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种子发芽尖尖儿
从祁淮那里回房间后。
时荆在落地窗外，趴在栏杆上吹海风。
原本想要问祁淮当初大腿受伤的缘由，却被祁淮是个0给震撼到了。
时荆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个圈子的东西，当时她并不是很惊讶。
只是当祁淮亲口承认自己是哪一方后，时荆内心克制不住有些闷。
她眺望远处的白色海浪，视线移到最近的海滩，发现一个人影。
细看发现是杨雨欣蹲在沙子上，手里大概拿了个什么东西。
现在是凌晨，时荆有些不放心，她转身下楼。
时荆看着杨雨欣的背影，始终没有过去，只是在不远处观察着。
杨雨欣转过身时，看到时荆在后面，有些惊讶。
时荆看到她把一张照片形状的东西塞回口袋，向她走来。
“十斤，还没睡，怎么下来了？”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周围没什么人，要是被拐跑了怎么办？所以我就悄悄给你望风。”
时荆没有过问杨雨欣在干什么，这给到了杨雨欣很大的安慰，也不用找理由来应付。
也许是海风吹得太舒服，杨雨欣竟然没打算搪塞。
时荆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杨雨欣垂眸看得认真脸上有痛苦又怀念的情绪。
时荆没有开口打断，静静等着她。
许久，女孩递过一张照片给时荆，“这是我的竹马。”
时荆顺势接过，端详了会，照片有点泛黄看出有些年代了，边缘有些卷起。看得出来主人经常拿出来回忆。
照片里面是一个男孩背着女孩，两人约摸七八岁的样子。
男孩的表情有些调皮，但很照顾女孩。
时荆脑海竟一闪而过祁淮的脸。祁淮经常背着小时荆。
或许是因为两人年龄差得比较大，她没见过祁淮调皮的样子。
女孩鼻子很红，大眼睛有些肿。时荆认出这是小时候的杨雨欣。
“你小时候也很可爱。哭鼻子了。”
时荆笑了一声，“旁边那个男生其实是你男朋友吧？”
时荆说得很直白。如果有个人经常拿一张照片来看，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匪浅。
杨雨欣眼神里的光瞬间黯淡，“不是。”
看来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时荆没有问下去。抬手拉着杨雨欣，仿佛在给她注入力量。
“我们两个在这附近走走吧，放心好了，我男友力max！有坏人我会保护你的！”
杨雨欣被时荆那不带任何矫情的善意给感染到，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经过杨雨欣的提醒，时荆也想起之前抓小偷的时候，杨雨欣当初说钱包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的照片。
其实就是这一张。
有多重要，当时她没什么概念。
如果能让时荆冒着危险也做出这样的事，大概就是里面是有关于祁淮的东西。
时荆也会义无反顾地追上去。
两人漫步在柔软的沙面，月光稀疏洒在海面，银光粼粼。
这样温柔的氛围很适合聊点感情话题。
杨雨欣捏捏时荆的手指，她想了解时荆，同时帮她哥杨雨森多了解时荆。
问道，“十斤，你有过喜欢的人吗？你可别说我啊，我问的是异性之间哦，就是那种荷尔蒙。”
话落，祁淮的脸闪现而过，以及今晚关于祁淮的秘密浮现在眼前。
时荆看向海面，“一定要异性吗？同性之间也有真爱吧？”
这话一出，显然砸懵了杨雨欣，随后她故意逗时荆。凑到她耳边，“你喜欢女孩子？”
时荆摇头，“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异性或者同性。”
“如果非要说，那只能是淮叔叔了。”
杨雨欣听到这样的答案，内心有些奇怪。
时荆总不会喜欢祁淮吧？！
时荆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孩，见杨雨欣听到这样回答眉头皱起，她伸手去抚平。
“雨欣，问你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哥哥喜欢的是同性，你会怎么想？”
杨雨欣这下真懵了。这走向越来越不对劲。
她抵着下巴思考，“可能刚开始很惊讶，不过我哥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人生是他自己，我会选择尊重跟祝福。”
说完她觉得不够，补充了句，“这条路不好走。或许我会帮助他排除一些困难，毕竟我只有他一个真正的亲人了。”
时荆听到这里，没忍住给杨雨欣一个拥抱。
很紧，勒的杨雨欣有些喘不过气。
“会的，你们都会幸福的。”
跟杨雨欣聊完后，时荆豁然开朗。
祁淮是养大她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时荆默默下定决心，她也会站在祁淮背后默默支持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在想通后，像是缺漏了一块。
带着这样的异样进入睡眠。
仿佛祁淮离她越来越远，也许有一天会逐渐退出她的生活，与另一个人长相厮守。
时荆在梦里醒来，眼角有泪。一股巨大又浓稠的悲伤包裹她。
她没有办法撕开这层膜。
怕吵到熟睡的池黛，时荆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双手抱紧膝盖。
整个人像只破碎的布娃娃。
眼角的泪水像是开关坏了，不停地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胸口。
直到胸口的睡衣都浸湿一块，黏着皮肤。
梦里的祁淮的笑意刺痛她的心，因为那笑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另一个人。
——杨学长。
她应该为此感到开心才对，可视线越来越模糊。
祁淮的房间内，灯光没有灭过。
他躺在床上，时荆离开房间时，脸上虽然带着往常的笑容，但他知道她不开心了。
心脏宛若被人握住，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祁淮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往时荆有事，他都会有这种预感。
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走到门口。
他拉开房间门时，看到楼下窝着的一小只，肩膀在颤抖，满脸泪水。
心脏被无数小针扎刺，没几步已经跨到楼下。
时荆情绪还没下去，陷在梦的后劲里，没注意到有人走到旁边。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时荆抬起头，眼前的人跟梦里的人重合。
仿佛悲伤有了实体。
她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扑到祁淮怀里。紧紧攥着他的前襟。
头顶响起祁淮的嗓音，有些哽咽，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做噩梦了？”
后背被大手轻拍安抚着，冷冽的檀香给了她熟悉的安全感。
祁淮总是很了解她，但以后也不属于她。
时荆更心酸了。
时荆没意识到深埋在内心的种子，开始冒出芽尖尖儿。
她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不、是、噩、梦。我梦见你跟别人结婚了。明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难受。我应该笑，但眼泪它不听我的话。”
祁淮双臂收紧，把她禁锢在怀里。
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崽崽，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