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顿悟：何为道？

    随着苏恒破字喊出口，只见虚空之上玄龙戟突然迎风暴涨，足足几十丈才停了下来。硕大的戟刃闪着凛凛寒光，光是看一眼就感到一股锋锐之气割裂着自己的灵魂。

    在那戟杆之上，一条怒龙盘旋而上，天地之间龙吟响彻，端地是霸烈无匹。苏恒手起戟落，玄龙戟后发先至自虚空之上一贯而下，将那红色的能量光球连同下方的赤龙魔蝎直接劈成了两半。

    它那固若金汤的防御这一次没能挡住苏恒的玄龙戟，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苏恒连同神魂一并斩灭当场。

    一时间，鲜血如瀑布一般从切口处喷涌而出，让这片红色的土地变得更加鲜艳了许多。虚空之上的苏恒见到赤龙魔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落在地上的瞬间便瘫在了那里，大口喘着粗气。虽然仅仅是一次劈砍，但是却将苏恒的灵魂之力和真元同时抽走四分之三。他在危急关头终于将死灵骑士的那一击复制了出来。当然也仅仅是领悟到了一些皮毛而已，至于想要掌握其精髓，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磨。

    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将刚才攻击的情形在脑海中重新推演一遍，将其牢牢刻印在脑海深处。这是继破影千重浪、疾风重力斩、戟破苍穹之后，苏恒所领悟的第四大攻击技能。

    虽然消耗无比恐怖，但是威力也是惊人的。并且这招儿明显还有上升的空间，目前是自己最强大的单体攻击技能。“就叫你玄龙破灭杀吧！”威力这么强大，那必须要有一个与之相匹配的名字才行。

    能够将玄龙破灭杀领悟出来，还要感谢那位死灵骑士的引路。说到他苏恒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将死灵骑士安置在这里，不知道对他那朵残魂是否会有作用。可惜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更不知道此生是否会再见了。

    苏恒随手一挥，将赤龙魔蝎的尸体收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当中。妖兽身体上都是宝贝，眼前的赤龙魔蝎，每片鳞片都能制作一套品质非常不错的保甲。唉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当家，总要为身后的人好好考虑一下嘛。

    处理完赤龙魔蝎的尸体，苏恒快步离开了这里，继续向着前方赶去。按照灵的指引，目的地距离还很遥远。除此之外他还要无时无刻释放出自己的灵魂之力，感知活人的气息。此次来到这里也是受影青帝所托，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他一刻一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苏恒的选择永远是顺其自然。知道就知道，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一个无比洒脱的人，仿佛将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往往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什么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也许此生都不可能再放下。不管结果是美好还是残缺，都将成为他刻骨铭心的一段呢回忆。

    苏恒一人独自走在赤红的大地之上，随处可见的皑皑白骨，是这方天地之间的一丝点缀。也许是因为见得太多了，他在这里已经适应了阴森恐怖，内心中完全可以淡然处之。

    有的人说想要最快速度成长，那就一定要去做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去做那些令你感到恐惧的事情。也许这一路走来，因为苏恒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的成就要远超同龄人吧。

    一个人的成熟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但与经历却紧密相关。你经历得越多就会越成熟，无论是在认知还是修为上，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你的沧桑是你经历磨难的勋章，每一个成熟的人都会有一段令人心疼的回忆。

    苏恒继续向前走着，越是深入天地之间的压力就会越强大，他体内血液的流速相应的也会变快。这里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血红的大地映照在天空之上，随着苏恒的深入，他的眼里只有两种颜色：天地一色的赤红，越来越多的白骨。

    他不知道当年的大战到底是怎样的残酷，躺在这里的白骨，他们如何丧命单从遗骸之上已经无法追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一定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战，为了某种目的而战。

    对于这里的一切，苏恒都是满怀敬畏之心的，走着走着，他的内心再次泛起一丝悲意。这一次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一切都是发自内心。他在想如果躺在这里的是自己，会不会有人如他这般惆怅呢？

    修者一生都在逆天而行，都在想着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最终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罢了。那么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它的意义何在？

    难道说所有强者的最终归宿，都是像躺在这里的白骨吗？迄今为止没有听说谁能与天地同寿，后辈只是对于前人有着无限缅怀。没有永恒的繁华，但是却有永恒的孤寂，那么何为道？

    天道掌管世间平衡，稳固法则运转。既然如此，有生有死是正常的，有长有短是正常的，有对有错，有是有非等等这些都是正常的。所谓平衡不过是相生相克而已，既然如此，为何没有永生却唯独有永恒孤寂呢？

    生之极境便是死，死到极致孕育生，没有永生那也就没有永寂，这一切好像也能说得通。即便是死地也会有生的希望，即便是仙境福地，也会存在死的风险。生与死是对立的，是平衡的，那么何为道？

    苏恒依旧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越是思考他就发现自己越是无知。未来的天道似是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越是想要明白就越是感到迷茫深奥。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抓到一些东西，但是转瞬即逝，再想寻找却毫无踪迹。

    这种感觉很难受，令他如鲠在喉一般的不痛快。但是他也不强求，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一定要全力以赴的争取做到尽善尽美。而对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时刻保持一颗谦卑之心，做到心怀若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苏恒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一般。无我无他无万物，这种感觉很奇妙，尽管在某些问题上依旧很纠结，但他此时依旧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涤荡着。无论是身心还是灵魂，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升华。

    如果如果此时有其他人看到苏恒一定会感到无比惊讶，因为此时的苏恒完全闭着双眼，身上隐隐有光晕将其包裹，与这赤红色的天地格格不入。

    他前行的速度极快，转瞬便是几十里，每当他迈出一步的时候，脚下的大地仿佛自动缩小了一般。明明身上没有任何真元波动，但偏偏此时的苏恒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每一步都是那么完美，那么经得起推敲，这就是道则的力量。

    尽管这里白骨皑皑，尽管苏恒的行进速度非常快，但是他却没有碰到一具遗骸。每一步都落在了应该的位置之上，不会打扰到任何在这里长眠的阴魂。

    是的，他顿悟了。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平常人一辈子都也许都不能碰到一次，但是上天好像对他特别的照顾。苏恒的顿悟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契机，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顿悟。

    脚下一片赤土，没有丝毫生机，可媲美上古凶地，但就是这么个险恶之地，居然让自己顿悟了。而且看他的样子，此次的收获非常丰富。

    “啵~”某一时刻，苏恒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紧接着他的气势猛然提升，从一个初级王者提升到了玄级王者境界。一道强大的光波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快速地向着远方扩散而去，所过之处的骸骨全部化为了齑粉。

    良久之后，苏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所在的位置，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灵，这是哪里？”对于之前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意境中，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唉~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从灵的语气中就可以知道，他此时是多么地羡慕苏恒。于是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重新给苏恒讲了一遍，并且告诉他此时已经偏离了位置很远很远了。

    一开始的发现偏离路线的时候，灵想要出声提醒苏恒的，但是发现这货只顾着赶路根本不理他的时候，才发现苏恒已经进入了一个微妙的状态。

    灵知道此事对他无比重要，所以也就没再打扰，任由苏恒漫无目的地行走。反正，最后还能走回来的，他也不担心。

    “我就这么突破了？”听了灵对自己的讲述，苏恒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丹田久久不能说话。

    “···”而灵怀疑苏恒有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所以干脆懒得搭理他，直接躲进了无极神殿之中，再也不理他了。

    苏恒重新修正路线，继续向着原定的目标前行而去，只不过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快速。此次顿悟不仅让他突破了修为，还领悟了缩地成寸的秘技，这对他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