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秦屿沉默了很久没出声, 包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察他的表情，如果没有喜欢过谁, 肯定直接就说没有了, 不可能会犹豫那么久。
璀璨的琉璃灯光下，他俊逸的脸庞写满严肃, 绷紧的下颌线流畅分明，深眸凝视着桌上的酒杯，一言不发。
闻秋此刻如坐针毡，这种状况下，最尴尬的人其实是她，自己的丈夫被人问起有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这是完全不顾虑她的感受。
瞪了程洛南一眼，闻秋刚要开口说话, 忽然听见旁边的人低声道：“一个。”
刹那间, 闻秋的心脏仿佛坠落谷底,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秦屿，眼底布满受伤。
她宁愿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 也好过他心里装了个白月光。
原来秦屿是将他的温柔全部留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才对她那样冷漠。
她猜, 那可能是他在大学里喜欢上的女孩吧。
只是秦屿如此优秀，那个女孩没理由看不上他, 那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包厢内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展熠偷偷拍了程洛南后脑勺一巴掌, “冷场了吧。”
程洛南乐呵呵一笑，出声打破沉默。
“我就不问屿哥是谁了啊！咱们继续来玩下一轮。”
“不玩了，我都困了。”秦可然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给了程洛南一个台阶下，他顺势说：“行，那要不就先散了吧。”
展熠拿起秦可然的外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我哥一起把我嫂子送回去。”秦可然将外套穿上，走过去挽上闻秋的胳膊，“我还想跟嫂子多聊会呢。”
闻秋和她一起往外走，两个人的年龄差也不算太大，还是能聊到一起去的，况且闻秋也比较关注娱乐圈的事情，秦可然跟她讲八卦她完全接得上。
兄妹俩将闻秋送到小区门口，这次秦屿不用秦可然说，很自觉地将闻秋送到楼道门口。
月朗星疏，头顶墨色的天空卷积着厚重的云彩，看起来像是大雨将至，闻秋恍然意识到，云城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
今晚倒是一个适合下雨的好天气，她在滴答雨声中入眠，或许能够睡得安稳点。
闻秋在门口停顿住脚步，犹豫了数秒，还是忍不住问：“秦屿，那个女生你还喜欢吗？”
“嗯。”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闻秋心脏狠狠一坠，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滋味。
她怔怔点头，不再多问什么，转身要回家。
秦屿就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计较，会不会吃醋，结果都没有，她格外得平静，一句话都没多说，仿佛与自己无关似的。
在她走向电梯时，秦屿也趁势问她：“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倔强的不甘使闻秋一时间陷入冲动，她很果断地回答：：当然，谁没有？”
秦屿深邃的眼眸缓缓眯起，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对于她的洒脱，他又气又恼，却浑然不知，电梯门合拢的那一瞬间，闻秋泪如雨下。
电梯停在家的那一层，闻秋出来后却没回家，而是一个人进了楼梯间里，抱住膝盖，无助地低声啜泣。
窗外的一轮明月静静地照耀，皎洁的月光层层洒下来，勾勒着她娇弱的身影。
哭够了，闻秋擦干眼泪站起来，勉强地提起唇。
她能嫁给他已经够幸运了，为什么还要再奢望能得到他的爱？人总是太贪心，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去奢求另一样。
明明最初她想的只是能每天看到他就好，却渐渐的遗忘了自己的初衷。
确定自己的状态足够正常，闻秋才打开家门进去，客厅传来说相声的声音，一定是姥姥又在看德云社的节目。
“我回来啦。”她故作轻松地出声，换上拖鞋进去客厅，“姥姥，看什么呢？”
正看得津津有趣的姥姥笑着转头看向她，“今天心情好，听听相声。”
徐琳听见闻秋回来，也从卧室里出来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到秦屿那儿？”她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问闻秋。
“我怎么感觉你迫不及待想赶我走了呢？”闻秋假装皱眉。
“人家小秦亲口跟我说的让你搬过去，可不是我说的。”
徐琳拿起一个苹果咬了口，“反正你们俩都领证了，也是合法夫妻了，早住在一起还能早要孩子。”
“…………”
闻秋听到这话都觉得面红耳赤，她以前真没看出来她妈妈的思想如此开放。
“要什么孩子，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带孩子上。”
闻秋知道自己说这话肯定要被批评，所以说话之后就赶紧溜了。
“这孩子，还是年轻要孩子好，什么都不懂。”徐琳撇下嘴，无奈摇头。
姥姥失笑着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也不嫌累得慌。”
“道理我都懂，但控制不住自己啊！”
哪有当妈妈的能真正做到放任不管的，担心孩子已经成为了本能。
—
秦屿回到车上，秦可然正低头刷手机，见他上车，连忙把头凑上前去。
“哥，你真有喜欢的人啊？我一直当你感情史空白呢。”
秦屿望着后视镜，单手倒车反问：“为什么我不能有？”
“因为你………”秦可然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老和尚似的。”
“闭嘴。”他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秦可然安静了数秒，又忍不住嘀咕：“虽然要遵守游戏规则，但你今天当着嫂子的面那样回答，真的很让她下不来台，换做是我，可能要当场骂人了。”
“让她下不来台的人难道不是程洛南？不然我要怎么回答？”
“你可以说我以后喜欢的只有我老婆一个啊！”
“问题是这样问的吗？”
“哎呀，管他呢！你不能那么死板，没有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的，只要嫂子高兴不就行了？”
秦可然感觉很好笑，这种问题居然也需要她来教，看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哥那么高的智商，把他情商的门给关上了。
秦屿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他当时是故意那样回答的，可惜没有一个人追问他喜欢的人是谁，甚至连闻秋都没有问。
到家后，秦屿思量着，还是给闻秋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已经回家了。
洗完澡出来，闻秋拿起手机才看到秦屿发给她的消息。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怎么回他。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段关系可以别扭到如此程度，她和他之间仿佛陷入了囫囵怪圈，进退两难。
直到要睡觉，闻秋才回复了他，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晚安】
—
周六，闻秋和秦屿提前说好了搬去他那儿，她提前将东西收拾好，秦屿开车来带她。
闻秋主要是衣服比较多，满满当当装了两大袋，其他的零碎物件都装进了盒子里，至于那些收藏的游戏周边，她都放到闻非的房间送给他了，她觉得，秦屿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出现在他家里。
秦屿上楼来帮闻秋搬行李，看到那么多，有些震惊，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帮她搬下去。
后备箱和后座车位都被塞得满满当当，两人上车后，直接去往秦屿住的小区。
秦屿住的地方是在云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方，离闻秋上班的公司很近，如果步行的话，十分钟就能到。
想到自己即将和秦屿展开同居生活，她心里盛满了期待。
那日的悲伤情绪已经被充分消化吸收，在秦屿面前，她又恢复了元气少女的模样。
谢宁璐很过分，她说闻秋已经不能自称为是美少女了，而是□□，闻秋听到后特别生气，她表示不服气，只要心态年轻，永远可以是少女。
将行李拿上楼后，秦屿告诉闻秋，让她睡他之间住的主卧，他睡次卧，闻秋心一沉，她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今晚和他睡一起，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这也比较符合秦屿的性格，他一定是怕太突然，想给她缓冲的时间。
闻秋无所谓，反正已经是自己的男人了，早睡一天晚睡一天也没什么。
“今晚要不然我们就自己在家做饭吃？我再给你露一手。”
闻秋主动示好询问，她为缓和自己与秦屿的关系付出努力。
指望他主动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只能靠她。
好在秦屿也没拒绝，答应了她。
小区对过就有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进去后强烈的烟火气迎面袭来，闻秋从前逛超市时看见情侣或夫妻一起都觉得很羡慕，男人推着购物车，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负责挑东西，如此日常，又如此甜蜜。
她鼓起勇气正要搭上秦屿的胳膊时，他却推着购物车猛一转身，让她的手落了空。
闻秋尴尬极了，没有再进行第二次的勇气。
两个人来到瓜果蔬菜那一区，闻秋询问秦屿想吃什么，他很果断地回答了“随便”二字。
“那我就看着做了？”
闻秋拿了土豆，准备等会儿再买一块排骨，做土豆烧排骨。
旁边路过一对中年夫妻，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在对他巧笑嫣然地说些什么，闻秋很清楚地听见男人说了句：“真奇怪，外面的饭菜就是没你做的好吃，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闻秋的眼睛里不由流露出了羡慕，不知道她和秦屿能否有天达到这样的状态。
“其实……我也会做几道菜。”
秦屿的声音拉回闻秋的目光，她看向他时，恰好他拿起一个番茄，“我会煲汤，要尝尝吗？”
能有幸尝到他亲手煲的汤，是件多幸福的事情，闻秋怎么可能拒绝。
“那你负责煲汤，我来做菜。”
闻秋漂亮的眼睛里溢出笑意，这一刻她真的对婚姻有了期待，或许自己和秦屿能够过得很好。
回到家后，两人各自忙碌，厨房是开放式的，餐桌是吧台的设计，配了四把高脚椅。
从前，闻秋吐槽过这样的设计，因为感觉这样坐起来一定不舒服，纯粹是为了好看，当摆设的，如果是经常居家过日子的人，大概不会选择这种。
当然了，厨房的面积非常大，完全够他们两个人发挥。
看得出，秦屿是有完美主义强迫症的，对细节把控比较注重的人，切番茄的时候，每一块大小都要均匀。
不得不说，看他做菜是件特别享受的事情，闻秋都想放下手中的活，去专心看他了。
土豆炖排骨的精华就在于排骨，要焖半小时才好吃，闻秋扣上锅盖后走过去问秦屿要不要帮忙。
秦屿拒绝了，让她去整理行李，不然吃完饭就很晚了。
闻秋拉开衣橱的门，里边空空荡荡的，显然是秦屿提前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好拿走了，将空间完全留给了她。
其实她事先设想过自己的衣服和他的挂在一起是怎样的感觉，如今一看，他已经先划清了界限。
拿出装有内衣的袋子，她拉开下面放置内衣的抽屉，准备放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整齐的九宫格内裤，清一色的黑。
闻秋的脸一瞬间红个彻底，她迅速关上，佯装自己没有看见。
怎么偏偏把这个落下了？以秦屿那样正经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闻秋摸摸发烫的脸，继续去整理，她先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中拿出一部分衣服，挨个挂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小时的点，闻秋赶紧回到厨房，看看自己的排骨炖得如何了。
掀开锅盖，浓浓的香气飘出来，看到诱人的色泽，闻秋都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她将土豆放进去，再焖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出锅啦。
那边，秦屿正在很专注地切菜，闻秋走过去一瞧，发现他在削黄瓜。
他将黄瓜片得很薄，卷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放进盘子里。
“哇，你居然还会这一手。”闻秋震惊了，忽然一下感觉秦屿像个雕刻师，浑身都充满了艺术气息。
“现学现卖。”
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专注，认真。
灯光下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闻秋转身坐在高脚椅上，手掌托着下巴看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看偶像剧里的画面一样。
“哎，秦老板。”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做菜的？”
“跟家里厨师随便学的，一上手就会了。”
秦屿的口吻听上去总是很狂，却又让人觉得狂得很有资本。
将玫瑰花摆放整齐，他端到闻秋的面前给她看了一眼，她的眼底溢出小心翼翼的惊喜，不太相信地问：“给我的？”
“不然我闲的？”
她的笑意都快绷不住了，双手将盘子捧住，认认真真说了一声“谢谢”。
秦屿亲手用黄瓜做的玫瑰花，比其他任何都要来得有价值有意义，她趁他转身去灶台之际，飞快地拿手机拍了一张，发给谢宁璐。
【呜呜呜………秦屿亲手送我的。】
【这是什么？一盘大萝卜？】
谢宁璐很煞风景地回了句。
闻秋认真强调：【这！是！黄！瓜！】
【确实有点儿水平，不过他送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拐着弯骂你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她是不可能从谢宁璐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了。
闻秋给她回了个“拜拜”的表情，把手机放在一旁。
她越看那黄瓜花心里越甜，感觉自己就像十六七岁刚谈恋爱的小女孩一样。
虽然年纪大了，但这对她而言，的确是刚开始谈恋爱啊！那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大概是那根黄瓜给了秦屿信心，他接着又要做一道上汤娃娃菜。
闻秋看他有条不紊地忙碌，连做菜都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场，简直崇拜得不行。
怕自己再笑下去就成面瘫，她努力忍住花痴的笑，闲聊天似的开口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原因？”
“身上的贵族气息太浓厚了，感觉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的。”
闻秋脱口而出说完，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样说，秦屿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我爷爷从前当过兵，在我七岁那年刚上小学的暑假就被他扔进部队进行魔鬼训练了。”
“爷爷怎么会对你如此严苛？”
“他说男人应该有阳刚之气。”
“那你现在也不是很有………”闻秋的话音戛然而止。
其实她只是想表达他看起来谦谦如玉，没有军人那种血气方刚的感觉。
秦屿回过头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看来我要向你证明一下？”
闻秋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从高脚椅跳下去，看自己的土豆排骨炖得怎么样了。
两个人忙碌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做好晚餐，四菜一汤，看起来还挺丰盛。
闻秋盛上米饭，欢喜地拿了两双筷子过来，递给秦屿一双。
“pk一下吧！看看谁做得更好吃。”
闻秋拿手机拍了照片，笑着对秦屿说。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确定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失偏颇？”
“当然不会，我可是会很公正的，如果是你做得比较好吃，我肯定会选你。”
“那好。”
秦屿夹起她炖的排骨尝了口，“好吃。”
闻秋先尝了他炖的牛腩，特别软烂入味，酸酸甜甜的，太下饭了。
“你是厨艺小天才吗？”她情不自禁夸赞了句，又去尝自己的另一道。
大概是已经吃了让她味蕾如此惊艳的牛腩，吃自己炖的排骨时感觉平平无奇，素菜就更不用说了，红烧茄子的味道普普通通。
“好吧，我承认还是你的比较好吃。”
闻秋佩服地开口，秦屿却皱眉，“我怎么感觉你的更好吃？”
她不禁失笑，“请问我们俩是在进行官方互吹吗？”
秦屿提下唇角，“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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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秦屿主动承包了做家务的任务，闻秋闲来无事，只能去洗澡。
浴室里各种洗漱用品已经帮她准备齐了，看得出，秦屿这次有用心。
她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睡裙出去，看见秦屿正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
“我洗好了，你去吧。”
秦屿听见声音抬头，“头发怎么不吹？”
闻秋目光闪躲了下，故意说自己没找到吹风机，然而他却很匪夷所思的样子，“不就挂在镜子旁边的墙上？”
“抱歉，是我没注意。”
闻秋回到卧室去吹头发，吹干后负气躺在了床上。
这让她如何主动？
躺下后一小时，闻秋仍没有睡意，她不停地刷微博，感觉胸口处有股气流在乱窜。
忽然，微信蹦出来一条消息，秦屿发来的。
【睡了吗？介意我进去拿一样东西吗？】
他应该是准备洗澡了才发现他的遮羞布落在主卧了吧。
【没睡，需要我去送给你吗？】
闻秋故意这样问，秦屿的回答自然是拒绝。
【那你自己进来拿吧。】
不多时，秦屿推开门走进来，闻秋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秦屿大概是挺尴尬，“你看手机就好，不用管我。”
闻秋“哦”了声，用余光偷瞄他，看见他拉开抽屉飞快拿出一条，藏在身后，表情一如既往严肃地对她说了声“晚安”，接着就出门了。
害羞的秦屿还真是挺可爱呢。
闻秋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放肆笑出声，之前抑郁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了。
—
翌日早上，时间刚过七点，闻秋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敲门声，她烦躁地一脚踢开被子，睁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门。
当看见秦屿时，瞌睡虫瞬间没了，她赶紧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问他有什么事儿。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她竟然以为还在以前的家呢。
“我要下去跑步，你一起吗？”秦屿穿着黑色的运动装，很认真地询问她。
看他如此勤奋积极的模样，闻秋都不好意思责怪他扰她清梦了。
“我也想跑步。”
她想个屁！
心中的小人默默鄙视自己，闻秋接着又找理由，“但我都还没洗漱，换衣服呢。”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够用了吗？”
“…………”她哪有那么高效率？
秦屿不会以为她们女孩子随便洗把脸就可以出门吧？她们还要化妆的好吗？
“来不及，今天就算了吧。”她实在舍不得拒绝他，但也只能狠下心，“等明天我早起和你一起跑。”
“但愿你能起得来。”
秦屿一脸已经看透她的神情。
闻秋讪笑着转移话题，“可以麻烦你帮我带早餐回来吗？”
“可以，但不该是麻烦。”
讲完，他利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