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乖宝，说话
他们爬的山其实就是围绕着南大的山，从财经教学楼二楼外部平台就可以直接上山，走的路多数是年久到东缺西损的石板楼梯。
何在川和林江在前边开路，陈砚、李柚白和白茶紧跟其后，因为想着梁笙说的多拍照，林佳一路上拍拍拍，速度落前边的人一大截，赵子晨作为男朋友，自然陪着她慢慢走。
“柚白学姐，那儿风景不错，你要不要站那拍两张？我技术可好了，人称移动的云台，拍照贼稳，保证不糊。”
“柚白学姐，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开。”
“柚白学姐，你要不要吃葡萄？都是提前洗干净了的。”
“或者吃点柚子？我尝过，挺甜的。”
陈砚这货一路上嘴叽叽喳喳就没停过，音量也不小，林佳听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停下，八卦地将脑袋探到赵子晨身前，“哎，你这舍友，是不是看上我们家柚子了，这么献殷勤。”
“谁知道呢，也许吧。”赵子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抬手覆在她帽子上，又趁机压着她往自己身前拢了拢。
可能帽子被小姑娘洗过，散着点西柚的清香。
赵子晨忍不住低头轻轻嗅了嗅，最后伸手将她帽檐往上折了点，将头歪得更低，在小姑娘疑惑的注视下堵住她的唇。
白茶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指尖下意识收紧了些，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了几秒，才终于回过头去，继续往上爬。
林佳不是第一回爬这座山，知道哪里位置好，到了山顶，像个导游一样领着赵子晨到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南大的地方，兴致盎然地给他指着一座座楼，“你看，红色那片是财经楼跟外语楼，白色那栋是艺术楼，还有旁边那一片，你们东区宿舍”
赵子晨一边听，一边笑，手搭在她脖颈，指尖绕着她左边那个小辫子玩。
李柚白悄悄在他们背后举起了相机，调焦距的过程中，看着那俩人幸福的背影，竟有那么一丝羡慕。
脑子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多年没见的身影，整个人跟着一愣。
两秒后，她摇摇头，按下快门键，随后走到旁边去给白茶拍照。
大合照拍完，赵子晨接了个电话，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远处的一座休息亭。
挂断电话回头时，才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白茶将手中两瓣柚子掰出一瓣，递给他，“你吃吗？”
“不用，你吃吧。”赵子晨礼貌回绝，正要往回走去找林佳。
对方突然往前一步，手向他伸来，“你衣服上有脏东西。”
赵子晨闪身躲过，眉头快速皱了一下。
白茶手僵在半空，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忙收回手，往后退开，“不好意思啊，没多虑，下意识就想拿下来。”
“没事。”赵子晨拨掉肩头的枯叶，没再多言，起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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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同样是林佳和赵子晨远远走在后边。
一只青丝鸟落在旁边的树干上，林佳眼睛一亮，已经许久没见过这种青丝鸟了，小时候倒是常见。
她想喊赵子晨看，结果发现他低着头沉思，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林佳停下，拉住他，“你怎么了？方才谁给你打电话？是烦心事？”
听到她的询问，赵子晨这才回神，笑了笑，“没有，我老哥打来的，说他中秋回一趟国，问我回不回家。”
“这样，那你回吗？”
“你回吗？”少年反问。
林佳说，“当然回啊，团圆的日子，怎么能留妈妈一个人在家过。”
某人冲她调皮一笑，“那我也回。”
话落，又说，“到时候我先送你回家，先在你咱家吃顿团圆饭，我再回湖城。”
林佳一愣，耳根子微微发热，移开视线咕哝，“什么咱家，八字还没一撇呢。”
赵子晨听见了。
不仅听见了，还笑了声，算账般将她抵在一旁的树干上，挑着眉问，“你这是以后还打算跟我分手的意思？”
林佳不吭声，那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可又不想直接承认这辈子都非他不可，毕竟当着面呢，多丢人，他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干脆保持沉默好了。
赵子晨等了好一会，等到已经看不见前边朋友们的身影，也没等到小姑娘开口。
他低头贴近她，低声循循善诱，“乖宝，说话。”
林佳耳尖红得像滴血，视线闪躲，嘴犟道，“万万事皆有可能。”
赵子晨气笑了，将她帽檐歪向一侧，伸手托住她后颈，给了她惩罚性的一个长吻。
最后，他在她唇边轻轻咬了一记，低哑的嗓音带着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不分。”林佳这回语气坚定。
也不知是被治服了，还是怕前方的朋友去而复返。
“真乖。”赵子晨扬唇。
帮她把帽子戴正，然后拉着她下山。
走到能看见伙伴的地方时，赵子晨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周二那天你辅导员找你什么事？”
“周二？她没找我啊，我们辅导员很少管我们，除非去请假的时候能见上一面，我已经快两周没见过她了。”林佳一脸疑惑，“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找，所以，是撒谎么？
赵子晨盯着前方白茶的身影，眯了眯眼。
那天白茶在他军训休息时，送来一瓶水，说是林佳要她帮忙送的，还说林佳来的路上被辅导员叫走，而她正好回宿舍会经过ek广场，对方就让她顺便送一下。
方才在休息亭，赵子晨就觉得白茶看他的眼神不太对，那种小心翼翼又舍不得挪开的视线，就像藏匿心事的少女，在看自己的意中人。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嗯？”林佳见他不语，凑过头来发出一声疑问。
赵子晨搂住她脖子，暂时不想给她徒添烦恼，“没什么，可能是我昨晚做的梦，梦跟现实错乱了都。”
林佳像是捕捉到什么厉害的东西，有些坏笑，“怎么，做梦都梦到我呀。”
“梦到你不正常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懂不懂。”
“懂，嘿嘿。”
林佳捂嘴笑的样子有点傻，赵子晨忍不住曲起指节去敲她脑袋。
今天本就没什么太阳，临近傍晚，山间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凉气，很是舒服。
赵子晨拧开一瓶水，递给林佳，试探地问，“你跟你舍友们关系好吗？”
林佳以为是他随口撂的话题，没多想，直言道，“好呀，老是听说别的寝室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我们宿舍的人都没什么大的坏毛病，大家相处融洽，我们经常一块出去玩，第二天没早课的时候，晚上大家就关灯卧谈，彻夜卧谈都试过。”
赵子晨心里有了底，隔着帽子揉了揉她脑袋，笑笑说，“卧谈可以，但别老通宵，小心变成熊猫眼。”
“知道啦，这位唠叨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