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蜕变
虽然表面答应秦妈妈，要好好休息。
但关木哪敢有半点懈怠。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岂能白白浪费于睡觉之中。
他每天除了跟着谭老师系统学习各种知识，做大量的习题。
一到夜深人静之时，又与电脑为伴，恶补近八百年的华族及世界历史。
好在身强力壮，这种情况持续近一个月，秦妈妈也未曾发觉。
但谭老师却深感体力不支。
没想到关木的学习能力如此强悍。
敏而好学，孜孜不倦。
谭老师执教数十载，哪见过这般卓越之材。
不管自己准备再多的知识点，关木都能当堂消化，并举一反三，贯通融会。
这还了得！
由是，开始逐渐加快教学进度。
可最终，还是解决不了他的好学之渴。
为了不耽误关木，谭老师只能求助于交好的老伙计。
鳏居多年，他早已习惯茕茕孑然，形影相吊的日子。
与这几位好友，也只是偶尔联系，几个月见不着一次面。
老友们接到电话，一听谭老师搬离旧址，邀约新居一聚，当即应允。
聚会定于周一上午九点，他们几个拎着礼物，准时到达。
一进门，就见餐桌上摆放着好酒好菜，闻着味道，便知是三味老酒馆的佳肴。
乔大爷旅居欧美多年，经常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与国外老相好娓娓而谈。
他与谭老师私交最好，因此说话也颇为随便。
“my god，如此兴师动众，一定另有所图。老谭，如实招来，要不这酒没法喝。”
丁老紧随其后，拿起桌上的酒瓶，浮夸说道：“二十年陈酿国酒，看来谭老板财运亨通，要不给我们匀点？”
张大爷倒是老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闭上眼睛，细嚼慢咽，露出怡然自得的满足。
“还是原来的味道，真是让人怀念。”
谭老师性格耿直，不喜拐弯抹角， 坦言答道：“确有一事相求。近日收了名关门弟子，还望各位出手指教。”
一听是这事，这帮老家伙纷纷推辞，都说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不想为补课之事，烦扰其身。
这给谭老师气的，可除了吹胡子瞪眼，啥也解决不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把关木的情况详细阐述。
都是教育界的曾经翘楚，哪能轻易相信这般夸张的表述，依然不为所动。
还是乔大爷给面，答应给一次测评机会。
等的就是这句话。
谭老师立即电话通知关木，让其马上前来。
一听师公急召，关木还以为出啥大事了，放下手中的练习册，直奔二楼。
猛得推开房门，只见三位老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心里发毛，倒也不慌，露出月牙般的微笑，鞠躬问候道：“前辈在上，小生有礼了。”
“老谭你真是误人子弟，好好一个后生，被你教成酸不拉唧的。”乔大爷最看不惯这些古礼，责备说道。
面对类似挑衅，谭老师早已为常，戏谑说道：“你这个假洋鬼子，要不是咱国家需要考英语，估计你连饭都吃不上。”
“切，懒得搭理你。”乔大爷撇着嘴说道。
接着对关木招了招手，“世风日下，千万别学老潭那一套，不然会被这个社会吞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听说你很聪明，那我就考考你。”
他随手从挎包里拿出一张英文版的太阳报，滔滔不绝的读了一篇评论。
不愧为培养过十多届英语状元的老师，口语纯正，声情并茂。
结束之后，他把报纸递给关木，“你试着读一下，出错也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你现有的水平。”
关木恭敬的用双手接过报纸，端详片刻之后，还给乔大爷。
紧接着开始诵读。
背完一小段后，乔大爷、丁大爷、张大爷表情逐渐凝重，开始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字正腔圆，一气呵成，跟乔老师的音调如出一辙。
关键是他只是扫了几眼，便能熟稔于心，这是何等的妖孽。
更加震撼的还在后头。
背诵完毕，关木接着用华文，将内容复述了一遍，并对文章进行评论。
角度独特，紧贴时事，观点深刻，发人深省。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
谭老师却不肯罢休，从书房里拿出一本最新的牛津英语字典，放到乔大爷手中，“关木短短一周时间，便把整套字典背得是滚瓜烂熟，不信可当场测试。”
“这．．．．．．这不可能。”
这种超越人类极限的事，乔大爷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理应不信。
可望着那清澈明净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万分信任。
伯乐常有，但千里马罕见。
几位老者哪见过此等良驹，自然爱不释手，纷纷上前测试。
果不其然。
无论哪页哪行，关木立马道出所指内容。
分毫不差。
屡试不爽过后，这帮老学究终于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决定同谭老师一起，好好雕琢这块璞玉，期待他日大放异彩。
关木虽也欢喜，但不明其中奥妙。
秦妈妈知道这事后。
大惊。
这几个老教师可不简单，绝对是扬山教育界的金字招牌。
多少达官贵人，想要重金聘请他们为自家孩子补课，却未能如愿。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独享这份稀缺资源。
钱肯定是拿不起，但力却可以多出。
于是，秦妈妈当即决定跟单位申请休年假。
全心全意在家搞好后勤保障工作，翻着花样为老师们烹饪美食。
这帮精英男团，也没辜负秦妈妈的辛劳付出，制定出了一套魔鬼式的补习课程。
四位老师轮番上场，不断强化关木的基础知识，及解题方法。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月底转瞬间到来。
秦妈妈领着关木，去医院复诊。
男团的老学究们，难得空闲，买来卤料酱菜，启了瓶红酒，开怀畅饮。
乔大爷歪躺在沙发上，抽了口雪茄，感慨道：“老潭，关木好似黑洞一般，飞速吸收我们的知识。过些日子可实在没啥可教的了。”
“对啊，我尝试让他做去年的数学、物理、化学高考试卷，居然手到拈来，毫无障碍，真是不可思议。”丁大爷抿了口酒，乐在其中的说道。
张大爷刚嚼完一只鸡爪，插话过来，“这小子脑子也不知咋长的，史、地、生的知识，不论广度、深度、高度都远超同龄人，实在太可怕了。”
谭老师不喜饮酒，却喜欢闻酒的清香。
只见他悠然自得的轻轻晃着高脚杯，笑呵呵的说道：“大惊小怪，你们可否知晓，关木的文学修养远胜于我。我能教的，只是针对应试考试的答题技巧。”
“这个我信。”乔大爷夹了块猪肝，嚼了会儿，又说：“假以时日，他绝对可以蟾宫折桂，问鼎十二省总状元。”
“说的好，为这个愿景，我们一起干一杯。如能实现，此生无憾。”
谭老师兴奋的站了起来，激动不已的说道。
“对，此生再无遗憾，干！”
众人起身，共同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