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动请缨
莫掌门一口咬定这不是叶城一人的战绩，就是不希望叶城成为众人眼中无敌的存在。
若是人人都觉得叶城无敌，在宗门大比决赛中心儿再马失前蹄，还有谁能压住叶城？
虽然他对莫无心取胜充满信心，但莫成秋生性谨慎，能不冒险决不冒险。
他必须压一压叶城的嚣张气焰。
面对莫掌门的质疑，涂山曜血气上涌，满面通红，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掌门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涂山院造假？”
莫成秋被涂山曜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是我怀疑你们造假，我说的是常理。”
“如果你今天跑来告诉我，两枚下品灵石合成出一枚极品灵石，你让我怎么相信？”
“涂山师弟，我知道你素来敦厚老实，不会骗人。但此事事关重大，如此重要的事情是要写入《宗门纪实录》的，如果有水分，岂不是贻笑后人，你能负这个责吗？”
莫成秋将目光转向另一位长老。
“司书长老，你说说看，要写入《宗门纪实录》的东西，能不能凭一家之言断定？”
被点到名字的司书长老是个形容枯槁的老头，他坐在那里，对大殿的争吵充耳不闻，看上去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掌门点了他的名，他不好继续睡，只好施施然的说道：
“掌门说的没错。涂山师弟，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这事急不来。要想证明这份战绩，必须有足够多的口供与物证为佐。”
“孤证不举，这个道理涂山师弟一定明白吧。”
涂山曜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反对司书长老的话。
司书长老负责管理宗门的典籍、档案，编纂宗门的历史，也就是《宗门纪实录》。
此人没有派系，一向与世无争，就喜欢泡在藏书阁里。
涂山曜虽然火气很大，但也不愿和这种绝对中立者发火。
他咬着唇沉声道：“那要怎么证明是叶城所为？”
司书长老没有直接回答涂山曜，而是转向莫成秋提出了建议。
“掌门师兄，我有个想法，除了涂山师弟和叶城的陈述外，我们还可以请事发地点的灵兽来提供证词。那个秦丰也在外边，可以把他叫进来问一问。”
“秦丰毕竟是飞羽门的人，既然已经被擒，我们也不该继续折辱。给他换一身衣服，让他沐浴更衣再来问话吧。”
司书长老说的非常中立，也非常中肯。
秦丰盗窃灵禽固然是重罪，但就算死刑犯也该有体面。
既然被抓，那就走流程让飞羽门登门道歉领人。
此人是杀是放，得等飞羽门的人来了才有个说法。在此之前，没必要继续侮辱他，让别人笑话凌霜宗小家子气。
听到司书长老的提议，莫成秋嘴角含春，笑着问道：“涂山师弟，如此处置如何？”
涂山曜闷哼一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但凭掌门师兄安排。”
莫成秋略一沉吟，作出了安排。
“这样吧，向秦丰问话一事参与者不宜过多，此事就由我、执法长老、司书长老和涂山师弟四人参加好了。”
“加我一个！”
王多宝突然发声道：“事关重大，必须有中立的旁听者！”
莫成秋脸色微变，眯起了眼睛。
王多宝分毫不让的和他对视着，没有半点退缩。
最终还是莫成秋做了让步，“好，既然多宝师弟想旁听，那就允许你列席参加。希望多宝师弟能恪守旁观之意，看着就好，不要发表你的高论。”
“好说好说！”
既然目的达到，王多宝也没有得寸进尺。莫成秋毕竟是掌门，掌握势力最大的派系，要是硬碰硬还是他吃亏。
他想看莫成秋吃瘪，而不是被莫成秋压制。
既然无人反对，莫成秋就做出了安排，先让弟子带秦丰去沐浴更衣，下午再问话。
另一边派谁去叫灵兽来就有些麻烦。
让涂山院弟子去，说不定他们会串供；若是派飞来院的人去，也有人怀疑他们会逼迫灵兽说违心的话。
就在大家犹豫派谁去时，清冽的声音从大殿一角传来。
“如果没有合适人选，就让我去吧。”
众人的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找到了说话的人。
居然是苍玉？
苍玉这些天和叶城私下见过几次面，但知道的人仅限于少数人，大部分对苍玉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和叶城在比武台上战至油尽灯枯。
王多宝很想反对，但想到苍玉也许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唯一人选，索性一言不发。
莫成秋看着苍玉，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些端倪，但却一无所获。
没等他表态，白舆夫人抢先拍板。
“就让苍玉去吧。这孩子做事公正，大家都信得过。”
白舆雍容平和的面孔配上温柔的话语，的确很让人安心。
唯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是何等心机深沉。
白舆的态度让叶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和莫成秋、白舆是敌人，这点毋庸置疑。
当敌人做出超出预料的行动时，多半有问题。
但苍玉又不可能有问题，那问题到底在哪？
眼看着苍玉接受任务准备出发，叶城忽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单人不成行，我和苍玉师姐同去。”
“苍玉师姐很少出门，涂山院后山的灵兽可不认得她，我陪师姐同去才能把灵兽带来。”
没等莫成秋说话，就有好事者大声嚷嚷着：“让他们快去，我们还等着结果呢！”
“就让他们一起去，正好互相监督！”
“对对对，就他们最合适！”
在大部分人眼中，叶城和苍玉在一起不打起来就很克制了，指望他们串供不是开玩笑么。
于是，叶城和苍玉离开大殿，一起出发。
两人并肩走在飞来峰下山的路上，一言不发。
叶城的余光看着苍玉，总觉得现在的苍玉和前几天大不相同。
前几天苍玉说话时刻意的温柔着实让他汗毛倒竖。现在的苍玉真实多了。
“叶师兄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不小心看到苍玉师姐的仙颜，便多看了几眼。”
“皮囊罢了，叶师兄怎会如此肤浅？”
苍玉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