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露锋芒
黄月英见他们均神情严肃正在卜筮，心下一笑：“论弹琴我不如他们，但这个对我来说简直是送分题好嘛！”
贾诩瞥见黄月英仍旧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一副有恃无恐、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禁起疑。
他捋着三缕长须，遂冷哼一声：“黄月英你如此这般，莫非你能未卜先知，心中早有答案？”
黄月英起身拍了拍衣裙上沾的草屑。仰起脸，迎上贾诩细长双眼里透出的寒芒。呵呵一笑道：“这个还用卜吗？离卦。”
贾诩微微一怔，嘴角略抽搐了一下。
与此同时，毫无悬念。众人卜筮结果出来均为“离卦”。
“哈哈！”水镜先生一脸笑意：“月英啊，你说说你是如何不用起卦，便推算出是‘离卦’的！”
“这个简单，卦象与现状对轨，两匹马数字为2，对应离卦，而且这两匹马在小溪南岸，方位南也为离卦！”
黄月英话音未落，周瑜抖擞几下衣袖，上前一步率先开口道：
“离卦 ，以学生之见，离为火，主红色，当是红马先上岸。”
大小乔姐妹俩也连连附和：“对，红马先上岸。”
黄月英白了这三人一眼，暗骂：“好家伙！都学会抢答了！”
司马懿、孙权、徐庶、鲁肃，四人推洐结果也都是红马先上岸。
贾诩又惊又喜，一向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比起众学生全都能推正确，习得自己所长，他与水镜之间的赌局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次连水镜也推算失误，所以他没输，水镜也没有赢。
哪知水镜却缓缓开口：“还有没有不同的见解？”
话落，在场众人心下一惊。全部人同是‘离卦’，离为火，主红色。所以，红马先上岸，结果是毫无争议的。
贾诩也是一脸疑惑，他不知水镜此言何意？
在众人都在纷纷暗自揣度之际。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说是黑马先上岸！”
众人回过头，只见黄月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贾诩长笑一声道：“黄月英，你自己都卜筮出结果是‘离’卦了，现却又说是黑马先上岸？离主火，难道你认为火是黑色的？”
贾诩话落，大小乔姐妹俩也跟着掩嘴而笑：“咱月英师妹，世家出身。大小姐不识人间烟火气倒也不奇怪。”
此时孔明神情悠然，揖礼道：“回先生！以学生愚见，也认为应是黑马先上岸。”
贾诩一愣，呆了半晌。再度推洐一番，心下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确算漏。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轻咳两声。
周瑜一向刚愎自用，丝毫没察觉出贾诩神色异常。他双眉一挺，讽刺道：
“孔明啊，月英师妹年纪尚小出身世家，不识人间烟火情有可原，你却何故如此愚见？”
孔明淡然一笑，摇摇头，并无再言。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溪水中那一红一赤两匹马身上。
气氛略显尴尬。
庞统见状，腾地一下站出来！满眼鄙夷地望向周瑜，大声嚷道：
“我也认为该是黑马先上岸！”
“哦？是吗？”水镜怔了一下，温色道：“庞统，那你来说说为何会认为是黑马先上岸！”
庞统正经八百地用手整理了一下发髻，拉了拉衣襟。半晌后，嘿嘿一笑道：“没别的，周瑜那小子选红，我庞统就选黑。再说了，我瞧见那匹黑马长得跟我一样英俊！”
“噗嗤！”黄月英没忍住笑了出来。
众人一脸黑线，水镜脸上也略显尴尬。
此时，司马懿也心下暗自再度推洐了一番。片刻后，眸光一紧。正想发言，悄悄瞥了一眼贾诩，两人对视立刻会意，便也沉默不语。
水镜道：“既然这样！欲知结果如何，咱们且看看再说。”
半晌后，一只黑马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先上了岸。
“这…”
周瑜双眸满是诧异之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家同是离卦，怎么会有不同的结果。
“哈哈！怎么样？周瑜你小子又输了，我都说了那匹黑马跟我一样英俊吧！”
庞统咧着嘴，露出那口有稍息有立正的牙，在周瑜面前洋洋自得。
贾诩长吸了一口气，脸色极为难看，一双闪着寒芒的双眼，似笑非笑地对着黄月英说道：“小小年纪，的确有过人之才。”
作为一个拥有23岁灵魂的人，黄月英不会听不出贾诩的阴阳怪气。她撇撇嘴回答道：“还得是先生平日里悉心教导得好。”
贾诩见黄月英此番回答倒也乖巧，捋着三缕长须连连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庞统独自小声嘟囔道：“呸，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孺子可教也。你都教人家啥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人家月英师妹都没正经上过你一堂课！”
见众人仍有不解，水镜哈哈一笑，徐徐说道：“其实你们起的卦都没错，要按平常来断，当是红马先。不过你们忽略了一点，至于哪一点，不如让黄月英与孔明，来给大家说说吧！”
孔明揖礼，缓缓道：“回先生，学生不善言辞，与月英师妹见解一样，不如让月英师妹来说吧！”
周瑜冷哼一声：“哈哈！孔明，你不会也是和那庞统一样瞎猜的吧？”
此话一落，庞统像点了炸药一般的火箭筒。豆眼一眯，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抡在周瑜脸上。
“你？”
“你打我？”
“庞统我忍你很久了？”
周瑜捂着眼睛，一时间脑袋还嗡嗡的，懵了一阵。一张俊俏的脸带着三分怒气，七分委屈。
“打的就是你，臭不要脸的东西，一天天哪来的自信跟人家孔明比？”
庞统咬着牙，摆出一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姿态！
“行了！你俩别丢人现眼了！”
水镜一声怒喝，这俩人才稍稍安静下来。然后又把目光看向黄月英，示意她来说一下刚刚对卦象的见解。
黄月英稚嫩的声音吐语如珠：“这一卦象为离卦，离为火是没错，但我们要了解火在水中之理。所谓火未发，烟先起也。烟为黑色，所以是黑马先。”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水镜笑道：“所谓易变变易，非书中能尽得，易理的深邃，不尽在文字中体现，常理即是易理，一个‘理’字才是境界，此‘理’要靠不断地悟，不断地积累，才会达到收发由心。”
“所以，这也是老夫为什么会让你们下山试炼的原因。”
贾诩走了过来朝水镜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都饿了吧？时辰也不早了，前面就是沔阳县。咱们赶紧出发，找家客栈安顿下来！”
众少年应声，只得收拾好行李，拖着瘫软的双腿纷纷再度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