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吴大勺
“若是来的太迟了些的话,小的只怕此人觉得不对劲要走了呢”杨绛关道。
沈香苗笑道:“我也是与铁蛋一起到街上来买些东西来,顺便打算来铺子里头瞧上一瞧,和你所说的一样,当真是赶巧了。”
“正所谓是缘分嘛。”杨绛关笑了起来:“这老哥与少爷有缘,所以当时才能碰巧救了少爷,随后咱们苦苦寻人不得,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也是”
缘分二字还没有说出口,杨绛关看着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后院,顿时目瞪口呆:“这是出了何事?”
“香苗姐,杨叔,你们来的正好。”沈文韬看到沈香苗与杨绛关等人过来,急忙跑过来,道:“吴大勺来捣乱来了。”
“吴大勺?”沈香苗顿时一愣,片刻之后才想了起来有关吴大勺的前因后果。
而杨绛关也是一怔。
有关吴大勺的事情,他也是在沈文韬这里听说了一些的,知道是从前方怀仁所经营的月满楼的掌勺大厨,因为不满沈香苗的厨艺高深,处处寻衅滋事,最后竟是恼羞成怒,对沈香苗经营的沈记卤味店下了药,以求败坏她的招牌。
而最终不顾许多人的劝阻,与情谊颇深的方怀仁产生口角,竟是离开月满楼,到了月满楼的死敌那里,最终也是一直郁郁不得志,远走他乡。
对于这样的人,杨绛关很是不齿,觉得实在是心胸狭窄,背信弃义,因此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吴大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现在听到沈文韬说吴大勺竟是寻到府城里头来捣乱,自是也有些不爽快,急忙问道:“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我刚喊了人将他关起来,可这厮竟是不知好歹,装模作样竟是不肯承认,我正打算绑了他,然后好好询问一番呢。”沈文韬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边已经快被绑成粽子的吴实那边。
杨绛关见了那人,又是一愣,慌忙道:“可是这个人,便是救了文忠少爷的那位老哥。”
吴大勺救了铁蛋?
是铁蛋口中说的那个,为了救他甚至不惜只身引开贼人的那个大好人?
沈文韬是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险些要掉在地上,甚至在看了吴实好一会儿之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可能,吴大勺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只怕是日头打西边出来的才行,不过话说过来的,莫不是这吴大勺看咱们在苦苦找寻恩人,所以想着冒名顶替,骗些钱财来?”
听沈文韬这么一说,你这杨绛关也是有些怀疑了。
这人是吴大勺,那便当真有可能了,毕竟这样的人,杨绛关都不太相信能做出来好事。
而沈香苗,同样是眉头紧锁,盯向吴大勺。
到是铁蛋,一看到吴大勺时,顿时眼前一亮,急忙扑了过来:“老伯,真的是你哎,你快看,我就是那日你救得那个孩童。”
接着兴冲冲的向沈香苗喊道:“姐姐,文韬哥,这个老伯就是那日救我的人。”
沈文韬再次几乎掉了下巴,只走到铁蛋跟前,道:“当真是此人,确定没有认错,那日你慌里慌张的,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毕竟铁蛋可是前后两三次的描述长相,让画师画了完全不同的人出来的,可见这记忆并不真切,说不准便有可能可能认错人了。
“绝对不会错的。”铁道嘻嘻笑道:“这个老伯的下巴上头的疤痕,我是记得真真切切的,保准不会错,我还记得,这个老伯的手背上也有道疤痕。”
铁蛋说着,伸手抓了吴大勺的手,只亮出来他的手背,让大家瞧上头的疤痕。
若说是下巴上都有疤痕,可能是巧合,但两个地方都有疤痕,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众人的表情及心思,顿时都复杂起来。
尤其是沈文韬的,依旧是不敢相信,但眼前铁蛋如此说,却也是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了,只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一切。
“你们快些松开老伯。”铁蛋喊道:“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来捣乱的。”
杨绛关见状,也是赶紧吩咐道:“快些松开,赶紧去搬了凳子,泡了茶水过去。”
伙计们一看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便赶紧都松开了手,按照杨绛关所说,去搬凳子,倒茶水去了。
一时间,被簇拥的吴大勺,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头。
铁蛋挽着吴大勺的胳膊,不肯松开:“老伯,你这些时日都去哪里了,怎的找也找不到你?”
“不过就是不想开店了,出去走走罢了。”吴大勺看着铁蛋那满脸的开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到你平安,我到是也放下心来了,原本我也怕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那样天黑也不认路的,若是一直找不到家,出了旁的事儿可怎么好,所以特地过来瞧瞧看。”
“既是人也平安,我也没旁的事儿,便告辞吧。”吴大勺站了起来,低着头便抬脚往外头走。
这个模样,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而事实上,吴大勺也是想逃的。
方才吴大勺没认出来沈文韬,但在看到沈香苗的时候,却是认了个清楚,顿时便想起来了曾经两年前的种种事情。
自当时离开清水镇之后,吴大勺心里头也是带了气的,只觉得沈香苗可恶,方怀仁也是个拎不清的,整个月满楼都是墙头草,捧高踩低的小人
总之,就是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
且觉得这所有的错,都是沈香苗的错,倘若她不出现在清水镇,不出现在月满楼,便没有那么多的风波周折,也就没有了他和方怀仁的争执。
走的时候,是堵了气的,自然也想着将这口气给争出来,好让从前那些个都冷落他的人好好瞧一瞧,当初向着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是怎样的错。
然而,意气风发的离了清水镇,索性直接到了这府城里头来,自是打算是一展拳脚,谋出个名堂来。
只是这事实与所想,总是有了些许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