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发家的第一步
第二日，路云牧早早起床往邻居借了牛车，和苏沁把一坛一坛的酒搬到车上。
搬完院里的酒，路云牧刚要去地窖，苏沁拦住了他。
“等一下，地窖里面的酒先不要搬。”
“为何？”路云牧不解。
苏沁一笑：“地窖里的酒是给以后小安娶媳，心儿嫁人准备的。等这趟卖酒回来，你把他们埋到树下。”
路云牧见她对孩子如此上心，心下感念，点了点头，自去忙活。
等到一家四口忙活完上了牛车，天色刚刚亮了起来。
心儿从昨夜听说了要去镇上，便一直兴奋着，很晚才睡，现在还在苏沁怀里呼呼大睡。
小安以前也不是没去过镇上，但一家人出来还是第一次，脸上也挂着微笑。
苏沁坐在牛车上的小凳子上面，别扭的倚靠着酒坛，紧紧搂着心儿，害怕掉下去。
还是得赚钱。苏沁心里下定决心。
开始的路程，苏沁还能抽出心神看看周围的风景，原汁原味的乡间小道，周围的树木高高矮矮错落有致。
但看多了就渐渐失去了兴趣，眼睛逐渐合了起来。
“娘，咱们到了！”心儿不知何时醒了，看到镇子立马兴奋的叫出了声。
苏沁立马清醒，还没从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的震惊中出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镇子。
入口是用一块一块夯好的土砖垒砌而成，不算巍峨，却也有两层楼的高度，在没有机械的现在，全靠役夫的苦力，迎面而来有一种壮观之感。
“你们一共四个人，交四文钱，进去记得把牛车管好，莫要冲撞到人。”
看门的小吏嘱咐道。路云牧自觉交出钱，小吏也并未为难。
苏沁瞧着才知道，原来进城还是要钱的，怪不得村人都不经常来镇上。
牛车一进城，苏沁就看到有一些脚夫歇息在城根处，他们或坐或蹲，皆在等活。
看到路云牧的牛车上有许多酒坛便凑上来问要不要雇人。
路云牧力气大足够用便一一客气的拒绝了。
脚夫们也不在意，继续回到阴凉处等生意。
再往里走，还没走近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卖糖人炊饼、锅碗瓢盆、胭脂水粉的应有尽有，可见这北国这个国家正处在平稳发展阶段。
安稳好，苏沁心想，安稳才有发展的余地。
两个小家伙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过往的卖糖葫芦的商贩、但都懂事的没有出声。
路云牧只管赶路，苏沁看到了，奈何兜里没钱，也只能默不出声。
“到了，就是这里。”路云牧把车停了下来。
苏沁开始还想先打听一下最大的酒楼在哪里，没想打路云牧像是知道一样径直到了这里。
抬头一看，酒楼牌匾上书“四海楼”
苏沁看着不算大的店面，想着这主人家铺子不大，志向倒是不小。
凭借此，也值的一交。
路云牧进去一会儿便引来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
只看他见人未语先笑，体态富裕，一瞧便是生意人的模样。
“这是四海楼的刘掌柜，这是拙荆苏氏和我的一双儿女。”
“路老弟，这许久没见，你竟然已是儿女双全了，好啊，好啊！”
苏沁见刘掌柜与路云牧之间话语亲近，知道他们必然是相识的，也客客气气回好。
“外头太阳大，我们进去再说。”
刘掌柜呼来小伙计把酒坛搬到后院，把他们引入雅间。
一坐定，路云牧便道：“刘掌柜，实不相瞒，这酒是拙荆用粗粮酿造而成，我尝过，味道确实浓香醇厚，且放置越久味道越好，你也可以尝一下。”
路云牧说着开了一坛酒，给刘掌柜满上一碗。
看着碗里的酒与市卖的细粮食酿出来的酒并无二至，刘掌柜有点不敢相信。
他端起酒碗，先闻了一下味道，果然醇香，再细细饮了一口，刚琢磨出味道，便又忍不住喝了一口，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喝了一碗。
刘掌柜喝完看一家四口都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路老弟，这果然是好酒呀，你们出个价吧。”
苏沁看刘掌柜如此好说话，不等路云牧说话，便抢先开口。
“刘掌柜，刚才云牧也和您说了，这酒是用粗粮酿制而成，成本确实不高，但炮制出来的酒却比细粮酒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这杂粮酒喝完后不会犯酒晕，也有益于身体。”
刘掌柜的酒量属于不上不下那一卦，平常喝完这一晚酒虽然不会醉，但嘴里心里会犯涩味，实在不好受，今日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想明白了，刘掌柜的神情也郑重了起来。
“因而我希望刘掌柜对这杂粮酒的售价莫要低于那细粮酒的价格。”
刘掌柜思量了一下，一锤定音：“这样，路家弟妹，这批酒我要了，按照市卖的细粮酒的价格收入，以后有多少收多少。”
“但是有条件是吗？”苏沁了然于胸。
“是的，弟妹聪慧，还望弟妹往后这酒都卖到四海楼来，且这方子莫要外泄。
“可以，我们立契书为证。”
“自然自然。”刘掌柜一边答应，一边唤小伙计送来了纸墨笔砚，当场里立契书为证。
路云牧看着苏沁三言两语说定了这桩生意，越发觉得他她不了得。
重新回到牛车上，苏沁已是怀揣巨款的人了，一坛子市卖的细粮酒是三两，她卖出了二十坛，便有了六十两银子的巨款，现如今买一个肉包子也不过是四文而已，买一套城里宅子也不过是三四十两。
可见沈氏昧了她五十两的嫁妆盖房子还说没钱得有多少水分，苏沁恨恨的想。
可惜现在讨不回来，以后有机会定要让她都吐出来！
“走，娘带你们买肉包子、买糖葫芦!”
小孩子听不懂他们刚刚的生意经，现在却听懂要买好吃的了。
心儿欢呼一声，连连喊道：“娘最好了！”
小安也很开心，嘴角抿起了小小的弧度。
路云牧留在原地看牛车。
她先带着心儿和小安去钱庄换钱，再去集上买东西。
换好钱再看这繁华的街市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她，苏沁，都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