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状纸证词
下人们面面相觑，秦鸢问的问题她们能回答么，回答了就是背叛主子啊，她……她也没权利审讯他们啊……
可是，这人太过狠戾，他们不敢不回答！
但谁开这个口呢！
枪打出头鸟，谁愿意当这个鸟呢！
一群人缩在一堆当鹌鹑，秦鸢也不生气，反而非常体贴的帮他们解决了这个谁开口的问题！
只见她走到一个老嬷嬷的面前，脚尖往她胸口处轻轻一踢，那人倒飞出去，砸在某个丫鬟面前！
她悻悻收回脚，瘪着嘴暗自吐槽这人不经踢，明明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控制了力道，结果还是受不住？
“你是柳清婉的陪嫁丫鬟对么，呆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来，说说，秦家灭门的经过！”
那嬷嬷赶紧翻身趴在地上，低着头连连否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哦，你是不知道灭门经过还是不知道柳清婉为何下此命令？”
“我不知道灭门的经过！”
“哦，意思是，的确是你主子命人烧家的？”秦鸢冷声问，那双犀利的凤眸直直的盯着老嬷嬷，“抬头，看着我说话！”
那嬷嬷恍若未闻，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秦鸢轻嗤一声，把目光放在其它人身上，耸着肩无辜道：“看，是她不听话的哟，不听话的奴才，主子惩治了也不能有怨言哟！”
说完她走到嬷嬷面前，把脚弯成了直角，然后对着她背狠狠的踏了下去！
“噗！！！”
嬷嬷喷出一口血来，人也以扭曲的姿势跪趴在地上，秦鸢收回脚，继续问，“现在，能抬起头好好回话么？”
那嬷嬷双手吃力的撑在地上跪好，抬头看着秦鸢边吐血边说，“小姐的确命令亲信烧毁秦家，只是，他们回来后，全被小姐杀死了！”
秦鸢一声哦字弯弯绕绕的，“这事我知道呢，我是想问，什么原由，使得她要痛下杀手！”
嬷嬷沉默了一瞬继续回答：“她生完小姐后吃了绝孕药，本以为一生就只能有一个孩子，可哪知道……”
秦鸢接过她话，“可哪知道，贺知章在老家还有妻女，对么！”
“她可以给贺知章戴绿帽子，让他养别人的孩子，但不能允许被抛弃的妻子女儿存在对么？”
嬷嬷抖着身子不说话，秦鸢笑得嘲讽，“真是霸道啊！”
她转身坐在椅子上，“邱山，去拿笔纸，然后会写字的，把她说的话一字一句写下来，等会签字画押！”
秦鸢又把目光转向嬷嬷，“继续吧！”
既然说了这么多，她也不再继续隐瞒，一股脑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发现老爷有妻女时，她就安排人去了清水镇，听回来的亲信说，那场大火烧得很旺，周围百姓扑了整整一夜才扑灭，自然的，都以为没留下一个活口……”
“这件事情无需多说了，你告诉我，柳清婉又为什么要处死府中下人？”
嬷嬷沉吟了声，回道：“那些婢女都是勾引老爷的人……”
“男人呢？为何要打杀？”
嬷嬷面露难色，好似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秦鸢轻呵一声，抬眼看向她旁边的丫鬟，“你叫秋蝉对么，你说说，你家小姐，为何要打杀下人！”
秋蝉身上一抖，人顺势就瘫跪在地上，她离嬷嬷最近，自然的，她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一脚下去时，嬷嬷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我真不知道，她性子冷漠，惩罚下人没有原由，有时候因为心情不好或者因为我们做事不顺她心意，就……就让人把我们拖下去……”
“哟呵，柳如烟是个狠心人呢，你们都没怨言！”
秋蝉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下人们也低着头不敢有怨言！
秦鸢轻呵一声，再次把目光放在嬷嬷身上，“还没想好措辞么，嬷嬷？骨头够硬哟！”
嬷嬷满脸惊恐，听见骨头二字就一阵害怕，她感觉自己背脊骨已经裂开了，“我说我说，那些男人是夫人的面首！”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嬷嬷，她闭着眼睛视死如归道，“那些人长得跟已死的田公子相似，所以，夫人把他们带进府里，荒唐了一段时间，等厌弃了，就把他们全杀了！”
“写下来了么？”秦鸢视线不移，冷着脸问写手！
“写，写下来了！”那些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擦着汗回道，个个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是麻木苦涩，这证词提交上去，柳清婉完了，他们也无法活命！
证词有四张，字迹不同，内容却是一样，秦鸢把状纸摆在嬷嬷面前，“签字画押！”
嬷嬷哆哆嗦嗦签完字，秦鸢又道，“盖手印！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盖！”
等所有事情忙完，秦鸢才慢悠悠把证词规规整整折好，边折边说，“今天的事情，你们就当没发生，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众人眼眸一亮，满含希翼的看着秦鸢，她把折好的状纸放进怀里，然后抬头对他们说道：“状纸我会递交皇城司，柳氏母女的结局尚且不知，但我能保证，只要你们认清贺府的主子是谁，就不会丢了小命！”
“是，小姐！”
第二日天才将亮，皇城司外的鸣冤鼓就被人敲响了……
秦鸢身披麻布衣服，头上绑着白色丝布，一副弱柳扶风之姿跪在公堂之上！
她面色苍白，双眼红肿，把状纸高高举在头上，当着公堂内外所有人的面泣声说道：“大人，我要状告柳清婉杀我全家之罪！”
皇城司指挥使正是赫连幽，他眼神示意手下把状纸呈上来，然后眼含兴味的看着秦鸢，“把柳氏母女还有贺知章带上来！”
一刻钟不到，柳清婉母女软趴趴的跪在秦鸢面前，两人面色青紫，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身上到处是被鞭打的伤口……
秦鸢眉梢一挑，抬眼瞟向赫连幽，见他眸色莫名，她又把目光缓缓转向贺知章！
他相对来说要好很多，衣服整整齐齐的身上也没有伤口，虽脸色苍白，虚弱无力，但至少人没被严刑拷打！
赫连幽把证词一字一句读完，然后抬头直接对着柳清婉对峙道：“柳清婉，嬷嬷柳巧儿是不是你陪嫁丫鬟！”
柳清婉被鞭笞了一晚上，现在全身刺痛，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思绪迟缓，听赫连幽问，她就直接点头承认了！
“她在状纸上把你杀人放火的事全部供诉出来了，并签字盖了手印……”
赫连幽扫了一眼低着头一直沉默寡言的贺知章，勾唇讥笑，“现在我问你，你是否因为吃了绝孕药无法生孕，所以听说贺知章有妻女，害怕威胁到自己和柳如烟的地位，才命亲信烧死秦家三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