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吾儿,你这是何意?”
艾克看见两人唯一的武器匕首完全报废,松懈了下来。
他咧嘴一笑,笑的得意,“还有不到一刻钟,寝殿的巡逻卫就要过来了。”
宋清逸和郑封眉头紧蹙在了一起,他们面目严肃,瞪着用衣摆擦拭长刀的艾克。
“我一会就把你们两个带到王上面前。”艾克边说边笑,笑意里有掩盖不住的轻蔑。
三人对峙之间,郑封站在宋清逸前面,将他护在身后。听到艾克的话,脸色因为怒气越来越黑,忽然,他眼眸一眯。
宋清逸将手放在郑封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看着艾克说:“你武功在我之上,就算在大祁的也能排得上名号。”
“为什么非要替白苏尼做事?”他问。
“哼。”艾克冷哼一声,说道:“我武功再好,也不会为大祁做事的。”
“你对大祁有偏见?”宋清逸望了眼艾克身后的人,然后追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艾克握着长刀向后一挡,又往下一滑,只听到“刺啦”连续一声,两柄铁器的声音相撞出鸣响。
“石楼,小心他的飞镖!”宋清逸高声提醒道。
“是。”石楼被艾克一掌击得往后退,他迅速抓住艾克的左臂,将他拉过来。
艾克早就听到屋外人的呼吸声,所以才擦起了长刀。他一手被石楼钳制住,一手收回长刀蓄力向着平扫过去。
两人都打得有来有回,难以分出胜负,郑封想要上前帮忙,但想着自己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到时候恐怕还要让石楼分心。
石楼看着艾克气喘吁吁的样子,知道他体力将要耗尽,出了几个虚招,玩了他几番。
这样的招式艾克不得不接,不接又怕他来真的,接了又浪费体力。
石楼很享受他的狼狈样子,收回虚招,一剑刺过去。艾克立即横刀接剑,他看着对面的人快意一笑,还没来得及疑惑,整个人就被推到了柱子上。
然后他皱起来的眉毛还没有舒展,就看见房梁上好像下来了一人,他的长剑寒光毕显,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霎时间,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艾克看见石楼衣衫和脸颊满是鲜红的血液。
他预料到了屋外有人,却没有想到房梁上还有。
宋清逸和郑封看见艾克倒地,微微松了口气。
石楼拍了拍衣衫上的血迹,又用袖子将脸上擦拭干净。
魏覃将长剑收回剑鞘,他率先看了看宋清逸,见他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将军。”魏覃和石楼异口同声朝着宋清逸说。
宋清逸点点头,石楼和魏覃都是这次出行带出来的骑兵。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你们怎么知道将军出事了?又怎么知道将军在这?”郑封走到两人面前高兴地问。
魏覃看着宋清逸和郑封回答,“开始队伍并未察觉,后来发现有人监视我们。”
“直到今天下午,我们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将军被白苏尼囚禁在了寝殿内。”他说。
石楼皱眉问:“将军,郑侍卫,你们到底是多久出事的?”
“前天晚上。”宋清逸回答。
“但是队伍给你们送的消息,一直都有回应。”石楼说。
石楼和魏覃两人快速地,将这两个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队伍一直收到郑封的联络信件,但郑封并没有发出去过,说明这也是白苏尼找人模仿的。
然后又是下午收到的纸条,他们本来还十分犹豫,但是心中不安,所以决定相信一把。
毕竟就算中计了,以他们两人的能力,也能从王宫逃出来。
“将军,我们来之前张副将联络我们说,他已经让士兵做好了准备。盔甲和武器也运进了城内,随时等待你的一声令下。”石楼对着宋清逸说。
宋清逸听完后,不羁一笑,他浓眉飞扬,咬着后槽牙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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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白苏尼坐在寝殿内,他看了看窗外升起的月亮,皱着眉说:“刺客?怎么会有刺客?!”
侍卫单膝跪地汇报,“刚刚西队侍卫巡逻时,确实看见了两个身穿黑衣的人。”
白苏尼倒抽一口冷气,他用刺客的理由来禁严王宫,怎么真的就来了刺客!
侍卫刚出去,宋清逸寝殿的婢女又进来了,她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双腿跪在地上, “王,王上。”
宋清逸寝殿的人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婢女是谁。白苏尼阴骘地剜了她一眼,“说!”
婢女被他的眼神吓得更怕了,她咬着唇说:“婢女有罪,没能看好郑侍卫。”
“今日郑侍卫说自己着凉,婢就送了药进去,亲自看见他喝下了。可,可,傍晚,婢再去看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她说。
白苏尼微眯双眸,老鹰一样的眼神出现晃动,他咬着牙对侍卫下令道:“快!快去偏殿将宋清逸带来!”
侍卫立即点点头。“是。”
白苏尼双手发颤,他看着跪地的婢女,抬起就是一脚,婢女被踢得吐血。
不一会,一个满脸胡子的臣子走了来,他抓着白苏尼的手说:“王上,大事不好了!”
白苏尼认得他,他是则罗的贵族近臣之一,只是年岁很大,很顽固。白苏尼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人。
“伊罗延被大祁的士兵攻陷了!”胡子老臣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说什么?!”白苏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先是震惊了下,然后才摇摇头,认真地道:“你上哪儿来的消息?!”
“士兵跨越河西走廊到则罗,起码得数月,我们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白苏尼瞪了他一眼。
“你是老糊涂了!”他收回被老臣子紧握的手臂。
“而且,如果有敌军攻城,当初约定以烽火台为信,为何伊罗延的烽火台一点动静都没有?!”白苏尼冷笑着摇头,用手指着他说:“你还是快点回去养老吧!”
“王上!”老臣子急地手不停抽搐,差点没哭出来。
“父王,击车师君说得没错。”白景从外走进来,一身玄衣,佩戴宝剑。双手背后,一副看戏戏谑模样。
击车师君是西域的贵族名。
白苏尼看见白景,起初是一愣,然后看见他腰间的宝剑,困惑了起来。
但听到白景的语气,站在台阶上的白苏尼,睨着他,问:“吾儿,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