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萧家主人
“正叔，你怎么会在这儿？”原本还以为正叔会被人五花大绑打的皮开肉绽。没想到这老不正经的居然在这活蹦乱跳的，还没心没肺的给自己欢喜的招手。
“咳咳，阿雨。正叔是来办正事的。”李二狗义正言辞
“那你也给我留个口信啊，让我好不苦等。”沐雨满心不爽
“怪正叔，怪正叔。”李二狗打着哈哈
正当叔侄两人争论时，椅子上的老妪开口了。
“来人可是沐雨？”
“在下正是沐雨，敢问老大人尊称。”沐雨对着老妪恭敬道
“你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老妇萧李氏”。老妪那双浑浊的眼睛布满泪光。
萧李氏？我并不认识什么萧李氏啊，沐雨心想。
看着沐雨又在那儿发呆，李二狗忍不住插了一句：这是你姥姥。
“靠，正叔你骂谁呢？”沐雨误解了李二狗的话
“你个白痴，这是你母亲的母亲，你亲姥姥。”李二狗恨不得给沐雨一脚
其实沐雨是故意装痴，他不愿相信眼前的老人是自己的姥姥，因为母亲从未提起，虽然李二狗再次强调，但他依然不信，不住自问道：眼前的老人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姥姥？自己的血脉至亲？复杂之色毫不保留的流露在面庞。他并没有向眼前的老人下跪，行儿孙之礼。对于萧家和眼前的老妪，他的骨子里面并没有血浓于水的寻得至亲的欢喜感和归属感，只有被遗弃的愤怒。
“我没有姥姥”沐雨硬着心用硬邦邦的话语顶了回去。
李二狗气的冒火，正想上前去教训下这浑小子，老妪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李二狗。
“一晃十六年了，如今的萧家也不是原来的萧家了。你的母亲可好？”老妪感怀
“托老大人的福，家母一切安好。”沐雨冷冷道
“你这孩子，还真像你母亲，脾气都那么倔。你不原谅姥姥，姥姥也无话可说，毕竟我和你姥爷亏欠你母子俩太多。现在知道你母子俩都安好，我的心也宽慰了。”萧李氏微微一笑。
“可能是我萧家真的错了，老天爷也惩罚我萧家，让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不等沐雨作答，萧李氏自顾自的絮叨。
“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呵呵”一会儿萧李氏从回忆中醒来。
“今晚是你第一次来这个家，多熟悉下。老李，带我孙子先去休息。”萧李氏吩咐一声，侯在门外的老李一个箭步闪进门来。沐雨不愿住在萧家，可是见正叔并未有去意，也不好驳了李二狗面子。只好乖乖地跟着老李走了。李二狗候在萧李氏旁不解的问道：“姨，你为何不让我把实情告诉阿雨，这十六年，萧家暗中也是时时关注他们母子的动态。萧家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
“小正，过去的就过去了。萧家亏欠莲儿一家是事实，就算我做得再多也只是弥补，心碎了再怎么补救也不能让它回到原来的模样。这十六年辛苦你了，从李家把你带过来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萧李氏紧紧握着李二狗的手
“姨，别这么说。想我亲生父母去的早，是你给了我在这世道生存的机会，是你给我找了那么好的养父母。正儿现在只是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好了，好了，也不是姨说你，都快30的人了还不想娶媳妇儿？不要耽误了自己，我看那张家翠翠不错。要不姨给你出出力。”萧李氏也知道翠翠，打趣道。
“不不不，姨，侄儿自会处理自己的事情。”李二狗连忙拒绝，他可不想自己姨母金口一开，翠翠就真成自己媳妇儿了。
“你这小子，哈哈哈。不过你今天把我孙子给带来了，老身很高兴。”萧李氏常年阴郁的脸上如绽放的花蕾，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萧李氏这么多年都只是让李二狗暗中照顾沐雨母子，都未曾想让李二狗将沐雨母子接到府中团聚。她知道女儿的脾性，看似柔弱，却很刚烈。这十六年来女儿一直咬牙坚持，不曾向自己求助。今日让李二狗把自己孙子带到府上也是萧李氏觉得自己的大限将至。再不看看自己的外孙就再也没机会了。
沐雨跟着老李继续穿行在长廊中，脑袋还在消化着今天接受的信息。消失了十六年的姥姥突然出现，老不正经的正叔居然和自己的姥姥有这么深的交集。沐雨觉得母亲肯定知道李二狗的身份，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肯定是为了自己。不过看着眼前的萧瑟，沐雨也不禁怆然，看这院子的规模，曾经的萧家也是辉煌过。短短的十六年从辉煌到衰败，人去楼空。沐雨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着自己亲姥姥那佝偻的身子，他也心软了，他很想亲切的拉着姥姥的手叙说着十六年来的辛酸。但是，他满心的恨意压过了心里的那片温柔，十六年的辛酸让他对萧家充满了恨意。
“老李，这萧家为什么会破败成这样？”沐雨忍不住出口询问前面带路的老李。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这都是命啊。”老李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李似乎不愿提及那段往事，随后就久久不再言语。沐雨也不愿再问，他也打定主意，萧家的事情与自己并不相干。明日自己离开萧家，能不能再次登门还是个未知数，索性他也不再去想。
“小兄弟，好好休息。明日会有下人来接引”老李把沐雨带到了一间厢房旁就离开了。沐雨推开厢房门，古朴的家具散发着年代的气息，想来这些家具也有些时日了。家具虽陈旧但却没有一丝灰尘，打扫的干干净净。“姥姥？萧家？消失了十几年的名字此时就在身旁，自己居然住在自己憎恨的萧家。呵呵，造化弄人，何必再去想这些，我的命运我来掌握。”沐雨翻身上床，沉沉的睡去。
大宅内院正室
“老李，我孙儿睡了么？”萧李氏向身边站着的老仆询问。
“睡的很熟，夫人。”老李简短的回答
“呵呵，我这孙儿倒是有趣，原本还以为他知道我的身份会愤然离去。不过他开心就好。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萧李氏望着漆黑的夜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