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悄悄地，靠近你
“绫华。”他在心底轻念这个名字，就这么地看着她。
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洒洒的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淡金色的肌肤水嫩圆滑。
她好像还没睡醒，鼻间的气息规律地抚摸男孩的脖颈稍有点痒痒的感觉。纤细修长的发丝铺散在棉被上，仿佛给其锈上缕缕的银色纹花。
他有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触摸，挑起，顺其而下，发梢末端微卷的模样像是一朵朵小浪花。
是给睡乱的吧？翻身子的时候。男孩淡淡地笑。
他想，这大概是印象里第一次的清晨，拥着一个女孩起床。虽然他俩都还赖在床上。
派蒙在空的心底算不上女孩，她根本还是个乳臭未乾的应急食品，而且在尘歌壶里的宅邸是分房间的，派蒙有间属于自己的快乐小屋。
于他而言绫华是第一位如此靠近他的女孩，不经意间地心生悸动。
事实上他本应该脸红加特别紧张。女孩子天生柔骨的体质，蜷缩在他的怀里是小小的一团，全身最柔软的部位正紧贴在男孩的胸膛，糯糯的又有些许软弹的感觉外加上那份萦绕着的特殊体香，男孩怀疑自己是不是抱的太紧了点。
但却又不忍放手，所以稍微松了点力度。
只要心底澄澈地什么也不想，那么就好。
屋外隐约听得见鸟声啾啁，有树叶飘落的窸窣声，有自远方拂来的海风。
还早，闭眼再躺一会吧。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左手臂的位置，让它更好地成为女孩的枕头，然后缓缓地合上眼睛。是一片不可视的黑暗。
怀里的女孩好像动了一下。
稍微地想一下梦吧，就昨夜，月光枫树下的那份时光。回忆清晰的像是刻在了心底。
绫华穿的是蓝白纹相间的稻妻和服，发簪和发冠卡住她的长发，提着一只盛有佳肴和抹茶的木质便当。
好像是要请他品尝什么来着？一份点心吗。他想起来了。大概是那时的美味佳肴太多份了，没有好的时机拿出来吧。看来自己的烹饪技能用过火了啊现在还是很期待。
绫华亲手制作的三色团子，给派蒙一个人抢光了。那么给自己的那份甜点是特别的吧？没舍得给小家伙拿出来是自己的话也不舍得。
那张狐狸面具之前和雷电丘丘人战斗的时候，落在地上的。是绫华的面具吧？女孩昏迷的时候，他拜托给了托马，结果后面自己也倒下了。不知道绫华有没有收到自己的那张摆在卧室里的书挂架上，好好地保存着。
还有那只手镯绫华戴着的样子真好看，皙白的手腕上点点闪烁着宝石的光。
他忽然很想看一下，睁眼。
视野里和先前不一样的变化，细微且转瞬即逝。
绫华醒了？男孩愣住，他好像看到女孩眨了下眼睛。
闭眼的速度飞快。是怕他发现吗？
却忽地想做另一件事。
空轻轻一笑，有点狡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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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太快了，绫华只能装作睡着的样子。
身体奇怪的感觉依旧残留着，闭眼的瞬间变得更加清晰了。胸前挤压得有一点难受，能感觉到男孩胸膛的坚硬和韧性，他的手臂也是如此，被女孩给压在脖颈之下挺舒服的，和用颈垫的感觉差不多。
以及莫名的温度与热量，从脸颊扩散到全身上下。
女孩无法判断自己现在的模样他会发现脸红的自己吗？抱着我的感觉会和抱着一只暖炉一样吗？她其实蛮心虚的，趁男孩睡着的时候没忍住。
时间慢得仿佛就过了几分钟。
他好像一点没动。就扭了一下脑袋？有没有眨眼睛呢
拥抱的力度忽然松了一截。颈下的手臂能感觉到动作，很轻很缓慢地，是怕吵醒了自己吧看来并没有被发现呢。
悄悄地眼睛眯出一条缝。
他正睁着眼睛在看自己。
绫华飞快地闭眼，仿佛听见了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跳声。
应该没有被发现？好像时间又过去了许久。
没有忍住地再眯起了眼睛。只要尽可能地小心翼翼大概？
额前垂落了几抹金色发丝。
男孩的脸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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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只是单纯地想试一下绫华大概，是会躲开的吧？
看来她早就醒来了啊，只是不想吵醒自己。但为什么要装作还在熟睡的模样呢？是害羞还是自己其实也有一些。都醒着的话，会不好意思地分开吧。
空很喜欢现在的感觉，也不想分开。但绫华已经醒来了，总不能让她继续装睡，那就有点自私了。
所以我也装睡吧？这样绫华悄悄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他又睡着了。
然后如果要做些什么的话，就交给她了。或者就这样保持不变。
空却忽然凑近了脑袋，他发现女孩正眯着眼睛。
想吓一吓她，还是不装了吧。
“绫华，你醒了吗？”他轻声说。
女孩没有半点动静，装睡得很像。
“我想”空轻声低语，嘴唇慢慢慢慢地，靠近了女孩的脸颊。
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无限趋近于零，再进一步，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面颊。很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孩身子颤抖了一下。
只有一下，绫华乖乖地一动不动。空微微一愣。
你不躲开吗？男孩忽然下定决心，他也没打算半途而废。
女孩忽然动了。她抬起头正面对着男孩，淡樱色的薄唇正面对他的唇瓣。
空吓了一跳。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还没有做好这个程度的准备。但已经收不回去了。
脑袋里闪过半点心思这份吻的味道，会像是什么一般呢？
还差一点半点。
咚咚，咚咚咚。
“小姐，是我。”托马扣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