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只手也疼
早上训练结束，一大群穿着迷彩服的小鲜肉往两个饭堂涌去。
赵子晨宿舍一行四人往临近的东区饭堂走，天气太热，队伍一散，大伙基本上就摘了帽子，赵子晨额前沾着汗的发尾被他随意往上抓了抓，懒懒散散毫无规律错乱着，莫名添了几分痞帅。
他这吊打南大所有男生的颜值，加上一旁能排得上前五的陈砚，另外两个舍友也不差，几人走在路上就跟成团似的，男男女女路过都得多瞧两眼，许多迷妹心里喊着“我可以”，但要真让她们上前，又开始怂，只敢在一米开外看着。
“你们吃啥？一楼那家烤肉饭？”眼看饭堂就在前边，陈砚抛出建议。
何在川点点头，“可以，正好想吃。”
林江笑着说，“我都行。”
说完好几秒没听到赵子晨回答，三人不约而同扭头看他。
赵子晨这会正低头敲着手机回林佳消息，感受到旁边的视线，说了句，“你们吃吧，我上二楼。”
林江秒懂似的问了句，“林学姐？”
赵子晨将手机收回口袋，扬起唇，颇为虐狗地“嗯”了一声。
陈砚无了个大语，傲娇道，“瞧你那样，搁谁没有女朋友似的，相信你砚哥，你砚哥很快也会有。”
赵子晨扯着唇笑了下，懒得出声笑话他。
何在川倒是挺乐意地接起了茬，“真假呀现仔，zei年头可不兴吹牛皮，别到时候打脸太尴尬，都是舍友，大家都不好意思当面笑话你。”
陈砚一掌劈他脑勺上，“说多少回了这字念‘yan’不念‘xian’，笔墨纸砚没学过？九年义务是进了肚子没进脑？”
何在川：“行行行，你说‘yan’就‘yan’。”
俩人打打闹闹一路到门口，赵子晨笑了声，随手拍了位舍友肩膀，转身爬上楼梯，“走了。”
根据林佳发来的位置，赵子晨很快在窗边那排位置的角落找到她。
看着餐盘里的两菜两肉以及边上那碗汤，他忍不住短促地笑了声，在她对面坐下，“打这么多呀，是想把我喂胖？”
他调笑的口吻让林佳忍不住也想反逗一下，支着下巴看他，“一早上的训练，外加五十个俯卧撑，可消耗不少体力，得好好补补。”
赵子晨夹了块肉送嘴里，闻言笑出声，委屈巴巴的语气，“我可是无辜被拖下水的那个，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小佳佳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带冷嘲热讽的呢。”
林佳看不得他撒娇，拖长声音纵容道，“就你有嘴，说不过你。”
她拿起一旁的碘伏打开，朝赵子晨摊开手掌，“手给我。”
“不用，这点小破伤疼～”原本想说这点小破伤跟蚊子叮没什么两样，说到半路想到什么，硬生生给收回去，作精上身似的，可怜兮兮地喊疼。
并且乖乖将闲着的那只手放到了她掌心。
女朋友亲自上药耶，那必须得趁机哭唧唧求安慰。
林佳先是愣了半秒，随后险些没憋住笑。
他手背确实破皮了没错，她也确实心疼他，但他喊疼喊得也太有目的了点。
她记得去年这人为了给她出头，一挑三，弄得浑身是伤，最后还让柯皖拿剪刀从背后捅了一下，躺在医院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时，都没喊疼。
反而还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身体好着呢，一点也不疼。
可能是想起了那些事，林佳明知道他这会在故意装，也不反驳他，温柔地捏着他指尖，给他消毒，然后擦了些软膏。
赵子晨盲目夹着饭往嘴里送，视线舍不得移开似的盯着她给自己上药。
小姑娘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可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疼，赵子晨这人，从来就不把这样的小伤小痛放心上，以前在贵族学校念书时，也没少跟别的公子哥打架，偶尔会在木南与面前演下作精喊几句疼，但真哪里破了损了，眉头都不多皱一下，对着伤口骂两句就算完事了。
现如今，也只有小姑娘会觉得他疼。
或者说，是她替他心疼。
林佳没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上完药，很自然地低头对着他破损的地方吹了吹气。
赵子晨顿时觉得那地方凉凉的，很舒服，连跟着心也变得舒服。
他笑了下，搁下筷子，伸出另一只手，“学姐～这只手也疼～”
林佳抬头，对上的已经是他耷拉的眼神，可怜又可爱，那表情，真的好像一只受了伤需要人照顾的大修狗。
林佳心没来由地软了一下，耳根子有点发热。
半晌，才开口，“谁让你站军姿时跟陈砚说小话，活该的，还有下回，你看我还管不管你。”
某人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管，手却很诚实地接过他右手，开始重复方才消毒上药的动作。
赵子晨收回先前上好药的左手，捧起汤碗喝汤，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窗边这一排餐桌，皆是配的二人座沙发椅，椅背高度刚好能挡住人坐下时的脑袋，饭堂嘈杂，赵子晨和林佳说话的声音不大，其他人听不清，但他背后沙发上的人是可以听见的，那人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结果自己偷来的狗粮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他着实没想到一开学就被封为校草的当事草，私底下居然是个会向女朋友哼唧唧撒娇求安慰的小奶狗。
真是震惊他八百年。
边上离得不算远的那群干饭人，虽然听不见赵子晨和林佳在说什么，但光看俩人的互动就觉得好好磕。
一个高大帅气校草颜，一个甜美天生丽质的女神相。
他会对她笑，对她移不开眼睛，她会帮他上药，温柔给他吹伤口。
干饭群众一时间，也不知该羡慕谁。
林佳帮赵子晨上完药后，开始支着下巴看他吃饭。
期间赵子晨夹了个吃的给她，林佳才吃完饭没多久，加上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不好意思张嘴接他喂的食，摇摇头拒绝。
赵子晨也不勉强她，筷子转了个方向送进自己嘴里，开始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
“还是去看你训练，或者去图书馆。”
“去图书馆吧，外边天太热，待久了不好，你要真想见我，晚上解散后我去找你。”
林佳脸一热，撇开视线，“谁想见你了，就不让我是去看别的帅哥吗。”
“啧，是嘛。”赵子晨扯着笑。
配合似的问，“看谁？陈砚？还是我隔壁方队那姓张的？还是隔壁的隔壁方队那染着黄毛的？还是”
“看陈砚。”林佳怕他没完没了把所有长得还行但她却见都没见过的男生都说一遍，干脆心一横，拉了个认识的挡刀。
赵子晨勾起唇，语气轻飘飘，“行，我知道了。”
末了又添了句，“一会我回宿舍先跟他干一架。”
楼下刚往嘴里送了块糖醋烤肉的陈砚，莫名就打了个小喷嚏，根本来不及伸手遮挡的那种，因为这个喷嚏，嘴里整块肉直接掉回到餐盘里，他愣了下，骂骂咧咧将整盘饭扣到了剩饭剩菜桶，重新打了份。
坐他对面的林江跟何在川同样骂骂咧咧起身，扣饭，重新拿新的餐盘，打餐，一套流程下来，就跟复刻陈砚动作一样。
楼上俩人完全不知道楼下莫名遭遇横灾的三人都经历了什么。
林佳无意识捏住赵子晨搁桌面上的指尖把玩，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赵子晨一笑，“蒙你的，谁让你嘴硬先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