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辩解
王莲儿柔声开口道：“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王家自是不能跟程家相提并论，但父亲也是在朝堂尽心尽力，未曾有半点懈怠。即便是莲儿出嫁，他也耳提命面，教导莲儿要严于侓己，柔嘉淑顺，不辱没了王爷的颜面。”
长乐公主大感意外，她还是第一次见王莲儿反击自己。即便如此，她依旧不屑，“要是真如此，那也好了。你入府也有两年了，若真是顾忌十皇兄的颜面，怎不见生的？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此贤良淑德，就该帮十皇兄纳妾，绵延子嗣，而不是专横霸道，独占十皇兄的宠！”
长乐公主的话让王莲儿面色一白，神色越发难堪，勉强维持着汝阳王妃的体面。
“殿下，不是你想的样子。妾身与王爷情投意合，情比金坚，王爷曾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长公主殿下与永平侯一般。王爷只是心疼妾身以往落水，未免落下病根，所以才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身子再孕也不迟。”
对方的话让大家想起当年汝阳王不慎落水，是王莲儿拼了命才把对方救起。若非如此，汝阳王能不能活到现在还很难说。
温思窈抬眸，目光流转，看来这其中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王莲儿果真不愧是香林院出来的学生，这心计虽不到骨灰级，但也是铂金级别了。
像王莲儿这样的人，对于长乐公主必然是百般讨好才是。只是在长公主面前，进退有度，连反击长乐公主的话都是点到即止。
自然是摸透了长公主的底线，才敢这般。
怪不得程婉儿斗不过人家，看人家把人性拿捏的多好。
长乐越发不服气，她最见不得对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好气道：“是吗？那当初程婉儿跟十皇兄可是十分要好，在大家眼里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还送了她亲手做的蝴蝶簪子。要不是你……”
蝴蝶簪子？温思窈眉心一跳，莫不是那次程婉儿硬塞给自己的蝴蝶簪子？那可真是烫手的山芋了，烫得慌。
还是早早还了才好。汝阳王的东西落在她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万一闹开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长公主瞬间冷下脸来，呵斥道：“够了！长乐！你好歹是圣朝的公主，怎说话越发没个算计？难道让本宫告诉你皇兄，让他好好请人教导教导你不成？”
长公主一发怒，在场的人无人敢置喙。
长乐双眸微红，面露一丝惶恐，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在她记忆中，姑母可是连母后都敢大声呵斥之人。
那一双厉目越发让人心惊肉跳。
青禾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只是长乐到底是圣帝的胞妹，也不好太过，便温声劝道：“母亲，表妹这性子，您还不知？左右是个直来直往的，爱耍些小性子也就罢了，您莫要跟她置气才是。”
说完，又对着长乐使眼色，“还不赶紧给姑母赔不是？”
在圣朝，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也尊贵不过先帝的嫡长公主。嫡长公主不仅有协理朝堂大事之权，还有教导新帝之责。
只因嫡长公主乃轩辕氏，骨子里流着正统的皇室血脉，自然会维护轩辕氏的江山社稷。而太后只是一个外姓，出身再尊贵也越不过嫡长公主。
长乐公主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赔不是。
“姑母，是长乐错了，还请姑母恕罪。”
长公主面色缓和，她知道长乐性子傲，自是不愿跟王莲儿赔不是的，也不好过多为难她。
“嗯，知道错就好。接下来你好好表现才是，莫丢了姑母的脸。”
“是。”长乐公主闷闷地回道。
王莲儿见长公主未让长乐向自己赔罪，心中略有些不自在。虽然她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心里还是难受。
这就意味着长公主还是偏向长乐，对她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客套而已。
王莲儿心有不甘，但只能忍耐。
“丫头，你快去吧。”
长公主所说的人无非是温思窈。
温思窈点头，“是。”
程婉儿头一次觉得长乐还是蛮可爱的，她就喜欢对方怼装模作样的王莲儿。
“思窈，这到我这边来！”程婉儿兴奋地朝温思窈招手。
温思窈含笑点头。
训练贵女们的女教习，乃是长公主以前的旧部任校尉，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目光锐利，让众贵女心惊胆颤，不敢放肆。
尤其还有长公主坐镇，更加谨慎小心。
来长公主府之前，她们只准备了琴棋书画，想在宴席上大放异彩，博得长公主青睐，谁知却是让她们舞枪弄棒，营中的那一套，简直是要她们的命啊！
若是有外男看到她们这般狼狈不堪，颜面何存？可长公主的话谁敢不听？早知道就不该来，免得闹笑话。
“站正了！若是敌军来了也是这般懒散的模样，还不让圣军沦为天下的笑柄？”任校尉厉声道。
“任校尉说的是，你们还不赶紧站好？”程婉儿一脸兴奋，这可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女将，深受长公主信任，随着长公主披甲上阵，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长乐公主面露不屑，她就看不惯对方的阿谀拍马的行为。也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居然喜欢这个臭丫头！都到这年纪了，还嫁不出去，真是老天有眼！
“程婉儿，你就会这些？好歹是程老将军的嫡孙女，怎这般谄媚？任姑姑，你说，我们都是女子，哪会轮到我们去战场？若真的到了那光景，那岂不是说我们圣朝无好男儿了？”长乐就是要跟程婉儿反着来，她倒要看看对方有多少能耐。
“公主殿下说话还是注意点好，这圣朝的江山可是我祖父、太祖父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流了无数战士的鲜血。我如今站在这里，立身持正，何以谄媚？长公主殿下当年披甲上阵，带领一千精兵猛将，杀敌一万，那是何等的威风？如何不能以女子之身征战沙场？”程婉儿神色愤然，推了一把身边的温思窈，“思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温思窈一愣，呃，这也有她的份？无疑是让她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