋友还是那么好看。[龇牙笑/]”
准备发送时又删掉，换了句，“看起来很般配。”
可仍旧没发出去，最后删删打打，只回了两个字。
“祝福”
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
消息发出去后，李柚白就将手机调了静音，反扣到桌面上没再看一眼。
捧起跟前满杯的啤酒直喝到见底，而后又默不作声地倒了一杯，再次一喝到底。
在她准备倒第三杯时，陈砚抢过她杯子，头一回对她语气不好，“李柚白，有你这么喝酒的吗，你当这是水呢。”
“怎么了？”林佳刚从洗手间回来，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李柚白笑嘻嘻，“哎呀我口渴。”
“口渴就多喝水。”陈砚拿过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搁她跟前。
李柚白还在没心没肺，“怕什么，姐可是千杯不醉，平时喝酒都当水喝的，不信你问佳佳。”
“是吧？”她伸手拉了拉林佳衣袖。
林佳坐下，不买她撒娇的账，“知道你厉害了，但酒喝多了确实不好，陈砚这点说得没错，还是多喝点水吧。”
“遵命。”李柚白鬼马地挤了挤眼睛。
然后看到赵子晨将挑好刺的那碗鱼肉跟林佳的空碗调换。
李柚白羡慕地弯了弯唇角，回身捧起陈砚给她倒的白开水，仰起头喝，半合的眼睛盯着前方天花板角落的装饰灯，一眨不眨。
可能是盯着灯光久了，眼睛开始蓄起水花来。
她想。
不是所有人的少年，都能从理想变成真真实实的身边人。
有的少年，会成为过去，有的往事，也终将会封锁成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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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柚白还是醉了。
借着出门打电话的空档，自己从冰箱拿了两瓶酒，蹲在路边灌了一瓶多，要不是后来林佳出来寻她，她还能把剩下那半瓶灌完。
回去路上，陈砚背着烂醉的李柚白。
林佳接了妈妈的电话，跟在陈砚后面不远处，边聊边看着俩人。
赵子晨陪在林佳身侧，而舍友林江从东门先回宿舍。
陈砚对于能背李柚白这件事，还是挺开心的。
但一想到她这个醉猫样，就忍不住骂骂咧咧地碎碎念，“嘁，李柚白，精还是你最精，表面乖巧听话，背地里把自己灌得不成人样，不是说千杯不醉吗，现在是怎样？我跟你说我这衣服很贵的，你别吐我身上啊，吐了可是得以身相许才还得上的。”
李柚白动了动脑袋，哼哼唧唧说了句什么。
陈砚没听清，但也不妨碍他接着说，“跟你也算熟了，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吐吧，我给你打个折，换我以身相许也行。”
李柚白又动了动，脑袋从他左边肩头趴到右边肩头，含糊地呢喃出一个名字，“徐扬”
陈砚眉头一皱，“什么徐阳，谁是徐阳？”
“徐扬徐扬”李柚白意识不清地重复呢喃。
陈砚有些气，猜测这丫头喝成这样，八成跟那人有关，没好气说，“哪个王八蛋是徐阳？这没有徐阳！”
“徐扬”李柚白仍旧在咕哝。
陈砚黑着脸，都快要酸成一棵柠檬树，“行了行了，我是徐阳，我在这，别喊了。”
李柚白这回仿佛听懂了一些，微微抬起头，盯着他侧脸看了会。
“你不是徐扬，你是你是”她说着，伸手掰过他的脸看，拧着眉回忆了好一阵，才说，“你是陈砚”
后者气笑了，“你还知道我是陈砚啊，在我背上喊别人的名字。”
“那我不不”
陈砚等了好几秒，都听她说不完整，干脆帮她补充完，“嗯，不喊了就行，我原谅你了。”
然而他的原谅终究是一厢情愿了。
因为下一秒李柚白自己把方才的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不不用你背了”
“李柚白，你有没有良心。”
“你自己说说，你说这样的话，良心不会痛吗？不会吗？”
陈砚背着她上坡，心里憋着气，有那么一刻真想把她丢下不管她了，最后还是自己安慰自己说。
自个看上的，只能宠着。
况且他跟一个醉猫置什么气。
他不应该气她，应该气那个不知道是叫徐阳还是徐杨又或者是徐洋的家伙。
能让李柚白喝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百分百不是好人！
陈砚才做完自我调节，就听见耳边传来李柚白嘿嘿的笑声，“不会哦不会痛嘿嘿我感觉，我的良心，在活蹦乱跳。”
“”陈砚简直又被她气到笑，“行行行，你最厉害，你说得都对，谁让我看上你这个祖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