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辰是谁
蛇尾巴将小男孩卷在中间。
厉害很诚恳的和他说：“我本来就不是人。”
小男孩正要反驳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他低垂下头，看见了白衣女子的下半身——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已经没了，剩下一条雪白色的蛇尾巴在半空中晃荡着。
小男孩：“……”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救命啊，有妖怪啊——”
他哭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
小男孩哭着哭着，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鼻子嗅了嗅，好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
小男孩睁开眼睛，就看见之前还一副仙人之姿的白衣女子此刻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抱着一只鸡腿在那边啃着，一边啃着鸡腿还一边对着身边抱剑而立的黑衣女子吐槽说这个鸡腿就得趁热吃，看，这会儿凉了，就没那么香了。
小男孩：“……”
小男孩心说他真的是瞎了狗眼了之前才会觉得这个白衣女子是一个人美心善好相处的人。
他努力的哭着。
那边，厉害圈着小男孩之后，接着询问苏瑶：“为什么你说北辰不是一个好人啊？你以前认识他？他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情？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苏瑶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瑶说：“谈不上认识。”
厉害问：“那你为何如此讨厌他？”
苏瑶想了一下，说：“你可记得师父曾经提起过昆仑山的旧事？”
厉害点了点头。
传言昆仑山在上古时期是伧渊上神的所在地，那时候，昆仑山是三界最为热闹的地方，众仙家都会将自家幼子送到昆仑山上听学，后来，好像是其中一个徒弟叛出了师门，投入了魔界，甚至还带着魔界杀了回来，重创昆仑山两百余人，伧渊上神为护昆仑山，在那场大战中魂飞魄散，昆仑山从此归于沉寂。
一直到了几百年前，才由一位据说是曾经昆仑山的弟子重新创立了起来，也就是现在的昆仑山。
苏瑶道：“那你可知你那位北辰公子的来历？”
厉害摇了摇头。
苏瑶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他是昆仑虚的天一长老从无尽之墟领回来的，领回来的时候他周身都是黑气，有人帮他算过，说他是天生孤煞命，克周围的所有人，甚至还有传言说他前世沾血太多，命中带煞，活不过二十岁。”
活不过二十岁？
厉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揪：“那他如今几岁了？”
“十八？十九？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他那个样子也是不低于十八岁了，可能明年，最迟后年他就死了。”
苏瑶说到这里又想去骂厉害：“以后不许见他听到没有！他一个将死之人，你见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厉害含糊的应了一声，低垂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她：“那后来呢？他就留在昆仑山了吗？”
“天一长老将他领回来的时候他不过五岁，痴痴呆呆的，问什么话也不回答，他都不与任何人说话，活像一个木头人，也不知道天一长老究竟是怎么寻到这样的人的。”
苏瑶提到他就没有什么好语气：“昆仑山的人见他的命格如此不祥，又不讨喜，都不愿意他留下来，想将他送走或者是处理掉。天一长老却非要留下他，为此还和掌门大闹了一场，此后，天一长老一个人带着这个倒霉孩子搬去无尽之墟去住了。你不怎么出门不太清楚，外人提到他都说他是妖魔转世，否则天一长老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跟失心疯了一样就非要留下他呢，大概是被他蛊惑了什么的。”
厉害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命不好，就要这般的看不起他吗？”
苏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话语里带着一丝丝的恨意：“他是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别人为他而死，就不是他的罪过了吗？”
厉害“啊”了一声：“谁为他死了？”
苏瑶却沉默了起来。
苏瑶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厉害感觉她的心情好像特别的糟糕，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扑上来弄死她，又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东西。
两个人一同沉默着。
不过这个沉默没过多久，就被小男孩的哭声打断了。
小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竟然还有空在那边闲聊？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厉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无语的瘪了一下嘴巴：“我看你听故事听的也很起劲啊，你刚刚明明竖着耳朵在听，别以为我没看见。”
小男孩：“……”
小男孩的小脸一红。
厉害一脸无辜的说道：“谁说我没有反应的啊？”
小男孩：“你有什么反应啊？你明明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哭。”
“小小年纪就胡说八道。”
厉害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鸡腿：“我明明是一边吃鸡腿一边看着你哭的，哦对了，我还笑了呢，你没看到么？”
厉害嘴角一咧，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男孩：“……”
“哇——你还是不是人啊——”
小男孩本来都不哭了的，又被她给气哭了。
厉害无聊的掏了掏耳朵，这小孩子就是烦，哭起来没完没了了，尤其是——
厉害伸手揪着小男孩的耳朵将它拎了起来，一招就将它点成了原型。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落在地上的是一个人的身体，兔子脑袋的东西，它的脑袋是灰色的毛发，只在额头上有一抹白色，屁股后面还拖出一个小尾巴来了。
小灰兔乍然被打回原形，吓得在原地直打圈圈，最后吓的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还没哭够呢？”
厉害啧了一声，转过头跟苏瑶说：“我现在相信它不是你的私生子了。”
苏瑶：“？？？？”
苏瑶冷眼看着她：“我可没有这么丑的私生子。”
厉害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小灰兔，叹了一口气：“长得确实是不大好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瘦了，你看他的小腿都没有肉，吃起来没味道，这兔子啊，还是要胖乎乎的才好吃。”
小灰兔吓得一个哆嗦。
厉害说着的时候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笑眯眯的看着小灰兔：“你说是不是啊小兔精。”
小兔精见自己彻底装不下去了，立在原地，瞪着一双红色的大眼睛看着她，说：“你身上为什么没有妖气？”
因为我死了啊——
从清醒到修炼成蛇妖不过一百年的厉害甩了甩头发，“当然是因为我道行深啊，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精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已经修行了两千年的小兔精的眼珠子气的更红了。
他不是人没有错，但是眼前的人！
她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