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一辈子没人疼
罗禹烨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辛脸红的样子,白玉般的脸上染上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按,就会溢出甜蜜的汁水。
像是为了尝味一样,罗禹烨凑过去在白辛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软热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把白辛整个嚼碎了咽下去。
白辛大脑还在沸腾着,又被脸颊的疼痛惊醒,猛然推开了罗禹烨,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你干什么?”
“尝尝味道嘛,”罗禹烨说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毕竟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嗯……尝起来味道也不错。”
被接二连三地戏弄,白辛连和罗禹烨计较的心情都没有了,罗禹烨就像是那种小时候班里最喜欢恶作剧的男孩子,喜欢往女孩子书包里放小虫子,看着她们惊慌哭泣的样子就开心。
斥责和哭泣是没有用的,只会遭受更加变本加厉的恶作剧,只有不理睬他,让他觉得自己的恶作剧并不能激起什么水花,久而久之,就会觉得无趣了。
白辛抹了把被罗禹烨咬得湿乎乎的脸颊,当他不存在似的,转过身继续切菜。
罗禹烨看着白辛的背影,粉色的围裙系紧,使得那截腰身更加盈盈可握,那截腰看上去虽然很细,但滑腻的皮肤底下却分布着均匀的肌肉,紧致又富有弹性。
下面依旧是西装裤,臀部紧翘地包裹在布料内,紧绷的材质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这里是白辛全身上下肉最多的,捏上去又软又滑。
在白辛做饭的期间,罗禹烨已经把能想到的所有姿势全部应用到白辛身上,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人剥光了。
罗禹烨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浓厚的欲/望,以往他都是像猫儿逗弄小老鼠一样,看着别人欲火焚身地求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已经快要到极限,却还是只能看着吃不到。
白辛把做好的菜一个一个放在餐桌上,因为原本只是准备一个人的菜,所以数量并不多。
炖得烂烂的骨头汤,汤汁都熬成了奶白色,轻轻一夹骨肉就分离了,里面还有香菇和山药,上面还撒了一层碎碎的葱花。新鲜的鲈鱼蒸得恰到好处,细嫩爽滑,淋上了鲜甜的汤汁,将鱼肉的鲜嫩和酱汁的甜香完美得融合在一起。还有一个芹菜炒虾仁,鲜香滑嫩的虾仁和切成小段的芹菜炒在一起,绿油油的芹菜中间夹杂着半透明的鲜虾,看得人食欲大振。
食物的香味勾起了罗禹烨的食欲,成功把他的注意力从想吃白辛转移到想吃白辛做的菜,他十分自来熟地从碗柜中拿了两个碗,盛上了热腾腾香喷喷的白米饭,放到餐桌上,还招呼白辛过来吃饭。
白辛吃饭的样子都是很斯文的,每次都是夹一点,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一直到嚼透了才会咽下去。
而罗禹烨的吃相就有点不那么斯文了,大快朵颐地吃着,一般都是嘴里的还没嚼完就筷子就已经伸了出去,让白辛都有点怀疑罗家是不是破产了,连饭都没给罗禹烨吃饱。
不过即使是这么粗鲁的吃法,配上他那张艺术品般的脸,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看他吃饭很香,也跟着生出一种想多吃几碗的感觉。
白辛在心里默默吐槽罗禹烨的吃相,又被他的脸所吸引,心想也亏得罗禹烨长得好,不然就他这个性格,活到这么大,估计少不了几顿揍。
罗禹烨风卷残云般地吃饭完,发现白辛碗里还剩着大半碗饭,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怎么吃饭跟小孩似的这么慢,要我喂你吗?”
白辛懒得跟罗禹烨计较,回了一句:“吃完了吗?吃完就赶紧走。”
罗禹烨没听他的,依旧没羞没臊地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不然这样吧,你喊我一声爸爸,我就喂你吃饭。”
这话一落,白辛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下来,他放下筷子,筷子碰撞到桌子,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得不明所以的罗禹烨都有些不寒而栗。
“怎……怎么了?”罗禹烨的声音都不由地弱了下去。
白辛冷冷盯着罗禹烨,语气生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再一次下了逐客令,只是这一次比之前显得更为不容商量。
罗禹烨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好的,又发起脾气了,他撇了撇嘴,像是被家长责骂的小孩,心里十分不服气,“不叫就不叫嘛,干嘛生气呀?”
“爸爸”这两个字像是触动了白辛的应激反应,明明罗禹烨这样叫他时,并不会这样,但身份一旦调转过来,就牵动了一直深埋着的记忆。
那个可恨的人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即使只是回忆,也让他不寒而栗,有些恐惧是镌刻在灵魂之中的,不会因为时间而消磨。
那么努力掩埋的可怕记忆,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卷土重来。
“我让你出去!”白辛又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其实只要仔细听就能发觉,他声音里所带着的颤意,是竭尽全力按压着的恐惧,刻意凶狠的语气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但罗禹烨从来都不是会察言观色的类型,被接二连三地驱赶之后,也生出了几分怒意,他猛地一拍桌子,说:“白辛,我是真的没见过比你还不知好歹的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整天端着这副样子,像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人疼。”
罗禹烨丢下狠话就走了,留下白辛一个人呆坐在原地,一直过了很久,白辛才慢慢弯下腰,手掌覆在心脏的位置,缓缓收紧。
胸口的布料被抓得起了皱,他脸色煞白地紧闭着双眼,睫毛却不住地颤动着,镜片上糊上了雾气,落下一点细细的水珠。
白辛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久到甚至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已经灵魂离了体,只剩一具躯壳还留在原地,才终于僵硬地缓慢直起了腰。
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眼尾还残留着些微的红,抽了一张纸巾擦干镜片上的蒙上的雾气,再次戴上眼镜,把那点脆弱硬生生压了回去。
他又拿起筷子,把已经冷透的饭菜一点一点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每一口都嚼了很久才艰难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