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千年诅咒【评论二合一】
转眼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期间内,花坂裕也将花坂家族的状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就连和花坂里华的关系也缓解了不少。听伺候的仆人背后议论, 主家最看重的就是幺子琉生, 每个人都把他当宝似的宠着。小公子对谁都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 却偏偏喜欢亲近不务正业的花坂裕也, 花坂里华怕他带坏了自家弟弟, 这才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但最近一个月,花坂裕也仿佛转了性子,不但不去喝酒, 还成天窝在屋子里学习咒术知识。要不是知道他天生没什么咒力, 花坂里华还以为他要当咒术师去。
“裕也。”深秋过后是初冬,今年的天格外冷,仆人们早早就给花坂琉生穿上了厚不透风的外套, “你又在看书吗?”
“嗯。”虽然咒术大多是靠实践,但花坂家还是有不少手札记本,以方便族内子弟学习。花坂裕也翻过一页, “书里写的内容还挺有趣的。”
“是哪一本?”
花坂裕也报了个名字。
花坂琉生顿了一下,一个月前他还看的是入门启蒙, 现在就已经学习到高级咒术了吗?
从脑海里搜寻到这本书的记忆,花坂琉生怀疑自己读了假书:“这本不是很生涩吗?”
花坂裕也抬头:“琉生也看过?”
“是读过。”花坂琉生纠正他, 羞赧地抿了抿嘴, “小时候不敢一个人睡觉, 阿姐就会给我念书。”
花坂裕也从他的话里品到另一个意思:“书房的书, 琉生都读完了吗?”
花坂琉生:“差不多吧, 不过有些书太生涩, 还是阿姐解释了以后才看懂的。”
花坂裕也吃了一惊, 他见过花坂家的藏书量,那可不算少,花坂琉生才多大,就能把它们全部读完?要不是因为眼疾,他未来也该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咒术师吧。
可惜了。
花坂裕也在心里想到,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一个月,也将别人的书房翻了个七七八八。
“对啦,要是裕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阿姐,阿姐什么都懂。”花坂琉生说。
想到花坂里华那张生人勿近的面孔,花坂裕也有点言不由衷:“好,我会努力的。”
“不过说起来”聊到了花坂里华,花坂裕也合上书,问出了一直很关心的问题,“里华姐年纪好像不是很大吧?”
“嗯,阿姐比我大五岁。”
那不就没有到20吗?
不到20岁就已经是花坂家族自卫队的队长,看来花坂里华的实力真的很厉害。
说到自家姐姐,花坂琉生打开了话匣子:“小时候,还有很多大家族的人因为看上了阿姐的天赋想要招揽她呢。”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花坂裕也发现了他隐性的姐控属性:“但她没有去。”
“嗯,阿姐未来可是我们未来的族长呢。”
花坂裕也不动声色地问:“族里还有能和里华姐比肩的同龄人吗?”
“没有了吧?阿姐是最厉害的!”
女子做族长的事在咒术师家族中并不罕见,毕竟以血脉和实力说话,如果年轻一辈中没有人实力高于花坂里华,未来族长之位自然会落在她肩上。
可花坂裕也隐约有记忆,他从哪里看了本册子,上面写花坂家的族长一直都是男性。
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去思考他为什么知道未来的事,还是花坂里华为什么没有当上族长。
“又在聊我?”恰好话题的主人公推门而入,飒爽的女人笑意盈盈,“看来我出现在你们话题里的频率很高啊。”
“阿姐!”花坂琉生扬起笑脸,“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花坂裕也也客气地叫了声“里华姐好”。
“是啊,今天晚上有集市,准备带你们两个小鬼出去玩玩。”花坂里华搓搓花坂琉生的头,笑道。
花坂琉生抱着被自家姐姐揉乱的头发,听见这话猛地抬头:“可以吗!”
“当然啦,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花坂琉生小声欢呼。
他虽然眼睛不便,却很喜欢热闹的地方,可他身份特殊,冒然出门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一直憋在家里。
花坂裕也对逛街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淡声提醒:“之前琉生和我说最近不太平。”
花坂里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动乱的诅咒最近被祓除了许多,掀不起什么风浪。”
动乱?
花坂裕也正要张口询问,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拽了拽,转头,对上花坂琉生期待的脸。
他最拿这种表情没办法,叹了口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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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坂家最宝贝的小公子出行,除了自卫队长亲自保护,还多派了七八个咒术师随行,弄得花坂琉生都有点不好意思:“人会不会太多了呀”
“不多。”花坂里华说。
本家的人都知道花坂琉生身体里隐藏的秘密,眼看他越长越大,没有想做咒术师的念头,又不可能一辈子把他拘在家里,只能在他外出时多派人手保护。
没错,花坂家族之所以对他这么重视,除了花坂琉生本身的身份外,还有一层原因,是他的体质。花坂琉生降生时,曾有能观异象的族人发现他天生体质特殊,不但瞳术天赋卓越,咒力盈满,还会引起诅咒窥视附身。
于是家族将其视力封印,以保护他健康成长。如果未来花坂琉生想做咒术师,自然会突破枷锁,重获视力与咒力,如果他不想,花坂家也能平安护他一生。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上集市,不仅是花坂琉生,连没什么兴趣的花坂裕也都被些小摊贩上卖的东西吸引。其中一个摊位上有买编织手串,花坂裕也挑了挑,送了花坂琉生一条,花坂里华一条,还剩了条紫蓝色的,妥帖放进衣服里收好。
花坂琉生好奇:“这一条手串,裕也准备送给谁呀?”
花坂里华打趣:“应该是喜欢的人吧?毕竟裕也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嘛。”
花坂裕也一顿,刚才的举动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被这对姐弟提及后才想起来,自己这条手串,是要送给谁?
他和谁的关系都不冷不热,除了花坂姐弟外,甚至没和旁人说过几句话。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个银色头发的身影,花坂裕也摁了摁额角,却想不起来那个人的面容。
他忘记了什么吗?
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花坂姐弟笑着去到下一个摊位,花坂琉生眼睛不便,花坂里华便细心地告诉他桌上都在卖什么,是什么样子的。忽然,花坂琉生眉头皱了皱:“阿姐,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花坂里华把视线从琳琅商品上移开,“什么不对劲?”
花坂琉生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有股让人胆颤的气息突然袭来,令人背后发寒。他攥着花坂里华的衣袖:“会不会是诅咒来了?”
花坂里华仔细观察周围:“没有啊。”
“没有”不知花坂琉生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变得惨白。
花坂里华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大家都没发觉吗!”听见花坂里华说没有后,花坂琉生的情绪明显变得不安起来,声音不由得提高,“裕也,裕也你感觉到了吗?”
花坂裕也沉默了片刻,看着花坂里华和守卫们浑然不似作伪的表情,点了点头:“嗯,有的。”
从刚才起,就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窥视他们一行人。花坂裕也本以为只有自己感觉到了,没想到花坂琉生也有所察觉。
他这话一出,花坂里华和守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将两个男孩包围在中间:“是诅咒吗?”
“不知道。”花坂裕也实话实说,“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有点不舒服。”
热闹的集市还在继续,随着这句话落下,欢声笑语的氛围仿佛与一行人隔绝。
花坂里华警惕地看向周围,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却不妨碍她相信两个孩子说的话,更准确点,是相信花坂琉生的话。他带着独特的体质降生,虽然被封印了咒力和视力,但在感知一块还是要优于她。
就是不知道,花坂裕也是怎么知道的了。
能避过他们感知的诅咒,实力恐怕花坂里华不愿多想,沉了声音道:“走,先回家。”
一行人小心地退出集市,要回到花坂家还必须穿过一片树林,众人提着烛火,手握武器,一刻也不敢大意。
“琉生,那种感觉还有吗?”快进树林前,花坂里华问。
被窥视的恶寒感如影随形。
寒冷冬日,花坂琉生背上却蒙了一层汗,点头道:“还有”
看着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幼弟,花坂里华自责:“抱歉,都怪我。”
“不怪阿姐。”花坂琉生打起精神笑笑,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话,“是我的问题。”
花坂里华心里难过,不仅是为花坂琉生懂事的话,更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和暗地里那只诅咒的差距。
它跟了他们这么久,而她到现在还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足以证明双方实力悬殊之大。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还没有出手,但一旦交手
她恐怕占不了上风。
“裕也,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带着琉生回家。”
花坂家有若干道封印,只要琉生回到那里就安全了。
花坂琉生脊背一僵:“阿姐?”
仗着他看不见,花坂里华往花坂裕也手里塞了把短刀,罕见地没有回答幼弟的呼声:“走,我们进树林。”
“阿姐!”
“琉生。”花坂裕也反手别好短刀,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住花坂琉生,“我们也走吧。”
花坂里华忍不住侧目,这才发现,和所有人的如临大敌不同,从始至终花坂裕也都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
淡定得让人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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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内一片静谧,不知是不是因为已步入冬日的缘故,连一声鸦羽的声音都听不见。
众人小心翼翼。
咔擦——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密林中无异惊雷空响。
“小心一点!”走在边缘的咒术师被吓了一跳,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想起他身边根本没有人!他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提着烛火去照,只见一团漆黑的人形生物贴在他身旁,身影随着烛火飘荡。
那是什么!
众人骇然,其中花坂里华反应最快,立刻伸手拽住咒术师的衣领往后一扯:“快退!”
咒术师被她扯着摔倒,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下一秒,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化成了焦土。
那团人形生物饶有兴趣地“噢”了声:“人类,你是在让我小心一点吗?”
这只诅咒会说话?!花坂里华惊疑不定,诅咒怎么会说话呢?!
“不要惊慌。”她强行镇定下来,大声安抚住其他人,“只是诅咒而已!不要怕!”
“是!”
花坂裕也将挡在花坂琉生身前,余光向后一瞟,自从人形生物出现后,他的反应变得更加明显,不但脸上血色全无,身体还会抑制不住的颤抖。
花坂裕也翻过藏书,知道这是他被诅咒标记的特征,越是强大的咒灵对盯上的猎物释放的恶意就越强。作为一个没有接触过诅咒和咒术的普通人,花坂琉生能坚持到现在,出乎他的意料。
花坂琉生动了动唇:“诅咒出现了是吗?它长什么样?”
“一团黑色的轮廓。看不清脸,可能是被包起来了。”花坂裕也回答,“也可能是没有长脸。”
他还有心思讲冷笑话。
一行人中,除了看不见的琉生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只诅咒口吐人言而感到惊慌,只有他依旧语调平稳,淡定中又透出几分些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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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诅咒而已?”诅咒缓缓重复花坂里华说过的话话,下一秒,花坂里华便如遭重击,身体重重地飞出,砸在了一棵树干上。
她摔在地,“哇呜”吐出一口血来。
诅咒声音粗粝:“你说的,是这样的诅咒吗?”
“里华大人!”
花坂琉生看不见,却不妨碍他听发生了什么,紧张道:“我阿姐怎么了?”
“咳、咳咳”花坂里华大张着嘴喘息,擦了擦脸边的血,“我没事。”她没有预料到诅咒会突然出手,但早就做好了抵挡的准备,刚才那一击看似凶狠,实际上关键部位已经被她的咒力保护起来。
趁着诅咒的注意力在花坂里华身上,其他咒术师对视一眼,立刻分散开来,各立于一角结阵。
一直观察场内的花坂裕也眯了眯眼。
似乎有哪里不对。
金色的光芒升起,将诅咒牢牢罩在了其中。
它为什么不反抗?它想做什么?
以花坂琉生的反应来看,诅咒的目标就是他没错。可它能避开花坂里华等人的感知,说明善于追踪,或者本身实力在他们之上,如果是前者,大可以将人直接掳走或杀掉,不必费这些周折;如果是后者,同样也是这个道理,根本不需要费时间和花坂里华交流,甚至还故意控制了力道。
没错,故意控制了力道。花坂裕也看得清楚,如果没有留手,花坂里华根本不可能有再站起来的机会。
这样的做派,说不上是逗他们玩,倒像是
他隐晦地看了眼身后的花坂琉生。
倒像是想通过他们的疼痛声,引起这个看不见的人的恐惧。
可它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而且,目标为什么是花坂琉生,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花坂里华喘了口气:“裕也,趁现在带——”话还没说话,脸色猛然一变。
幽密林之中,再次出现了新的诅咒。
三只。
察觉到它们的一瞬间,花坂里华的手上立刻覆上了咒力,漆黑的眼珠蓦地变得幽深。
——瞳术发动!
然而新出现的诅咒并不是什么虾兵蟹将,相反实力非常强劲。即便花坂里华的瞳术发动得再快,也只拉了一直坠入幻境,她眉目凛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离花坂琉生最近的那只诅咒冲去。
花坂裕也则拉着花坂琉生躲到一棵树后,行动轨迹颇为正大光明,而诅咒们却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朝着过来的花坂里华攻击。
果然,这些诅咒并不会主动攻击花坂琉生。
花坂裕也反手抽出别在腰上的刀,牵着花坂琉生一步一步朝外退离。
花坂琉生不知在想什么,一张脸惨白,手心出了不少汗。
花坂里华注意到他们的意图,更奋力地挡住诅咒,一时不查,胳膊被剜下一大块血肉,她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其他咒术师要困住人形诅咒,结阵的时候步子一步不能移动,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对付三只实力非常的咒灵,心里祈祷花坂裕也能快点带小少爷离开。
今晚注定是个不幸之夜。咒术师和诅咒一方实力悬殊过大,在场的人都身经百战,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困住人形诅咒时,不约而同地用出了最强的束缚结阵,不求困住他,只希望能拦住它一时半会。
如果这个凶多吉少的夜晚只有一个幸运儿活下来,能见到明天太阳的,只会是花坂琉生。
而大家不约而同让他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
古往今来,咒术师落到诅咒手里,下场大都是被凌虐至死。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在极痛的情况下不放声呼救,这时让他离开,既是保护少年明珠,也是维护自己作为长辈,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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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外。
狗卷棘和乙骨忧太被五条悟派到了据说出现过一级咒灵的仙台巡视,实地勘察以后,没有发现一级诅咒活动的痕迹。
乙骨忧太问:“是不是误报了?”
这处位于仙台某所高中旁,学校还没有放假,远远能听到学生在操场上活动的声音。
被五条悟委以了重任的伊地知擦了擦汗:“哈哈哈会不会是它移动了,毕竟还是生物嘛,说不定去别的地方了。”
狗卷棘直起腰,双眼定定瞧着伊地知。
他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时还蛮有压迫感的,当初第一次见面,乙骨忧太就被他的眼神吓到,伊地知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虚地避开视线,额角的汗明显更多了。
“海带。”狗卷棘点了下自己的额头。
乙骨忧太帮他翻译:“伊地知先生,你流了好多汗?是热吗?”
伊地知不禁怀疑起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否则乙骨忧太怎么会在接近零度的气温里,淡定地问他一句:“是热吗?”
伊地知急中生智:“可能是最近没睡好,有点体虚。对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这里学生这么多,得好好排查才行。”
他老好人的形象深入人心,乙骨忧太不疑有他,点了下头附和:“没错。”说完还转头看了下狗卷棘,“狗卷同学觉得呢?”
狗卷同学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从平日里学生都要出去接任务的作风可以看出高专到底有多差人手,尤其是最近诅咒动乱,一年级被分成了两组,夜间白日换着巡逻,工作时间直飙。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情报,将特级的乙骨同学和准一级的他同时派出,而且还是仙台这种地方。
不是说仙台不好,只是这两天五条老师给他安排的区域外任务是不是频繁了一点?
狗卷棘回忆,昨天和前天是札幌,伊地知先生拉着他留宿了一晚,祓除了两只2级诅咒,今天是仙台。
都是距离东京几百公里起步的地方。
“怎么了狗卷同学?你好像有点”乙骨忧太说,及时把即将脱口的“心不在焉”换成了,“在想什么?”
狗卷棘小幅度地摇摇头。
乙骨忧太直觉很准:“是在担心花坂先生吗?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伊地知:竖起小耳朵。
狗卷棘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乙骨忧太知道自己说对了,道:“既然担心的话,不如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建议不错,狗卷棘点头:“鲑鱼。”
伊地知: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通电话打出,迟迟没有人接起。
“可能是没有听见。”乙骨忧太说,“在忙什么的?”
狗卷棘听着手机听筒传出的忙音,抿嘴,按捺住焦躁点头。然而,当他五分钟后再一次拨打电话无人接听,表情即刻沉了下来。
伊地知:“”
不敢说话。
乙骨忧太拿出手机:“要不然问问五条老师他们?”一边拨出电话一边安慰同窗,“放心啦,五条老师不是说他会保护花坂先生的吗?有他在,一定没问题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手机内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回应。
乙骨忧太:“”
狗卷棘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一怔,突然朝仙台车站的方向跑去。
动作太快,伊地知甚至没来得及拦住他,大喊:“狗卷君你要去哪?任务——”
“哎,伊地知先生。”乙骨忧太拦在他面前,微笑道,“一级诅咒是吧,那我一个人就可以啦,今天就给狗卷同学放个假嘛。”
伊地知被他挡得严严实实,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睁睁看着狗卷棘快速消失在眼前,内心崩溃:这是一个人的问题吗!!
完不成五条悟那个恶魔安排的任务,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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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不知道,花坂裕也的幻境,有的人注定会安眠于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