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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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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钰瞳回了趟家拿了东西才再打车去苏瑾南家, 站在他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门前,他微征了会儿才抬手敲门。

    这间房子承载了他两年的记忆,若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再回到这里。

    他敲门没一秒门被打开了。

    里面没开灯, 他刚想说话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把他扯进了房子里。

    随着门被关上, 他被抵在门上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一双冰凉的唇吻上他的唇,急促又狂热,带着不可抑制的占有。

    这个吻他很熟悉,哪怕过了快一年,压下心底深处的记忆还是没能磨掉。

    那些记忆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 落在心底的铁锈磨得心脏渗出血迹,斑驳淋漓。

    唯一不同的是, 现在这个吻多了浓郁的酒香, 酒香味通过这个吻传到他的嘴里,单是靠味道他都能猜到苏瑾南喝了多少酒。

    “……为什么这么平静?”苏瑾南停下动作忽然开了口, 在黑暗中他手抚上他的脸,声音哑沉,似乎在强压着情绪, “你丢下我和他走的感觉怎么样?”

    安钰瞳有些不悦,蹙了蹙眉伸手想推开苏瑾南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手掌还留有湿漉漉的水迹。

    伸手摸到灯的开关, 他开了灯,刺眼的灯光让苏瑾南条件反射地别开头避开了下。

    安钰瞳在灯光下才看清苏瑾南现在的样子, 他穿着的修身的黑衬衣早被雨水淋湿,衣服贴在他的身上,把他坚实流畅身材尽显无疑。

    他粗硬的黑色头发也被淋的湿漉漉的,被随意的撩往后面, 微红的眼底闪过一抹偏执。

    “我们之间不是可以谈那些事的关系。”安钰瞳轻抬眼睫,神色依旧平静。

    他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浅浅的笑了:“怎么了?不就是让你先回来,等着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不愧是苏大总裁,时间都宝贵的紧,这点耐性都没有。”安钰瞳勾唇笑道,“今晚你希望我怎么配合你?像那两年一样?还是你给我个模板?”

    “安钰瞳!”苏瑾南忽而有些惨淡的笑起来,“何洋……那小子叫何洋是吧,你想和他在一起?你要丢下我和他相亲相爱了?”

    “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苏总何必操心。”安钰瞳感觉有些疲惫,他缓了下才道:“你喝醉了,去醒下酒吧。”

    “我没醉!”苏瑾南忽然爆发一般,一拳砸在旁边的玻璃上,玻璃哐当的碎了一地。

    他捏着安钰瞳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眼眶发红,“与我无关?对,是与我无关……那两年……那两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能说抽身就抽身,现在的我又算什么?”

    安钰瞳不给他好脸色哪怕打他骂他他都可以忍受,可是安钰瞳丢下他和别人走时,七年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那种癫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想把安钰瞳锁在自己身边,锁在只能他看见的地方。

    他原以为玉池桐离开后他再也不会有这种害怕恐惧的情绪,可是安钰瞳却能一次又一次的调动他的疯狂。

    从安钰瞳和他分开后他的情绪翻天覆地的变化,到现在他阴鸷的想要把人锁起来不许他离开。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安钰瞳紧攥着拳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深吸一口气努力缓着,他冷声道:“当年受尽委屈和难过的是我,你凭什么搞得像是你受尽了委屈!”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他的声音发哑,哽咽着,眼睛也有些红,“你不要给我搞这一套,我没有对不起你,从头到尾你当我是替身我认了,我当时自以为是觉得我们是在交往,觉得哪怕你只有一点喜欢我也可以,但是连那一点都是奢望后我不想再做你的替身有什么不对?”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什么都会明明白白说出来,就像我们签的协议一样,我有清楚明白的告诉你那只是交易!”他冷笑道,“你现在对我这般殷勤真的很好笑,你不会是在协议里当真了吧,以为我配合你出演装的乖巧顺从是回心转意,只要你随意一哄我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当你白月光的替身吧?”

    “别做梦了,我们早就结束了,不,不应该说结束。”安钰瞳轻笑了下,浓密的长睫撩起,漂亮的桃花眼闪着微光,犹如当年满含深情的少年一样。

    他用最乖顺的表情说着最狠心的话:“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开始,也就不存在结束。”

    苏瑾南低低地喘着气,泛红的眼睛盯着安钰瞳,他在努力克制想要把安钰瞳锁起来的冲动。

    屋子里飘荡着血腥味,他砸碎玻璃的那只手一直把一块玻璃碎片紧握在手里,掌心被尖利的玻璃划破皮肤,嵌入血肉里,鲜血不停的从掌心往下滴落,地板上凝聚了一滩血。

    把手里的沾满血迹的玻璃碎片扔掉,他顺手拿过之前扔在一旁的领带随意的在手心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处绕了几圈然后牙齿咬着领带打了个结。

    拽过安钰瞳,他直接把他打横抱起上了楼,踏入房内他直接往浴室走去。

    扯了条厚实绵软的干净浴巾扔进浴缸里,他才把安钰瞳也扔进浴缸。

    安钰瞳还没回过神忽然身上被一捧热水淋湿,热意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传到他身上。

    苏瑾南俯身脱掉他被热水打湿的衣服,下了能缓解疲劳的浴盐。

    透明的热水融化了浴盐,逐渐化成漂亮的淡蓝色。

    浴室里热气氤氲,空气中浮动着甜软的气息,亲吻时的呼吸声萦绕在水汽缭绕里。

    洗完苏瑾南扯过浴袍穿上,把安钰瞳包裹在干净的浴巾里擦干他身上的水珠,抱他出了浴室。

    把他摔在床上,苏瑾南拇指的指腹揩着被他亲的水润发红的软唇,眼底压着疯狂的欲望和侵略性,以及强烈的占有欲。

    相遇以来苏瑾南从来没碰过他,这是第一次。

    感受到苏瑾南炙热的身体拥抱着他,恍然间记忆又回到了最初,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天花板,浓密的眼睫微垂。

    熟悉的房间,炙热的怀抱,清凉的薄荷香,这些都在一点一点的与过去交融,一点一点撞破了他心底那层冰。

    被他冰封起来的记忆在苏瑾南吻着他时温热的气息中,在一次一次的撞击摇晃中缓缓的漂浮上来。

    其实……面对过去也不难。

    只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一点撕裂包裹着自己把记忆都剖白出来的代价。

    “……小瞳……”

    苏瑾南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喃,带着他克制的呼吸与炙热的温度。

    晲着苏瑾南泛红的眼底,他忽地笑了。

    苏瑾南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是在他身上找不到玉池桐的影子?又或是自己这份协议实在折磨他,让他沉浸其中却追寻不到心爱之人的难受。

    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觉出一丝快意。

    苏瑾南的难受是因为自己,是他让他发狂暴躁。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给这个旖旎的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苏瑾南身体骤然一颤,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怀里还在他悄悄松了口气。

    安钰瞳蜷着身子躺在他的臂弯里,软发蓬松的散在床单上,露出修长白净的侧颈。

    他的眼睫卷翘而长,眼尾处的红泪痣惹眼又勾人,天光映照下照的他精致的脸蒙上一层微光,像极了降落凡间的天使。

    好看的让人沉沦。

    苏瑾南晲着怀中人的侧脸,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

    时间似乎跟着呼吸慢了下来,每一次的心跳声都拉的极长,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安钰瞳的侧脸,眼底笼着执着的偏执。

    想把安钰瞳困在怀里的想法还是没有变,要是安钰瞳逃走了,他会把他抓回来。

    安钰瞳逃跑一次,他便抓回来一次。

    这种疯狂的想法在他的心底诞生,不断的升腾至他的脑海,让他的血液也几近要疯狂的想把这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

    安钰瞳靠在他怀里,轻轻的哼唧了声,眉间轻轻蹙起,他绷紧身体,把呼吸又放轻些轻轻抚平着安钰瞳眉间的褶皱。

    过了会儿安钰瞳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继续安静的睡着。

    苏瑾南缓缓的在心里吁了口气,他一动不敢动的抱着安钰瞳,期望着时间能这样停留的久些,再久些。

    柔和的晨光洒在安钰瞳的侧脸上,有些微的刺眼,他轻微的又蹙了下眉,苏瑾南赶忙伸手想去遮挡着他脸上的光,暗悔昨晚没有完全把窗帘拉密实。

    他小心翼翼的绷着呼吸努力着,但安钰瞳还是在蹙眉中轻颤着眼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迷糊的抬起头,睨见苏瑾南的脸时他呆滞了下,似乎在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随后如往常一样冷淡的掀开被子一角,然后翻身坐起来。

    “再睡会吧,我给你做早餐。”苏瑾南跟着坐起,他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安钰瞳没应声,腰上的酸软在他坐起身时感觉比刚才明显,他半垂着眼睫低声道:“不用。”

    “你要去哪?”苏瑾南拉住要下床的安钰瞳,狭长的眼眸微沉,“你又要去找何洋?”

    安钰瞳淡淡的看向他,不明白苏瑾南如此执着这件事是为何,蹙了下眉他说道:“我们的协议上有明确注明在无需配合的时间不得干涉对方的生活,意思也就是我去找谁与你无关。”

    对上苏瑾南凌厉的眼睛,昨晚的记忆慢慢涌上来,所有的触感仿佛刚发生一般鲜明的在脑海回转。

    昨晚苏瑾南抱着他的体温炙热的滚烫,比现在握着他手腕的手还要炙热。

    他不记得是何时睡了过去,不过昨晚他睡得很好,一向浅眠的他在苏瑾南怀里没有像往常他自己睡那样总是半夜惊醒。

    “安钰瞳你要是敢去找他我能把他腿给打断!”苏瑾南眼底酝酿着隐隐的怒气,拉着安钰瞳的手渐渐用力,在他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指痕。

    安钰瞳拧紧眉心动了动发疼的手腕,他的皮肤白皙,红色的指痕印上看着很是触目。

    苏瑾南松了些力度,眼里泛着心疼,拉过安钰瞳的手轻轻揉了揉他发红的手腕。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低下头说道,话里话外都是警告,脑海闪过昨晚那一幕他内心疯狂的想法又涌出来,几乎要占据他的心脏。

    极力的忍耐压抑着,他深深呼吸了下沉声道:“你知道我弄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安钰瞳忽地笑了:“苏瑾南你是在威胁我吗?”

    淡漠的抬起眼睫,他嗤笑:“我们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怎么你还动真情了?”

    “还是说我太像你白月光,每次你看到我的脸就仿佛看到你白月光的心不在你这?”笑了笑,安钰瞳轻声唤他:“苏瑾南。”

    手抚上苏瑾南的脸,他指腹顺着男人深邃的脸庞轻轻抚摸,深情的桃花眼水光氤氲,眼尾的红泪痣鲜活又魅惑。

    安钰瞳手顺着苏瑾南的脸颊下滑,轻轻抚过他性感的喉结然后手搂上他的脖子。

    他眼底蕴着笑意,像夜间摄人心魂的妖精似的。

    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垂,搂着苏瑾南他鼻尖厮磨着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能感受到苏瑾南呼吸都变得粗/重,连呼吸也热了几分。

    他在苏瑾南的嘴角上轻轻吻了下,撩起长睫轻笑道:“可那又怎样呢?我们白纸黑字都签了字,我也不关心你的心情。”

    “至于何洋……”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推开苏瑾南,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恢复了淡漠的神色,“你敢碰他,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安钰瞳。”苏瑾南怔了怔,低沉的嗓音有些哑,“你就这么在乎他?”

    “不关你事。”安钰瞳不笑的时候冷而艳,像是雪山高处盛开的雪莲一样,清冷而孤傲。

    他的眼底带着冰冷与漠然,仿佛是高山上的冰雪,谁也无法融化。

    “希望苏总好好认清我们现在的关系。”安钰瞳勾起嘴角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道,“不管怎样你还有一年能随心所欲找寻到他的影子不是吗,不然的话可能连这一年也不复存在。”

    说罢他从苏瑾南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从床上起身下床进了浴室。

    苏瑾南呆愣地站着,他被安钰瞳甩开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慢慢垂下收回来。

    伸手轻轻触碰嘴角,刚才被安钰瞳吻过的地方还残留淡淡的触感,以及他冰冷淡漠的神色。

    垂下的手慢慢捏紧,昨晚被玻璃碎片划的惨不忍睹的手掌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又裂开渗出了鲜血。

    “……何洋……!”他咬了咬牙,耳边一直环绕着刚才安钰瞳的话,眼底染上森冷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给掐死。

    捏紧有伤口的拳头,他靠着痛感慢慢把情绪平复下来。

    去储物间拿来急救箱,他在急救箱里随意扯了一卷绷带包扎然后下楼煮早餐。

    洗漱完安钰瞳给卡里转了一笔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才下楼。

    “吃早餐了。”苏瑾南喊他,给他拉开椅子。

    桌上摆放着煮好的牛肉滑蛋粥,双黄煎蛋,炸小馒头,旁边还有一杯热好的牛奶。

    安钰瞳视线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瞥见苏瑾南缠着掌心的绷带垂了下眼眸。

    “安钰瞳我们不是签了一年协议吗?”苏瑾南开口,他去到安钰瞳面前,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道,“你不是还要拿我配合你练习吗,我们先吃早餐,你胃不好不能饿。”

    安钰瞳抬起眸看他,神色平静的走向餐桌。

    刚才他要走是不想再和发疯似的苏瑾南继续没有意义的话,既然他要继续演,他也不介意配合,毕竟也是协议内的事。

    “苏总倒是挺想得开。”安钰瞳夹了个炸馒头吃,嘴角勾起,“这样也正好省事,毕竟也就一年期限,过一天少一天不是?”

    苏瑾南眸光微顿,低头喝着粥,沉默着没说话。

    安钰瞳见状倒是笑了,他乐于见到苏瑾南这样。

    明明他已经不想和他计较那两年的事了,可他为什么还要一再的来招惹他?

    和他签协议不过是知道在国内摆脱不了苏瑾南,而他又是最适合陪他练习的对象罢了。

    可是昨晚苏瑾南的那番话让他失笑,他为什么要这么被动,凭什么他要被自己曾经付出过一腔感情的人这样作践玩弄。

    他就是他,不是谁的替身。

    他要在苏瑾南心里留下印记,他要他记住,他安钰瞳就是安钰瞳,不是玉池桐的影子。

    吃完早餐,苏瑾南走到安钰瞳身边坐下,他拉着他的手,从急救箱里拿出一罐药油,把手掌搓热然后把药油敷在安钰瞳手腕的指痕上搓开。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他说道。

    安钰瞳的皮肤娇嫩,稍微用力点手上就会弄出红印子,现在被用力搓开淤痕,疼的他眉心紧蹙。

    “很疼吧?”苏瑾南抬眸晲着他,望着他隐忍的表情声音不由得也放轻一些,“不用力搓开很难消瘀。”

    搓揉了会儿,安钰瞳感觉自己的手腕微微发烫,苏瑾南怕极了他会疼便边给他揉搓边在淤痕处轻轻吹气。

    望着这样的苏瑾南,安钰瞳心尖随着淤痕处发烫的药油一并燃烧灼热起来。

    这样的苏瑾南深情又温柔,一贯冷漠的眉宇展开,眼底涌动着心疼与自责。

    和苏瑾南在一起那两年,每次被他冷淡对待他都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喜欢苏瑾南,为什么对他一见钟情后那么死心塌地?

    明明苏瑾南对他的爱少之又少,可他为什么又那么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

    心底无法探寻的深处总会有个声音裹着他心里的爱意冲撞着他的心脏,让他不禁一次又一次的给苏瑾南找借口。

    见到苏瑾南时,在撞进他怀里的一瞬他心底的感情像是湍急的激流涌上,让他在爱情的旋涡里晕头转向。

    他以前一直觉得他们就像是上辈子的恋人一样,遇到他的那一刹那是命中注定。

    这些想法要是说出来其实很可笑,可是他的确是这样想。

    知道自己是替身后他醒了,可是对苏瑾南的感情却没能就此消散。

    一个人痛苦实在太难受,那就让苏瑾南也陪他难受好了。

    “瑾哥,你会一直这么温柔对我吗?”安钰瞳看着他,眼里的淡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软软的笑意,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对上安钰瞳的眼睛苏瑾南心尖微动,没有一秒的迟疑:“会的。”

    安钰瞳这声“瑾哥”让他心脏骤停,望着他让人动容的眼睛心尖不由得也柔软下来。

    安钰瞳笑了笑,眼里裹着软软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微光。

    眼尾的红泪痣在灯光下仿佛会动似的,魅惑的摄人心魂,却也乖巧的让人心动又怜爱。

    “我会永远对你温柔,只要你想,我随时在。”苏瑾南道。

    “是吗……原来你也有真心啊。”安钰瞳浅笑着看他,纯真又柔软。

    忽而他又道:“可是真心不过是个无用的累赘罢了。”

    他曾经也捧着一颗真心全心全意的对待苏瑾南,可是后来他才发觉他的真心于苏瑾南而言不过是无用的垃圾罢了。

    “安钰瞳……”苏瑾南明白安钰瞳的意思,他嗓音哑沉,几秒后才道,“不是的,不是累赘,以前的事是我错了,我会一点一点弥补回来的。”

    “难得你有这份心。”安钰瞳温顺乖巧的看他,嘴里却道,“可是真心对我来说无用,我嫌腥。”

    苏瑾南帮他揉淤痕的手顿了顿,即使他很快平复下情绪,可安钰瞳还是能感觉到他压抑的那瞬间情绪。

    勾唇笑了笑,他道:“瑾哥揉好了吗?不揉也没事,没那么金贵。”

    他正要从椅子上起身,苏瑾南赶忙拉住他,怕又弄到他淤青的手腕手往上拉了下他的手臂。

    苏瑾南低沉的嗓音有些急:“还没!不好好揉手会疼的。”

    “以前疼得多了,这点算什么。”安钰瞳平静从苏瑾南手里抽回他的手,依旧是那副乖顺的表情。

    苏瑾南垂下的手不由得捏紧,心上袭来一阵刺疼。

    以前疼多了……这句话像是千斤重的铁球压在他的心口处,呼吸都变得沉重困难起来。

    以前他让安钰瞳受的委屈尽数在脑海闪过,密密麻麻的像是一根一根的针往他的心上扎。

    千疮百孔的心脏不断的涌出鲜红滚烫的鲜血,带着苦涩的愧疚与心疼,可是却于事无补。

    “……我送你。”他跟着安钰瞳起身,努力的缓着呼吸,找回声音轻声地又道了一遍,“我送你。”

    安钰瞳垂眸瞥了眼他缠着绷带的手,挑了挑眉:“瑾哥今天不止闲,负伤了还要坚持送我有点感动呢。”

    在车上,苏瑾南平稳的开着车,视线偷偷往安钰瞳那边看,安钰瞳安静的坐着,侧头望向车窗外。

    金色的阳光晕染在他脸上,点缀着他眼尾的泪痣,琥珀色的眼睛盈满了碎光。

    他薄唇微动,随后问道:“今天怎么想起去满园了?”

    满园是在靠近片场那边的一个郊区的房子,想起早上他问安钰瞳是不是去找何洋,安钰瞳并没有否认,他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不想提起何洋,至少现在不想提起。

    安钰瞳回头看了他一眼,歪了下头笑:“我说在那租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租房子?”苏瑾南神色微沉,“和谁住?”

    安钰瞳笑而不语,又转向车窗外,静静地看着外面随着车子行驶而倒退的景物。

    去到满园,安钰瞳去物业那里拿过钥匙径直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他之前提前和房主商量过,今天房主没空便让他自己先去看楼,觉得合适到时候再签合同。

    苏瑾南也跟着安钰瞳去,一路上绷紧身体似乎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天生的气场强大,单是站在那就已经足够瞩目,安钰瞳转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话。

    他见安钰瞳没有赶他回去悄悄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不符合他的雀跃。

    出了电梯,安钰瞳开了门进去房子里。

    房子房主买了因为工作原因没有住过,里面早就装修过,风格采取暖色调居多,看着倒是挺温馨。

    在房间的飘窗往外看,能看见不远处淡绿色的湖泊。

    在湖泊周围长满了很多绿植,风轻轻拂过那些树叶发出沙沙声,湖泊上荡漾起微波。

    “你觉得怎么样?住这里应该还不错。”安钰瞳忽然转头看他。

    苏瑾南神情凝重:“你要和谁住?”

    “你觉得呢?”安钰瞳歪头一笑,眼里闪过若有似无的笑意,“这里环境很好,他应该会喜欢的。”

    “他?”苏瑾南眼底闪过一抹冰冷,他压着情绪未平的颤抖,嗓音哑沉,“何洋?还是别的人?”

    安钰瞳但笑不语,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眼尾的红泪痣似乎能灼伤人一样,让他情绪郁燥起来。

    拉过安钰瞳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对上他的眼睛,在飘窗上他抵在玻璃上的手紧握,压着情绪说道:“不管是谁,他们谁也别想住进这!”

    安钰瞳漫不经心的瞥过苏瑾南受伤的那只手,伤口在刚才裂开缠着的绷带渗出了血迹。

    他温顺的看着苏瑾南,澄澈的眼睛闪着微光,满眼心疼:“伤口裂开了,不疼吗?”

    接着他忽而慵懒地轻笑了下:“自虐倾向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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