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觉悟」
“你的眼神…很空虚。”
「陇」突然对我说道。
？
为什么？
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你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活着而做的吧。”
…
不然呢？
我冲向前去，手中的刀朝他的眼睛刺去。
但很明显，我的身体素质大不如他。
他直接击飞了我的刀，压着我直接用膝盖对胸部来了一下。
“嗯呃…”
我发出一声沉哼，双手强撑着地。
他毫不留情的一脚把我踹出去，我再次被打在地上。
“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活着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活与死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你这样…”
我强行撑起来，想要回答…
“那你的生命有什么意义？你为了什么而活？”
“我…”
好不容易站起来，却突然失去了站起来的意义。
“为了亲人？朋友？国家？
他们给过你什么？
让你活着？
那不终究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或许他说的真的是对的？
…
真的吗…
“想想吧，你为什么而活。”
不想了！
我拿出数把刀向「陇」掷去。
他的外衣突然溶解，以类似液体的形式将空中的刀包裹住。
？
所以他是这样阻挡我的攻击的吗？
第一次差不多也是这样，让外衣局部成为液体，阻挡了我的攻击。
所以并不是硬度的问题了。
…
他里面的衣物…
和外面一样，就是换了个色号，从银色变成黑色。
…
所以服饰是有特殊代表吗？
“你的进攻…如此无力，
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自己免于受伤而做的吧，
如此空洞。”
…
不行，不能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思维上被他人牵制。
“闭嘴！”
我怒斥道。
但那却如此无力。
我慌了。
呵，遥记得我上一次慌还是在上一次。
“呵，那么无能狂怒的话都说得出来啊。”
…
我无法再冷静的思考。
手中的刀再次被丢出，即使那无用。
液体再次包裹空中的刀，但此时我也绕到了他的身旁。
再次出现的刀朝他的脖子挥去。
！
他的体内突然出现银色液体，将我的刀裹住。
刀被甩飞，而他手上出现的银色液体凝结成钢刺，贯穿我的左肩，顺便再给我来了一脚，将我踹飞。
“回答我的问题，生命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
但无一例外，我都逃避了。
我不敢面对「它」。
这是独属于高智慧生物的痛。
那太恐怖了。
以前这个问题我都逃避。
但现在没用了。
我躲不过去了。
我为什么活着？
我不知道。
越是去想，越是恐惧。
最终，麻木占据我的大脑。
我开始以死亡的恐惧欺骗自己。
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活着不择手段。
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但其实那并没有意义。
一切都没有意义，万物皆为空虚。
至始至终，我都在骗自己。
所以，为什么活着啊？
…
我被反复击打着，手上的刀想要挥出，却又如此迟疑。
最后什么都没砍到。
如此羸弱而空洞。
…
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不能完成
我并非对世界没有憎恨
而是早已恨遍万物
包括自我
…
该做个了断了，
与曾经的我。
既然拥有了「意识」就不必拘泥于「意义」。
因为万物皆无「意义」。
所以不必在乎「意义」，哪怕是「无意义」或是「错误」的事，只要由「意识」决定了那就去做。
不必在乎任何人，不必在乎「观点」与「舆论」。
既然做到了漠视他人的「生命」，那就要做到漠视自己的「生命」。
不在乎「一切」，只关心「自我」。
我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想太多。
那么，问题也该有结论了。
让我最后一次「欺骗」自己吧。
给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
「去看到世界隐瞒的一面，去看见真相，站在顶峰，无论胜负」
…
“咳，咳…”
我再次从地上站起身来。
“多谢。”
我对他说道，
“你与我曾经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们是死人，现在，你对我来说是真正的敌人！”
“所以终于有所「觉悟」了吗？呵，站起来，之后我对你所有的攻击都不会像之前那样手下留情。”
「陇」的手中结出一把极其之细的剑向我挥来。
我的左手向剑挡去，但瞬间半个手掌被削掉。
不过我的右手又向剑抓去，瞬间血液溅出。
但我的身上早已遍布伤痕，再来一两个也没多大事。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牵制住他。
他被迫将剑重新变回液体拔出。
刹那间我将火药、酒精和核能打火机一并丢出，并重新捡回手掌。
然后我就知道了那不是火药，
那装的是炸药…
近距离的爆炸瞬间炸伤了我大部分皮肤。
但问题不大。
本来只是想让火药将打火机引爆的，但既然那是炸药，也没多大事。
在我丢出时就已经准备好了「叛者之殇」，被炸飞反而给了我更多的准备时间。
只要不死，再加上有一定时间，那我就死不了。
但明显，我低估了爆炸的冲击力。
剧烈的爆破声充斥着我的听觉。
大脑差点直接宕机。
在空中被击飞时压根无法去行动，只能稍微地进行思考。
“咳…”
血液从我嘴中溢出，身上遍是烧伤。
但问题不大，至少还救得回来。
最主要的是，这是我第一次击中他。
即使「陇」已经将液体覆于体表，但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他压根没有做好突然被炸的准备，最后体表还是大部分受伤。
银色的液体覆盖在他的伤口处，流光闪烁。
“咳咳，干得不错，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杀了我。”
他对我露出笑容，有几分欣慰之色。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笑容。
…
果然啊…
我们是同样的人。
我也笑了。
…
“那就看看吧，活下去的究竟是谁。”
我向他冲去，手中的刀朝他挥去。
意料之内，我的手直接被他抓住。
但这次不一样了，我以骨折的代价强行将手扭转而出。
刀依旧朝他挥来，他向后仰去，但额头还是被划伤了。
看来他在爆炸中受的伤比我还重。
无论是速度还是精度都大不如之前。
虽然我也被炸了，但这样做确实值。
我将扭曲的手又转回去。
在爆炸后两边的墙已经倒塌，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并不是承重墙。
可惜了，不然又可以塌一次。
…
「陇」朝我冲过来，手中重新凝结的细剑朝我斩来。
不过慢多了。
这次我拿出手术刀挡住钢剑。
不出所料，剑直接被削掉。
但立即出现的钢刺又重新向我刺来。
我握紧斩开的剑又劈了下去。
钢刺断后，他顺势踹向我。
我落到走廊另一半，半截剑插入墙中，这次我没倒下。
「陇」紧追不舍，跟了上来，手中的钢管砸向我。
我一把抓住钢管，另一只手中握着手术刀，强行将钢管限制在空中。
“你的「能力」效果是「将接触的钢制物熔成液体操控然后自由转变为固体」，对吧。”
他所制造的物体在越来越短了，应该是钢制物的储量不够了。
“答对了，但不完全，是「一切金属」。”
他面带微笑。
手中的钢管突然附上一层黄铜色并向后延长。
后端变得尖锐，将电线划破，而「陇」在还未划破时就松开手。
电流瞬间打在身上，此刻我的思维出现了瞬间的空缺。
就跟宕机一样。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拿出钢刺刺向我。
手中的手术刀落下，钢刺刺入我的胸膛。
！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但随即，我还是对自己的手使用了「能力」，刺入他的心脏。
他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活着，但最终还是露出一笑。
“只有…一个…人…能…离开…”
这是「陇」最后说的话。
我的心中诞生一股悲哀，
所以…
我们终究是志同而道不合的二人，
这便是我们的必然结局。
“多…谢。”
血液从我口中溢出。
横着掉下的手术刀将钢刺分成两份，恰好避开了心脏。
所以，最后还是我活了下来啊…
ps：
由于本作采用第一人称，所以在切换视角的时候可能会导致很多人一脸懵，所以在每次切换视角前都会出现本章末尾的特殊符号。
另外，切换视角后与原视角不一定在同一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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