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慧生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
脸上凉丝丝的似有水珠滑落，鼻子里传来刺鼻的恶臭，身上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缓缓睁开眼睛，许诺感觉浑身发冷，整个人正躺在臭水沟里，脊背上冰凉一片。
“吱吱吱”
他站了起来，几只老鼠惊恐地跑开，钻进墙缝。
许诺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噗通一下又栽倒在臭水沟里。
冰冷的水，恶心的臭，令他发胀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
头顶的窨井盖上有光线透下，一张像是三岁小孩画的笑脸正冲着自己笑着。
这是他和瘦猴小时候用刀刻的笑脸。
“瘦猴！”
许诺喃喃自语，复而站起。
“咚”
一个物体从他身体上滑落，掉在水中，淡淡金色图纹在水里荡漾。
“咦？我不是丢了吗？”
许诺明明记得自己随手将它丢向了床尾，怎么又跑到自己身上？
他弯腰拾起，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金色图纹。
忽然间，那金色图纹似乎动了起来，整个黑色小盒也跟着跳跃起来，发出一阵嗡鸣。
许诺大惊失色，不禁后退几步。
那金色图文竟跳脱起来，许诺只觉眼中金芒一闪，眼睛微微刺痛。
“你好，许诺！”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却犹如晴天霹雳在许诺脑中炸响。
“谁？”
“不要害怕，这是你我之间的意识构建，只要一念之间，没有人可以窥探。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叫蓝翼，智慧生命，代号g9523，我将以一种意识形态伴随你成长，成为你的一部分。”
“智慧生命？系统？”
许诺双眼瞪得滚圆，大脑中浮现出前世的一些记忆，隐隐有些猜测。
“系统？当然，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理解，因为我拥有人类所有文明储备，可以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前提是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呃……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
“靠，这叫什么系统？不听话的拿来何用？”
“我说过，我将以一种意识形态伴随你成长，成为你的一部分。请注意“将”这个字眼，所以，这是有前提的。”
请说人话好不好？智慧生命同学，我听不懂好吗！
“那我怎么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许诺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副求知少年的模样。
“请将孤勇者基因药剂注入身体，通过考验，你我将完美融合。”
咔吧。
黑色小盒竟自主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的金属推进器，以及一个只有十毫升左右的玻璃瓶，上面镌刻着081字样，里面有浓稠的金色液体在流淌。
“081？”
许诺双眸一亮，“081号基因药剂，那支唯一能完美进化的基因药剂编号？”
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081号基因，如雷贯耳。
那历史上实现了完美基因改造的人类巅峰存在。
只可惜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场阴谋之中。
看着手中流淌着的金色液体，许诺有些出神。
瘦猴不在了，叔也不在了，这个世界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五十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让自己碰到，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许诺深吸两口气，小心地将081号基因药剂吸入金属推进器内，冰冷的针管一下子扎入静脉，推了进去。
一瞬间，灼热的感觉从手臂蔓延开来，好似有一条火蛇在手臂上游走，顺着血液快速袭遍全身。
“啊……”
许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非人一般的叫声，他双拳死死攥着，一拳一拳敲打着地面。
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撕扯，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脏在急速而无规则地跳动着。
每收缩一下都有无穷的炙热涌向心房，炙烤着。
每扩张一下浑身的血脉都如受到一次火焰洗礼。
他的骨骼也在发生了巨变，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了一般，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肉也随着骨头的碎裂而分解。
一瞬间，许诺已经感受不到了痛楚，因为痛已经无法形容此刻自己所承受的一切。
他感觉只剩下了具躯壳，更像一粒尘埃，在漆黑的空间里飘荡。
只剩一缕意识，在随波逐流。
下一秒，那缕意识发出了一丝光芒，在黑暗空间里显得格外耀眼。
一瞬间，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聚集过来，组成一道光带，如同极光般绚烂。
“啊……”
痛苦的呐喊在黑暗中响起。
所有的光芒慢慢消散，重新凝为人形。
许久。
“呼……”
许诺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他伸出右手，虚空一捏，骨骼咔咔作响，随手便是隔空一拳。
“砰”
前面墙壁的金属管道竟被隔空轰出一个浅浅的拳印。
“靠，这是超凡了吗？”
许诺兴奋地骂了一句，他感觉浑身神清气爽，身体里有无穷的力量在涌动。
“这081号根本没有加入稳定剂，幸好我的意志强大，否则基因重组这道关就要嗝屁了。”
许诺前世也经历过基因改造，却也没有体会这种由死向生的感觉。
确实，081号如果面对的是意志薄弱的人，光光基因打散、再改造这一道坎就不可能过得去。
“嗯，没错，这也是选中你的一个重要原因。”
蓝翼继续说道，“三百多年后的地球将面临什么你非常清楚，混沌之力或许可以改变历史，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所以，这就是陆博士星火计划的最终奥义，也是你我在这里结合的根本原因。”
许诺瞪着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博士！
他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前世军中机密度级别最高的科研组织代号。
他死死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楚感让他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陆博士、星火计划、g9523、穿越、混沌之力、孤勇者药剂？
结合蓝翼所说的话，许诺瞬间顿悟了。
陆博士星火计划的核心竟是穿越！
而自己便是那只小白鼠。
不对，应该是那只扇动混沌之力的蝴蝶！
困扰了十六年的谜团今日终于得以揭晓。
他的心突突直跳，有了蓝翼，那岂不是开挂了？
转而又发觉哪里不对，继续问道：“为什么让我等了十六年？”
“呃……”
蓝翼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继而有些尴尬地说道，“时空逆流消耗资源巨大，完成你的意识穿梭后，我们足足等了十六年才凑够资源将我带过来，而且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那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
“抱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与你产生意识构建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一般需要12个小时，所以……”
燃烧的房屋、可怜的人们、冷漠的枪声、中年人的怒吼，还有瘦猴带血的双瞳。
瘦猴和叔的悲惨遭遇始终让许诺有些耿耿于怀，他双拳紧握，牙根紧咬，陷入了深深自责。
如果自己直接打开黑盒子而不是随意丢弃，说不定，他们的结局就可能改变了。
“许诺，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不要自责，强大自己，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和你所爱的人。”
强大自己？
是，我要强大自己！
“蓝翼，请帮助我！”
许诺双眸坚定，他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很好，我现在已经与你完全融合，属于你意识的一部分，现在正式开始执行星火计划。”
蓝翼顿了顿，生硬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开启超级大脑：大脑开发度16，精密计算增加116，个人属性增幅50；开启武学典库：学会一阳指、凌波微步；开启神识探索、弱点攻击。”
大脑开发度？
许诺知道，人类大脑开发度普遍认为低于10，他的前世也没听说有人高于25的，他相信这16一定还有进化空间。
这一阳指、凌波微步又是什么鬼？
转而立刻想明白了，蓝翼拥有的是人类发展史的全部文明，武学典籍不就是数据库中随意调取的资源吗？
他的心立刻变得无比通透，一扇大门就此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