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场逮捕
在吃完早饭回到教室后的茶余饭饱之际，祁初跟秦远辰讲着一些注意事项和上课的事宜。
“我们这一届是实行全走班制的，就语数英是在行政班上课的，其他的课都是要走班上课的。”
“这么说可能很难理解，z省的新高考政策你知道的吧？就是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再加一门技术里选三门作为选考科目，每门100分，然后三门选考和英语可以考两次，最后六月只考语数英。”
祁初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的既抽象又笼统，顿时没了继续讲下去的耐心。
“你应该自己去了解过了吧，班主任应该也跟你说过相关的事项，应该不用听我再介绍一遍了吧？”
他试探性地问着秦远辰。
虽然秦远辰不介意听他再讲一遍，但看到祁初那副眉头微皱、无意识咬着下唇的受了委屈般的小模样，心想道还是算了。
于是秦远辰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初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
“这些一下子没搞明白不要紧，我高二转学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懵。”
“你选的科目是物化生是吧，除了上生物课的时候你跟着邱呈，上其他课就跟着我就可以了。”
祁初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秦远辰，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老谢，不是……班主任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嗯，说过了。”秦远辰对着祁初笑了笑，“以后麻烦你了。”
其实我也很不想要这样被麻烦的，祁初腹诽着。
但看着秦远辰人美声甜、按摩手法一流的份上，麻烦也就麻烦了。
“一般上午的前三节课都是语数英，不需要走班去上课，星期四例外。”
祁初从桌子里抽出一张自己填的课表来，递给了秦远辰。
“这张课表给你吧，你把写着技术的地方改成生物就行了。”
“你生物是和邱呈一起上的……”祁初停顿了下，但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教室是207，也就是高二（10）班的教室。”
“嗯，好。”
秦远辰答应着，看向祁初递过来的那张课表。
课表上除了正常的课程名称之外，还在旁边备注了哪门课在哪个教室上。
秦远辰仔细一看，发现美术、体育甚至自习的旁边，都有备注在哪里上。
他这才窥到了祁初所说的走班教学的冰山一角。
他在来z省之前是了解过……但他了解到的基本都是根据选课情况分班教学，或者学校规定选哪三门课组合让学生眩
这种真正的大走班他倒是没有多少概念。
“这样……不会很乱吗？”秦远辰想象了一下全年级近千人全部走动起来的场景，没忍住把这个疑问抛了出来。
“不会埃”祁初思考了一下，“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磨蹭的人总是迟到，之后就没多大的问题了。”
祁初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们这一届还算好的，七选三35种组合随便你怎么选，到了下一届就三门选课固定了，好像只给了六种还是几种选课组合给他们选，我们的上一届是固定两门选课组成班级，所以说我们这是最自由的一届了。”
“这还要归功于我们的年纪部主任，他可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排课排了一星期，排完了还跟校长争取了好久，我们才有这个想选什么就选什么的机会。”
祁初笑着说了一大通，语气里对这位“有功”的年级部主任的喜爱之情都快溢了出来。
“哦，他还是我们的物理老师，等下第四节就是物理课了。”祁初朝秦远辰甩了个wink，“他讲课讲得挺好的，人也幽默，你会喜欢他的。”
等到上第四节课的时候，秦远辰才明白过来祁初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地说“你会喜欢他的”。
讲台上的人颠覆了人们对物理老师和年级部主任这一形象的固有认知，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青年。
相貌倒也不是特别出众，但是却有一种看着他就能让人静下心来的独特气质。
秦远辰眼尖地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年级部主任手腕上未加掩饰的信息素抑制环。
还是个男性omega？
行吧，这不受欢迎都很难。
但一旦开始上课，秦远辰也没那个闲心去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下课铃一响，老师马上宣布下课了，说罢便和学生一样，收拾着手上的课本之类的，准备赶着去上下一节课了。
毕竟大走班这种上课模式对老师的要求就是尽量不拖堂。
“走吧，下节课是自习。”
祁初在上物理课的走班教室门口等着秦远辰。
“齐妈讲课还讲得蛮好的，不是吗？”
走去自习课教室的路上，祁初对着秦远辰说道。
齐妈，指的是前面给他们上课的那个年轻的年级部主任。
年级部主任姓齐，性子比较温和，有人犯错了被拎到年级部办公室了，他也只是温和地劝道，整个人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所以就在学生中有了个“齐妈”的爱称。
“是讲的挺好的。”秦远辰赞同地回答道。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种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能平静下来的气质。”祁初语气飘渺地说着，接下去话语又一转，“不过我觉得物理老师有这种气质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远辰从祁初接下去打的一个长长的哈欠中读懂了他那后半句话的意思。
“要不是下节自习课是老谢监管的，我就心安理得地睡觉了。”
祁初语气随意地说着，丝毫没有那种上课睡觉的负罪感。
还没等秦远辰开口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
“祁初，你说什么？睡觉？”
祁初身子僵住了，这个声音是……
他屏着呼吸，缓缓地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被他称为老谢的班主任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老谢人到中年，但气势丝毫不减，那高大的身影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遮天蔽日的。
至少现在祁初眼里的光芒全熄了。
虽然老谢什么都没说，但祁初愣是从他周身的气势中读出了一句“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好好谈谈”的话语来。
祁初于物理课老师的温和言语中诞生的睡意，此刻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在老谢身形的阴影下，猝不及防地就夭折了。
—
“我真傻，真的。”
祁初双眼无光地瘫在寝室的床上，嘴上自顾自地念叨着。
“我单知道老谢会来监管这节自习课，会到班上来，我是不知道还能在走廊上就跟他撞个正着的。”
还好刚好在自己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时跟他撞个正着。
祁初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老谢的谆谆教诲声还在他的脑袋里回荡着，震得他的脑袋嗡嗡响。
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倒霉过头了，祁初沉思着，想着自己的霉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秦远辰来了之后，自己就不停地倒霉。
是他和秦远辰八字不合还是秦远辰是姓赫某神转世而来？
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祁初也不是那种固守封/建迷信的人，顶多就腹诽个几句，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祁初蔫巴巴地趴在床上，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再去干其他什么事了。
还是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祁初把衣服一脱，钻入了被子中，再拽着被子边角一滚——
把自己包成了个蚕宝宝状，这才安然睡去。
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中，他好像听到了淙淙水声在耳边隐约响起。
大概是秦远辰回来了吧，他翻了个身，重新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正在卫生间里洗头的秦远辰，因为不清楚a校淋浴喷头时而水大时而水小的德行，被水淋了满脸。
他紧闭着眼睛，手在墙上摸索着，打算把自己在毛巾架上的毛巾取下来擦擦脸。
谁知不小心摸索到了暗格的位置，暗格一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摔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边。
omega和alpha的寝室都装有暗格，用来盛放些有私密性的特殊药剂。
比如omega的信息疏导剂或是alpha的信息疏导剂。
现在这种情况下，秦远辰哪会不知道那个滚到自己脚步的东西是什么——
祁初的omega信息疏导剂。
希望没漏出来……
疏导剂，如它的名字一样，是用以疏导信息素的。
但omega的疏导剂对于alpha而言，不异于催/情剂。
反之亦然。
秦远辰眉头紧皱着，他可不想在新学校装omega没装个三天就被发现了。
最糟糕的还是外面还有个omega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
虽然这个omega看起来足够英气，甚至是三个月前才从alpha二次分化成omega。
但他至少是个omega埃
因为自身特殊的情况，秦远辰到现在还没经历过所谓的发/情期，也不知道发/情期自己能否克制住，要是被omega疏导剂一诱发……然后他再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那可真就太糟糕了。
但还没等他摸索到毛巾把脸擦干净，再睁开去看自己脚边的这枚“定时炸弹”是否已经被引爆，他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alpha信息素疏导剂的味道。
还跟他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味道。
秦远辰摸索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听邱呈说，祁初三个月前二次分化成了omega。
那他还在暗格里放着对于omega来说不异于催/情剂的alpha信息疏导剂干什么？
秦远辰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随即却哽住了。
他完全没有什么遇到同道中人的欣喜感。
祁初那仿佛带着钩子的眼神、他不自觉显现出的受了委屈般的小模样、还有他在按摩时露出的纤细的腰身……这几天历历在目的场景在他眼前走马观花般地重新过了一遍。
祁初还是alpha，没分化成omega？
他想起了在路上遇到热情的alpha打招呼时祁初红透了的耳朵。
这就是大城市里的alpha吗？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