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治疗
下棋的时候,他完全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所以输了,他也没什么特别感觉,现在就算回去下棋应该还是没什么心情,而现在看安如陌又是真的很无聊的模样,就把她带回去和云棋和秦萧下棋吧,省的那两只赢了他一场就开始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
见两个人并肩走远,叶夕言才泪光盈盈的从拐角处走出来,双手紧握着手提包的带子,只剩下满心的纠结与伤痛……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这世间应该没有几人活的有她这么失败,一生执着,一生糊涂……
良久,收拾好心情,叶夕言脸色不佳的再次迈进奶茶店。
“倾莞,快坐。”司言城还以为她已经回去了,正想再跟她约个时间地点的,没想到她竟折回来了,不禁有几分欣喜。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毕竟我们都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叶夕言在他对面站着不动,蹙着眉,一边冷声道。
“……”司言城沉默了一会,依旧好脾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坐下来吧,我们谈谈。”
僵持了一会,叶夕言只好面无表情的坐下。
替她叫了杯饮品,司言城神态自然的把证明材料推到叶夕言面前,一边淡语:“另外,忘了告诉你一个事,我们可还是合法夫妻,当年的离婚协议我可从来就没有签过。”
“!”叶夕言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慌忙的拿起材料看着,半晌,有些无力的放下,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何必呢?快二十年了,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况且,就算你不想找,你就不怕我在这二十年里再婚吗?”
“大概是内心坚信吧,坚信你的心里只装的下我一个人。”低沉的声音里有些许沙哑。
“呵呵……”叶夕言暗讽一声,不禁有几分恼怒:“司言城,你凭什么认为我的心只装的下你一个人?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了,既然当时婚没有离成,那就明天再去一次民政局吧。请你听好,我叶倾莞,并不是非你司言城不可的。”
“凭什么?大概是凭你独自一人百般艰辛,养大我们的女儿倾画吧。我能想象你这么多年活的有多苦,所以,你心中有怨,我能理解,可是即使你再辛苦,这二十年里你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再找别人,不是吗?”司言城冷静的陈述。
一番话,叶夕言顿时心头一颤,不由垂眸。 “你理解……你真的能理解吗?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跑来口口声声跟我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司言城,不要再纠缠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感情回不去了,两个孩子也都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要扰乱他们现在的平静,平平淡淡点,不是也挺好的吗?”叶夕言有些筋疲力竭的说。
“不可以。你说你不是非我不可,但怎么办?我却是非你不可的。请你也允许我自私一点,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如果你执意要与我离婚,那好,我会争夺倾画的抚养权。你自己权衡,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再加上倾画现在不乐观的情况,你觉得法院会把倾画判给谁?”儒雅的男人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冷清果决。
“司言城!”叶夕言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打着这个主意,不由得眼眶红透的冷冷的盯着他,犀利的说:“我警告你,不要把主意打到小入身上,她是我的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她不是你的。停止调查我,也不要调查小入。否则,我会恨你,恨你到底。”说完,叶夕言站起身,决绝转身。看上去冷静锐利,可细看的话,有一瞬她浑身忍不住颤抖,凉意直达心底。
司言城有些怔愣。他绝对是第一次见叶倾莞如此尖锐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倾画,倾莞就如此激动?仅是因为她的腿疾吗?
有着古典韵味的中药堂,仿佛空气中都流淌着草药香。后面院里有着翠绿的芭蕉叶,还有着一颗占据中庭的桂花树,四四方方,圈出一片天空。庭檐上,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清脆响亮,和着几声鸟鸣,更觉得煞是好听。
叶入知被带进房间内针灸,沈梓安和一起跟过来的陆倾钰在大堂里守着药铺子。
林老安排了任务,让他们一个人把晒好的中药放进相应的抽屉里,一个按照药方把药抓好。
因为陆倾钰没有什么中药基础,所以沈梓安就让他把草药放进相应的抽屉,自己则是抓药,因为有了经验,他也知道怎么看药方,怎么打包。
沈梓安做的认真,陆倾钰却感觉有些无聊,也许是因为工作简单,他打了几个哈欠,一边心心念念的看着房间那扇紧闭的门,不由嘟囔:“我明明是过来看小叶子的……”
听到他的嘟囔,沈梓安神色淡淡:“我可提醒过你,是你非要跟着来的。”
“那是在能看见小叶子的基础上啊,结果只看见一堆草药。”陆倾钰有些无奈,神情有些恹然。
“不是说要上刀山下油锅吗?这就不耐烦了。”继续冷冷淡淡,手中动作不停。
“……”陆倾钰哑然片刻,笑了笑:“对啊。可这又不是刀片油锅。话说,总感觉你对我有敌意啊,不过也正常,咱两是情敌嘛。恩……打个招呼吧,情敌,你好。”
沈梓安瞥他一眼,不理他的话:“你动作快点吧,做完这些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过,如果你做不了,也可以先回去。”
“谁说我做不了?怎么也不能被你比下去了。”陆倾钰似乎找到了继续工作的动力,开始兴致勃勃的做事。
“……”沈梓安有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心思敏锐,一会单纯跳脱,就跟有双重人格似得……总而言之,就是无法跟他处在同一个频道超过二十秒,因为他转换太快。
一个小时后,林羽从房间走出,看两人都干的认真,眸中染上几分满意,这年头,还有这样能够沉心静气做事的年轻人,确实不多了,可造之才!
“林老,怎么样了?”沈梓安见他出来,不由问道。
“还好,半个小时后来叫我拔针,不过,这半个小时,她就难熬咯。”林羽道。
“什么意思?会很痛吗?”陆倾钰捕捉到关键信息。
“痛?当然痛了!她的腿没知觉是经脉出了问题,诸多西药毒素累积,堵塞经脉。要先排毒,还要修复经脉,怎么可能不痛?”林羽神色如常,一边走到座位坐下,倒了一杯茶,悠闲自得的喝着。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陆倾钰无心做事,跑到林羽面前问。
沈梓安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就还有几个方子就全部抓好了。
“如果有,我能不用吗?你当我铁石心肠?”林羽一脸爱莫能助。
沉默了一会,沈梓安出声:“林老,药我都抓好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林羽瞥了台上那一叠摆放整齐的药包,轻笑:“去吧。”
“啊,我也去。”陆倾钰不甘落后。
“等等,你的事做完了吗?做完再说。”林羽出声拦住他。
“我回来再弄?”陆倾钰小心翼翼征求许可。
“现在。做人不能半途而废。”林羽悠哉悠哉的讲道理,眉宇间却甚是威严。
陆倾钰满脸懊悔,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任务,却开始加快动作。
林羽见状,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品茶……年轻真好。
沈梓安轻轻推门进去。见她静静躺着,双眸紧闭,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似乎感觉十分不适。她的脚上,小腿上,手臂上布满了泛着冷光的银针。
他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如今真正的看到她苍白脆弱的模样,也不禁心里有些发寒。
沈梓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手帕,替她擦净额间汗水。
叶入知昏昏沉沉间猛然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脸上轻轻拂过,不由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朦胧间,叶入知见是沈梓安,不由的,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有几分虚弱的低语:“……你来的正好,能帮我捡一下东西吗?”
“什么东西?”
“我的项链,在我右手边的地上,应该是掉在那附近,我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结果有些脱力,没有握住,掉了。”她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费力。
“好。”沈梓安听了,巡视了一下地板上,结果在床脚边看到了叶入知所说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