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叛逆期到了?
“五天后,我的小花要进门,至于你,马平娘,你要是不接受,明天我就写封休书给你。”
林长寿甩袖回房,表面看着生气,实际上他心里全是白小花马上就要进门了,心里美得很。
谁都别想阻止他的小花进门!
“景松啊!你瞧瞧你爷!我,我,呜呜……”林马氏扒拉着自己大孙子的胳膊,光打雷不下雨。
“奶,你放心,我们不会让爷休了您的。”
林景松心烦得很,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银两越来越少,学海治疗要钱,一家子吃吃喝喝也要钱,家里的银两很快就要用光了。
他这几天去钱庄借钱,但还是不够他开店或是开酒楼。
“景松啊!你一定要好好说说你爷啊!”
“奶!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饭吧。”林景松不耐烦地扯来了林马氏的手。
林马氏听到要去做饭,立马不乐意了:“美娇你去哪了?让她回来煮。”
“美娇她说她从今天开始都在医馆照顾学海!”
“什么!!那家里的活谁干!!”林马氏立马就跳起来了,声调还高了不少,“不行!让她回来,我去照顾学海!”
林景松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再一次推开林马氏,往自己的房间走。
林马氏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心情越发糟糕。
同一时间,林巧收到了钱媒婆的信,说是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妥了。
林巧感慨于钱媒婆的办事效率实在快,果然令人放心。
林巧家,院子。
林小莲又做了新的糕点,板栗玉米肉饼。
“怎样?”林小莲一脸希翼地望着林巧。
林巧点点头:“好吃!”
“那真是太好了。”林小莲笑得很是满足。
“对了。我打听到消息,说是西城有一户姓柳的大户,说不定就是柳冶昀的家。”
林小莲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林巧的手:“真的吗!”
“不清楚,再问问什么情况,打听下,我再具体跟你说。”
“好!阿巧你真好!”林小莲兴奋地抱住林巧。
坐在一旁吃着肉饼的林月看着两人的动作,内心羡慕不已。
虽然阿巧姑姑对她也很好,但甚少这么亲密,她有时候会觉得,阿巧姑姑是不是不喜欢她?
十月二十日,宜嫁娶。
林长寿迎娶白小花,林巧前去喝喜酒。
林景松笑意盈盈地收着份子钱,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
林巧把一个红封给了林景松,林景松倒出来一看,只有一两,整张脸立马就垮了,看都不看林巧一眼。
他怎样林巧可不管,她就是来看热闹的。
虽然也摆了酒,但也就请了邻居街坊,林景柏甚至没有请他的同僚。
因为觉得很丢人,自己的爷年纪都那么大了,还又娶一个平妻,谁背地里不笑话他。
原本林海川夫妇俩刚去世没多久,林长寿就娶妻,这多少有些不合适。
不料林长寿说什么找人问过了,白小花的八字跟他们家很合,嫁过来就是冲喜,吉利得很。
“新娘子来咯——”钱媒婆扶着白小花下红轿,林长寿立马满脸红光地出来接新娘。
在鞭炮声中,白小花披着红盖头进了林家的门。
看完热闹林巧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回家路上,林巧再一次来到秋大爷和秋婆的煎饼摊,意外碰到了秋时分跟他的一个同僚。
“林夫人,好久不见。”秋时分的同僚开心地跟林巧打招呼。
林巧点点头:“你好。”
她对这个小伙子没什么印象,这是哪个?
“夫人,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是赵有富啊,上次你还说我这名字很有意思来着。”赵有富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瞅着林巧。
“不是不是,怎么会忘呢,我记得的。”林巧果断否认自己确实忘了的事实。
“你好,夫人。”秋时分注视着林巧,在他眼里,林夫人是一个温柔亲切,手艺又特别好的人。
那个娶了她却离开她的男人真是太愚蠢了,这么好的娘子,去哪找?
上次那个板栗玉米肉饼真是太好吃了!
“你好。”林巧总觉得秋时分看自己的眼神乖乖的,但又说不来哪里有问题。
“听奶说,你在找姓柳的人家。”秋时分似是无意地询问道。
“对的,听说西城有一户。”林巧点点头,没想到秋时分会主动跟她说这些,“不知你知不知道那户人家有没有一个叫柳冶昀的男子?”
秋时分摸摸下巴,认真思考后,应道:“这我不大清楚,但可以帮你查一下,到时查到了,我跟你说。”
林巧惊喜地看向秋时分:“可以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但需要一点时间。”看见林巧开心,秋时分不禁也笑了。
“那就有劳了。”
“举手之劳罢了。”
赵有富在林巧和秋时分之间来回看,意味不明地笑了。
不大会,秋时分他们就拎着饼先走了。
“嘿嘿嘿……”赵有富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下秋时分。
秋时分无语地瞟了一眼赵有富:“中邪了?笑得这么恶心。”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林夫人有意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寡妇啊……”
秋时分伸手就是一巴掌,用力呼在赵有富忍不住后脑勺上。
“别胡说!你不要脸,我还要!我对林夫人,只是欣赏,敬佩!毫无男女之情,你不要诋毁夫人的名声!”秋时分压低声音,带着微怒,眉头紧皱。
被呼了一巴掌的赵有富鼓鼓嘴巴,嘟嘟囔囔:“我就开个玩笑嘛,干嘛那么生气?”
“你还说!这种玩笑是能开的吗?这么多年没改嫁,夫人必是相当重视名声,而你却说出这种话,要是被什么人听了去,你要我如何跟夫人交代?”
秋时分眉头紧皱,越发生气。
赵有富抬起手,作求饶状:“好好好,秋爷,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秋时分快步朝衙门走去,心里一阵慌乱。
虽然他嘴上是这样说,但不能否认,他确实对她有好感,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是寡妇呢?
如果她……
秋时分摇摇头,心情越发慌乱,干脆直接跑了起来,让自己不要再乱想。
“诶?秋哥!你怎么跑起来了!等等我呀!”赵有富赶紧撒腿追了上去。
买好煎饼的林巧拎着煎饼回家。
回到家,很久没出现的叶孔回来了。
“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是的,我回来了。”叶孔笑得很是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他从衣袖里抽出一张一万两银票,双手递给林巧,“这是南瓜和紫薯以及胡萝卜的费用。”
前两个星期叶孔运走了一批紫薯和大南瓜和胡萝卜。
林巧不怎么爱吃胡萝卜,但家里除了她大家都喜欢,因为吃起来有点微甜,切成丝炒肉特别香,炖汤也很好喝。
至于紫薯则是因为林巧想吃紫薯糯米卷,一层芝士一层紫薯泥一层糯米面皮,切成一块块,刚好入口,一口咬下去巨好吃,超级满足!!
那天叶孔恰好在,看见紫薯觉得甚是新奇,跟地瓜很像,却明显不一样。
“好。”林巧接过银两,心情毫无起伏。
还记得第一次拿到500两银票的时候,她可兴奋了,为了把500两银票藏起来,她还倒腾了很久……
“最近店里生意可好?”叶孔关心道。
“一直很好。”
“那就好。”
叶孔去给花浇水了,他看着鲜艳欲滴的花,就知道林巧他们把这些花照顾得很好。
心情很好,留在家里的东西有被认真对待的感觉真的很好。
林巧从来不会过问叶孔去了哪,去做什么,只会在他回来的时候说一句“你回来了”,这有时让叶孔觉得,如果他娘还在,是否也会跟林巧一样?
傍晚,林万回来了,跟林巧打了个招呼后,就低着头捂着嘴回房了。
林巧正在炖汤,也没多留意。
入夜。
“准备吃饭啦!”林小莲跟林巧把饭菜摆好,林巧看了眼四周,跟林路说道,“小路,去叫你大哥下来吃饭。”
“好!”
“姐,你猜我们今天捞到什么了?”林小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给林小莲打汤,一边笑嘻嘻地问。
“我哪里会知道。”林小莲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哇!阿巧你今天炖的汤也好好喝呀!”
“哈哈,我也就会这一手了,主要还是材料好。”
今天喝的是椰子鸡汤,汤水全是纯椰子汁,这样的汤谁炖都好喝。
“真的好鲜好甜啊。”
“娘,大哥说他不吃。”林路走出来,无奈地看向林巧。
“不吃?!”正在喝汤的林巧愣了下,“有说为什么吗?”
“他说不饿。”
这是,什么情况?绝食?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林巧忧心地放下碗:“你过来先吃饭,我上去看看,你们先吃,不用管我俩。”
“哦哦。”林路坐下来开始吃饭。
大哥的性子,他们去说肯定没用的,他只听娘的话。
林巧站在林万的房门前,有些犹豫,孩子叛逆期一般要怎么处理?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林巧抬手,手指微曲,轻轻敲门:“小万,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娘,我不饿,别管我,你去吃晚饭吧。”
在林巧听来,林万的声音透露着委屈,听得她心都软了。
“我进来了。”林巧推门,门果然没锁。
她走进房间,林万正坐在他的书桌旁,林巧进来后,一直低着头不看她。
林巧以为林万在哭,心慌地赶紧走过去,半弯腰,捧起他的脸,正想安慰几句,却看见他淤青的嘴角和左眼。
“……”
“你该不会是跟人打架没打赢,觉得没面子所以才不吃饭的吧?”
“……”林万盯着自己明显在憋笑的娘,有时真的很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林巧站了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林景柏的学生说你坏话,我不乐意,跟他打起来了。”
“哦哦,他说我什么了?”林巧摸了摸林万的头,不禁好笑,他的儿子果然护着她。
“不想让你听。”
“那你跟他打架没打赢吗?”
“……”林万抿抿嘴,目不直视地盯着林巧,“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弱?”
“没有……”林巧快速摇头,“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没胃口。”
“咕噜……”
“……”
林巧盯着林万那比他的嘴巴诚实很多的肚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的肚子说,它胃口很好。”
“你为什么都不生气?林景松,林景柏,还有那些人,总是说你……”林万音量陡增,“他们,如此看待你,对你存在那么大的偏见。”
单亲家庭总会有这种问题,林巧叹了口气,抱住林万:“你很在意吗?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生气,然后跟我赌气不吃饭。”
林万把头埋在林巧怀里:“我没有跟你赌气……”
“今天的汤我炖了很久的,你一句为没胃口就不喝,我会难过的。”
“对不起。”林万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其实吧,我本人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们怎么看我,毕竟我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满意才活着的。”林巧轻拍林万的后背,目光柔和,“但是,我希望保护好你的‘羽毛’,所以会尽量去处理。”
“下次不要跟人动手了,动手永远不应该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方案,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动手。”
“说说你爹吧,林海川以前老是爱找他麻烦,但你那人模狗样的爹在人前始终对他毕恭毕敬。后来有一天,他彻底气不过了,找了个夜黑风高没人的晚上,直接套林海川麻袋,揍地他两个星期没出门。”
“把他打了后的第二天早上,还拎着一袋水果去看他,十足的好女婿。自那以后,林海川在你爹跟前,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
林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自己的爹的轶事,毕竟娘以前从来不在他们三个面前提起跟爹有关的一切。
“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尤其是对那种讲道理都讲不明白的。打人也要在合适的情况下打,你今天把人打了,但他不服,以后还是会说我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