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多少道德在身上的长辈
姚瑾也确实高兴，这不如今已经在菜市场买了大袋小袋的食材，准备给两个孩子做顿好吃的。
最后的海鲜买完，正要高高兴兴回家去，却巧遇了林佳姑姑林素琴。
林素琴望着姚瑾手里不便宜的食材，眼睛都在发亮，“嫂子，咋买这么多，家里来客人了？”
林素琴是个大嘴巴，什么事到了她耳朵里都能添油加醋再传出去，姚瑾本能地避开一些事，“佳佳回来了。”
对方似信非信，“单是你和佳佳吃不了这么多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客人？”
见躲不过，姚瑾只得说，“还有一位佳佳的同学。”
林素琴活脱脱一个八卦精，挑着眼，“男的？男朋友？”
对方都这么问了，姚瑾总不能否认，微笑着点点头，“嗯。”
林素琴像是逮着了机会，“我跟你说，现在的女大学生可容易被骗了，尤其是像佳佳这种长得漂亮又没什么心眼的。这样，反正我也有空，我跟你一块回家，给你参谋参谋呗，正好我买了点莲藕，一块煮了。”
话是说得张口就来，双眼却拐着弯盯向姚瑾手中的食材，心思一目了然。
姚瑾自然知道她葫芦里真正卖的是什么药，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好出声拒绝。倒不是介意对方蹭饭，只是林素琴这人比较聒噪，说话也没轻没重，怕她吓着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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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长挺俊，家里几口人呀？干什么的呀？”
林素琴最终还是跟着姚瑾回了家，起初目的真的只是蹭饭，路上还一直跟姚瑾说十来二十岁的男生不成熟，多半不靠谱，无中生有了一番她那未来女婿的坏毛病。
结果到了家门，瞧见赵子晨停在外边的车和买来的昂贵礼品，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觉得小伙子应该还是挺靠谱的，尤其是见了赵子晨本人后，觉得林佳真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气才修来了这么个帅气的男朋友。
一时也忘了来蹭饭的目的，拉着赵子晨问东问西。
林佳对赵子晨露了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替他挡下问话，“姑姑吃点水果。”
她现在不给他救场的话，就她姑姑这碎嘴，一会能把他家户口都查个遍。
赵子晨也知道小姑娘的用意，但既然长辈问了，还是礼貌回答，“家里五口人，爷爷，家父，家母，还有一位兄长，家里做点小生意。”
“是嘛，什么生意呀，一年能挣多少钱啊？”
“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点珠宝首饰”
“珠宝啊！珠宝好啊”
林佳：“姑姑。”
“我妈妈好像在叫你。”林佳拉起有些乐坏的林素琴，回头冲厨房喊，“是吧，妈。”
姚瑾秒懂，配合着，“诶对，素琴啊，有个忙需要你帮，麻烦你过来一下。”
林素琴进了厨房后，林佳凑到男朋友身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姑姑人就这样，她”
说到一半，被赵子晨低低的笑声打断。
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事。”
说完也不顾场合，在她嘴角处亲了亲，继续笑着说，“放心，无论姑姑问什么，你男朋友我都能应付得来。”
林佳有丢丢心动，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露出的那种宠溺纵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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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琴终究是没有放过赵子晨，在林佳进厨房帮忙后，继续返回客厅抛出大量问题。
随后又在赵子晨进去帮忙后，走到门外悄悄给自家女儿杨霜去了个电话，让她把上回找舅妈借的录像机拿过来归还，并叮嘱她别骑车，打车过来，临挂电话前又添了句让她捯饬漂亮点。
杨霜来到时正好赶上开饭。
席间林素琴倒是很积极地给她女儿介绍赵子晨，并且把方才了解到的从头到尾阐述了一遍。
也可以说是夸。
顺便也当着大伙的面把自己的女儿夸了一遍。
什么在大学里成绩多好，人缘多好，奖学金拿到手软，准备考研到哪所名校，追她的男生队伍有多长，但是女儿一个没看上之类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媒婆在给两小年轻相互介绍相亲对象。
在座的没有人是傻子，都听出了那么一丝意味。
姚瑾脸色当即不太好，给她夹了块闭口的花甲，“别光顾说啊，多吃点。”
林素琴哈哈打着笑，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作为林素琴女儿，杨霜自然知道母亲那点花花肠子，不过是想让她趁早找个有钱的主嫁了，即便明知对方是自己侄女的男朋友，也能怂恿她把人抢过来。只不过二十一岁仍处于叛逆期的杨霜，看懂归看懂，却也不打算阻止她妈这不道德的行为，一副无所谓看戏的模样，要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而且就赵子晨这种条件的，要是真抢过来了，对她来说，似乎也不亏。
林佳心里憋着些不痛快，要不是因为对方是姑姑，是长辈，是爸爸唯一的妹妹，早翻脸了。
赵子晨全程别有深意地笑，只觉得这长辈有点像跳梁小丑，这么多年跟这样的亲戚相处，真是委屈了他的小姑娘。
此时他什么也不担心，就担心小姑娘情绪。
借着夹菜的动作贴到她耳朵边小声说，“别往心里去，我就当那是山野边的拖拉机，听听就过去了。”
林佳本来有点emo，听到他这话，一下被逗笑，嘴里的饭都险些喷出来。
其余人没听到赵子晨的话，姚瑾以为女儿是被饭呛到，让她慢点吃。
赵子晨夹了个土豆虾球放小姑娘碗里，见她笑了，他狭长的眼尾也跟着染上笑意。
因着俩人甜腻的互动，席间终于安静了一阵。
只是没多久，林素琴又开始不安分地张嘴，“对了子晨，霜霜学的是珠宝设计，你家里是做珠宝的，比较专业，我觉着你俩可以加个微信，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问你。”
说着推了推杨霜，示意她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杨霜虽磨磨蹭蹭，最后终归是拿出点开了加好友页面。
可赵子晨却并没有要掏手机的意思，自顾自端起林佳的碗给她勺汤。
勺好放回她跟前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平日里我大多数都跟佳佳在一块，有什么事直接发给佳佳就行，而且我只是家里做珠宝生意，我本人对这些其实并不算了解，应该比不上表姐学院里那些个专业导师，其实有问题还是直接问他们比较好。”
林素琴一听，实在不知怎么接话，干脆开玩笑般把问题推林佳身上，“佳佳，是不是你管着子晨不让他加别的女性啊，我跟你讲，你们这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关禁闭，各自还是要留空间的，更何况霜霜是你”
“姑姑您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数落佳佳，她可一句话没说，是我不习惯加外人罢了。”
赵子晨说完，林素琴终于略微露出尬色。
姚瑾捧着饭碗，表面没什么情绪起伏，心里却在偷着乐，对女儿这男朋友是更加认可了，她方才也是想出声维护女儿的，只是被他抢先了一步。
林素琴的自我调节很快，那丝尴尬没几秒便被她压下去，重新笑起，“子晨瞧你说的，霜霜是佳佳表姐，怎么就算外人了呢。”
“姑姑别误会，在我们家，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不算外人，所以这屋里，除了佳佳和姚瑾阿姨，其余人都是外人，姑姑您也别生气，我们家就这样，并不是特意针对您，毕竟每个人家庭习俗都不一样，您说是吧？”
“所以啊，希望姑姑您见谅。”
赵子晨声色温和，挂着礼貌笑意，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
林佳被他话里暗藏的阴阳怪气说得想笑。
要不是她清楚他的性格，也真信了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