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个杀手

    萧别离闷哼一声，从腰带上抽出匕首，迅速地刺进了食尸鬼的一只眼里。

    食尸鬼松开口，惨叫一声，但它左手依然死死地抓住萧别离的刀，萧别离抽回匕首，抬腿踢在它的脸上，食尸鬼松开手飞了出去。

    萧别离快速跑到小女孩的身边，那只食尸鬼正在啃食她的肚子，旁边的中年男人拼尽全力用干草叉刺向食尸鬼的身体，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咒骂，但食尸鬼对中年男人的攻击不为所动。

    萧别离扎起马步，双手紧握短刀向食尸鬼的脖子上砍过去，黑色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食尸鬼发出‘咔咔’的声音，抬起了头。中年男人趁机用干草叉插进了它的嘴里，它伸出双手按在干草叉上，努力的试图推开。

    萧别离的刀卡在食尸鬼的脖子里，他用力地拔出来，倒退几步，然后向中年男人大喊：“坚持住。”

    萧别离心里默念：再一下就好了，再一下我就能砍断它的脖子，没人能被我一刀砍在脖子上还能留住脑袋。虽然它明显不是人，虽然它的皮肤很硬，但我已经砍了进去，它一定挨不了我的第二下。

    接着，萧别离砍下了第二刀，同样的位置，分毫不差，但食尸鬼的脑袋依然还挂在它的脖子上，萧别离抽回刀，又砍下了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这场混战一直持续到黎明，等到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剩下的食尸鬼突然之间全都逃走了。

    萧别离从农妇那里借来一张手帕，反复清洗着脸上的黑色血渍，但浓密的恶臭却怎么洗也洗不掉。

    “大人，我是这里的村长。”刚才拿干草叉的中年男人走到萧别离的面前，他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大人，您一定饿了吧，我们准备了些吃的，想请你过去。”

    萧别离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跟在村长的后面，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宽敞，有七八张桌子，门口还有一处吧台，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是一家酒馆，虽然这里的内饰很老旧，但却很干净。

    食物很简单，只有几块干面包和几碟生菜。

    萧别离的确饿了，而且饿得要命，但他只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

    没人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他也不除外。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围在了这里，二十来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没发出一点的声音，也没人讲话。

    萧别离放下手中的面包，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下去，接着又吐了出来，他的胃里在收缩。

    “不好意思大人，这已经是我们村里最后一点酒了。”村长干咳两声，悲痛的脸上露出一丝惭愧，“谢谢您昨晚救了我们，您叫什么名字。”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自卫而已。”萧别离没有告诉他他的名字，“那个女孩儿，还活着吗？”

    “她死了，她是我的女儿，昨晚一共死了三个人。”

    “抱歉。”萧别离站起身，“我该走了。”

    “您受伤了，至少待上两天，等伤好了再走。”村长挡在萧别离的面前，“至少让我们做点什么。”

    “不用。”萧别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走出门，回过头看见了二十几双眼睛，在这些眼睛里他看见了绝望和无助。

    他迟疑片刻，走到被他砍断脖子的食尸鬼旁边，捡起地上的脑袋，说：“我把这个带走。”

    没人答话。

    萧别离走到黑马的身边，把那颗脑袋挂在马的侧面，他摸摸马的脖子，然后骑上马，调整方向，轻轻踢了踢马腹，黑马顺着小路渐渐地跑了起来。

    萧别离从怀里摸出一支黑色的口琴，远远的他听见有个苍老的声音。

    “村长，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

    没人答话。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每次它们都会带走尸体，但这次它们没能带走，那些魔鬼今晚肯定还会再来。”

    村长没好气的说：“我们还能拿出什么报答他？”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

    一个男孩带着天真又胆怯的声音说：“爷爷，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萧别离心想：我是个杀手，我又不是苦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