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不都是你教的吗？

    妇人哭喊道：“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我对你还不好吗？我生你养你，供你吃，供你穿，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你怎么可以这般的毒蝎心肠？你还是人吗你？”妇人气得扬起手，就要对着他的脸扇去，被张家如抓住了手，张家如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她这边沉浸在了悲痛和愤怒之中，那边，张家如可没有心思陪着她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他抓着妇人的手，低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幽暗的火光之下，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和妇人因为愤怒而狰狞的表情不同，他的表情格外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弧度。

    厉害无端的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和他一剑杀死琴娘之前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厉害不自觉地往北辰的身边靠了靠。

    “怎么了？”北辰垂眸：“是不是怕了？”

    厉害刚要点头，想想自己的名字，又摇了摇头，“谁怕了？”

    她刚要撤离，手却被人拉住。

    北辰将她抱在了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我在呢。”

    张家如看着哭成泪人的妇人，轻笑了一声：“我畜、生？我、禽、兽、不、如？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生的，我要是畜生的话，那你又是什么？嗯？我父亲又是什么呢？再说了，这些不都是你教会我的吗？嗯？”

    张家如眯着眼睛：“当年我喜欢上小茹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我不过是为了她顶撞了你几句，说我想要娶她为妻，你就活生生的挖了她的眼睛，说她就是用那双狐、媚、子眼睛来勾、引我的。当时她才几岁啊母亲，十岁？还是十一岁？”

    妇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你……你怎么还记得？”

    张家如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你当着众人的面辱骂她，说她不过是我们家买来的一条狗，一条狗又怎么敢妄想着爬上主人的床，所以你就把她丢给了家里的长工，让她活活的被折磨死了，就这样还不够，你还要让我看着，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么？你不就是见不得我为了一个女人来忤逆你来顶撞你吗？我顶撞你，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冲着别人？小茹那么乖巧的人，她一向听你的话，她又哪里对不起你了？可你却非要逼死我喜欢的人，你现在来说我狠毒？”

    妇人喃喃了一句：“家如，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张家如说着，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好笑，他哈哈哈大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那时候求着你放过她的时候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我身为男儿，怎么可以感情用事，你说男人大丈夫，若是为情所困，还怎么成大事？所以啊，我的好母亲，你现在来骂我什么呢？这一切不都是你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