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晨跑
穆晋想到这一点,却发现自己的心,莫名有些慌。
他不信,一个人就算变得再多,可对一个人的爱,会一夜之间消失吗?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秦臻也许在对他进行欲擒故纵。
她试图以这样的手段,来得到他的心。
秦臻回去时,发现海棠在院子门口张望着。
看到秦臻回来了,海棠喜出望外,她跑过来抓住秦臻的手,带着哭腔道,“公主你去哪里了?你自己不知道海棠好担心啊。”
“今日我听闻公主在大殿上顶撞了皇上,又久久不见公主的人影,我本来想等到公主出来的,可是将军非要海棠回来,不准我等公主。”
“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将军府的马车回来了。公主,你没有马车,难不成是生生走回来的吗?公主,我跟对不起你……呜呜……”
秦臻险些被海棠一连串炮轰给炸晕了,她现在真的好累好饿好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她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也实在没有精力应付海棠了,便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担心,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海棠,我现在只想睡觉,有任何事情任何疑问都明天再说好吗。”
秦臻脱了衣服,连脸上的妆容也没有卸,直接躺和衣躺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第二天正午才醒过来,是硬生生被饿醒的,她爬起来,碧月不知道已经在旁边候着多久了。
醒来之后又免不了让海棠一番“盘问”,秦臻耐心的一一向她解释昨天的情况,还是容易才打消了她的担忧。
却让院子里的人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毕竟秦臻很有可能被皇上治罪。
别人忧心,秦臻倒是一点儿也担心。
果然,宫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穆晋没有再来打扰她,苗若音也一直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等待三个月的期限。
反而是福临长公主派人送来了一堆好东西,以示感谢。
于是秦臻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想趁这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她规划好了饮食,也调整了作息。
这天,秦臻和几个丫头一起覆黄瓜面膜,她摆弄着脸上的黄瓜,对一旁做女工的许嬷嬷说道,“嬷嬷,你给我改几身衣裳呗,把我那几套不怎么穿得衣服都改成舒服些的短打。”
“公主要改衣裳做什么?”碧月不解的问道。
“入秋了,天气转凉,我这身子骨太弱了大概又要生病,我正好借这两天跑跑步,把身子养起来。不止是我,你们也都得动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许嬷嬷手脚利索,很快就给几人改好了衣服。
第二天秦臻就带着海棠碧月一起晨跑。
清晨的空气中还有些湿润,三人绕着将军府跑圈,身上的短打都很合身,跑起来时英姿飒爽,府上的人看到秦臻主仆跑步,都跟见了鬼似的,紧紧盯着她们跑过。
将军府一圈还真是秦臻意想不到的大,一圈下来她的额头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两圈过后海棠和碧月已经支持不住了,秦臻就叫她们先休息,她还想再跑一圈。
在转角时,一旁突然走出个人影来,秦臻措手不及,和他撞了个满怀。
秦臻后退两步,抬头定睛一看,竟然是穆晋。
穆晋刚从清闲小院那边过来,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被一个人撞了。他也看到是秦臻,不由分说就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眼。
一身深色短打,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挂着几滴汗水。她面色红润,气息不稳,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贴着白皙的脖颈。一双大大的眼眸惊疑不定的望着他,看来也没想到在这遇到他。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秦臻稳了稳气息,“将军看不出来吗,我在跑步。”
跑步?这个女人做事真是越来越不着调,叫人捉摸不透了。竟然早起跑开步了。
“将军天天清闲小院书房两头跑,肯定累坏了吧,我看将军也该和我一起跑跑步,锻炼锻炼身子才好。”
穆晋闻言咬牙,“哼,不需要。”
秦臻微笑,随意地挥了挥手,“既然如此,将军再见。”
说完,她略过穆晋,径直跑开。
穆晋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收回目光,也独自离开。
下午饭后,秦臻无事,在院子里摆了太师椅躺着晒太阳,她拿了本医书来看,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那夜苏祁垂首浅笑的模样。
她忍不住问一旁的两人,“海棠碧月,你们可否知道一些关于广宁侯的什么事情?”
海棠碧月对视一眼,都颇为疑惑,“公主怎么突然问起广宁侯了?”
秦臻之前一直瞒着那晚她见到广宁侯的事情,这会儿倒觉得对她们说说也无妨。
“我之前不是说出宫后恰好有好心人送我回来?其实是广宁侯,那晚他也在皇宫。”
海棠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公主见到了广宁侯?而且是坐着广宁侯的马车回来的?”
秦臻不解的笑问,“你怎么这么惊讶?”
碧月在一旁搭腔,“广宁侯年少时惊才绝艳,后来远出拜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师傅,几年后出师回来便深居简出,再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呢。”
“没想到他也会去参加中秋夜宴呢。据说广宁侯玉树临风,气质温润如玉,这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有一个不想嫁给广宁侯呢。公主,广宁侯真的有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好看吗?”
秦臻回想起那人在月下,光是站在那里,就要比流泻一地的清冷月光更要吸引人。尤其是他轻笑时,一双眸子是温柔的星河浮动,她抬头望去,能在那琉璃瞳孔中看到她的模样。
她有些失神,旁边的海棠又说,“不仅如此呢。我听闻广宁侯待人十分冷淡,虽然礼数周全,但其实与人疏离寡淡,这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嗯?有吗?”秦臻挑挑眉,她还记得那晚苏祁无论什么时候对她都是一副温笑的模样,怎么会是疏离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