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谁抓伤你了
“抓到你了,小兔子。”
女孩的嗓音有些蛊人,软甜俏皮。
似曾相识的场面,那次海边之旅时荆喝醉酒说过一样的话。
只不过这次她是清醒的。
时荆不知道自己说过这句话,但眼前的人身体僵住。
她有些小得意,以为是自己拆穿祁淮,他的反应才如此。
“太热了,摘下来吧,小兔子。”时荆中肯的提议。
祁·小兔子·淮不再装哑巴,他吸引她过来的目的达到了,被认出就直接把头套脱下来。
有些人刚凑热闹过来的,看到他准备摘下头套时,眼神隐隐担心底下的人不好看。
在他摘下时,周边响起一些呼声。
“靠,他好帅!一点都不娘。”
“这是大几的啊,快拍这神颜!”
“女生还是男生啊?”
“看喉结是男生,而且他不是女相啊,只是头发长了点而已,很有气质。”
上州市的十月,天气还是很闷热。
时荆听不见别人的惊呼,眼前只有祁淮的脸,那张俊美的脸蛋都是密密匝匝的汗。
有些头发贴在侧脸,她习惯性想帮他擦汗。
很快意识到这里很多人,不太合适。她伸出去的手收回,把纸巾递给祁淮自己擦。
“淮叔叔,擦汗吧。”
祁淮在时荆准备帮他擦汗时,眼底闪过愉悦跟满足,在她收回手时,立马消失殆尽。
他接过纸巾,扫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人,闷闷应声,“嗯。”
一旁的祁望靠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后脑勺,像打赌打赢了一样。看着自家老婆,有些傲娇。
“看吧,都说小叔不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只是逗十斤而已。”
乔念看着互动的两人,收回视线,眼皮微微耷拉,似在沉思,并没有回答祁望。
时荆本来打算再去滑板社的,但又担忧时间不够用。
最终只选择了拉丁舞社跟漫社。
一个是熟悉的老本行,一个是喜欢的二次元。
自从国庆节后,她就搬回家住,今天要回宿舍带剩余的东西。她刚进宿舍,便看到林言儿在宿舍客厅打视频。
笑颜如花。
在见到时荆进来的时候,立马垮着脸。对着视频里的人,阴阳怪气地讽刺。
“哥哥,我得去努力学习了,不像别人,只能靠别人养。一旦被甩啊,肯定哭天喊地惨兮兮的。”
说完举着手欣赏手腕上的新手链。怕时荆看不见,大幅度摇晃当当响。
“哥哥,这个手链太贵重了,下次不要再买了哦,我可不想成为拜金女。”
时荆听得懂林言儿话里的讽刺,她不明白林言儿对自己的敌意哪里来的。她感到生理不适,也不想搭理,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宿舍。
刚要拧开客厅门把手,林言儿喊住了她,“喂,时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时荆蹙眉,听到林言儿的声音下意识很抵触,她不想过多纠缠,只想赶紧离开。
“没有。”
林言儿挂完视频后,眼睛死死盯着时荆。刚刚在男朋友面前温柔可人的模样,早就烟消云散,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时荆,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你知道吗?假凤凰的羽翼一旦被折……啪叽!——掉下来就会摔成肉泥呢。”
这一番言论像极了诅咒。
非常恶毒。
时荆提着袋子的手攥紧,她内心想着祁淮还在楼下等他,不必跟傻逼浪费时间。
伸手去拧门把手,林言儿忽地走近,抓住时荆的手臂,长指甲陷入小臂的肉里。
“放手!林言儿,你干嘛?!”
时荆手臂刺痛,去掰开林言儿的手,却掰不动。
林言儿咬牙切齿,两只眼睛睁大,死死盯住时荆,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撕咬,然后吃掉。
像极了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样子。
林言儿越来越激动,挽起的头发散开一些,形象配上表情,有些像神经病。
“时荆,你以为偷来的人生?就属于你自己了吗?!”
“你以为攀附上了祁老师,往后就可以一路通畅,无忧无虑了吗?他不过是贪图你年轻、你……”
提到祁淮,听到有关他不好的言论。时荆本就厌烦的情绪瞬间点燃,用力拍开林言儿的手。
顾不上林言儿的指甲嵌入肉里,再留下五道血痕的痛。
啪!——
抬手甩了林言儿一个耳光。
“林言儿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猪圈里拉的粪?”
“啊,我跟一个神经病较什么劲儿呢?”
“我跟你很熟吗?你对我指指点点?”
“三番两次问我是不是看不起你。我压根就不把你放眼里,好吗?你哪来的脸在我眼里占据这么高的位置?”
“麻烦下次你要发神经,去上州市青山精神病院好吗?别在这口吐白莲花,我闻到阴间的味儿就想吐。”
林言儿被怼懵了,摔头甩到一边。刚刚死攥着时荆的手无措地僵在空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时荆甩了她一个眼神,关上门就往楼下走,她才不想管那神经病什么反应。
简直气得肺要炸了。
这什么傻逼玩意。
时荆气冲冲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整张脸气得通红。
时荆不喜欢跟人起冲突,也几乎不跟人吵架,她现在的后劲就是双手双脚在发抖。
一只温热的手牵起她的右手臂。祁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愠怒,“是谁抓伤你了?”
时荆闭上眼,慢慢回过神,她摇摇头,“一条疯狗而已。”
回过神来,手臂的痛感逐渐显现。时荆肤色原本就很白,平时磕碰都会青紫好几天。
她盯着手臂上的五道血痕。脑子一直回荡林言儿恶毒的语言。
“假凤凰……摔成肉泥……偷来的人生……攀附……”
时荆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林言儿口中的假凤凰,祁淮对她很多时候都是无底线的纵容。她也不需要攀附祁淮。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7岁到18岁。
一直如此。
根本不是林言儿口中龌龊的样子。
在时荆心里,祁淮就是最好的。
时荆不愿让祁淮知道这些肮脏的词。
她不肯说,祁淮没有再问,只是下颚线绷紧的线条昭示着他很生气。
祁淮在帮时荆处理伤口时,从血痕里面挑出一小块断裂的指甲,思索片刻,将它放进一个透明袋子里。
时荆反应有些迟钝,直到嘴里被塞进一颗冰柠薄荷糖。手臂上一片冰凉跟刺痛,双氧水在伤口处噗噗起泡。
她才扭头看向祁淮。
祁淮拧上双氧水盖子,“带你去打针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