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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走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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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去劝老田,想让他大声哭出来。他压抑的太久了,不释放一下,他整个人都会倒下去的。

    痛哭了一小会,老田止住了泪,擦擦脸上的泪水对我说:

    “舒服多了,心中的情怀总算释放出来了!你小子也不来劝劝我,就看着我在那里哭,你是不是有点太残忍?”

    我说:

    “劝你有什么用,你不哭出来,就永远解不开心中的疙瘩。这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系的疙瘩只有自己解。你和你妻子之间的事情,只有你两人自己解决,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听你刚才的话语,你夫人一定是位个性格要强的人。她正处在人生颠峰时期,突然生了这个病,使她永远离开了自己喜欢的舞台,她心中是多么的不甘?她有多么的痛苦?那不是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老田说:

    “是呀,她当时很痛苦,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寻过几回死,我也曾抱着她想一块死了算了。

    可看看刚出生的孩子,我的心软了。我们都死了,他怎么办?留下他一个孤儿在世上,多可怜?虽有爷爷奶奶可以照顾,但那毕竟不如亲爹亲娘照顾的好。

    我曾跪着求她想开些,上不了舞台咱就干些其它的工作。虽是痨病并死不了人,今后的路还很长,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我的话,认为上不了舞台,在下边看着人家表演,还不如叫她去死。本来病瞧的差不多了,也能走了。虽然不能除根,但维持自身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可她改不了自己的性格,看不得別人比她好。她每去一趟单位,回来就发一顿脾气。

    说以前不入流的三等演员,现在都蹬台表演了,还迎来阵阵掌声,如果她身体好好的,那会显出那些小瘪三!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想到是我害了她,无休无止的跟我闹,摔蝶子打碗,光锅都砸过好几回。

    我一直对她忍让,认为是自己的莽撞使她得了这种治不好的症,她无论发什么样的脾气,我都得忍让。

    也可能是我的忍让,使她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每发一次脾气,病就会犯一次,本来快好的身体又倒下了,以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卧床不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老田悲伤的说不出话了。

    我没敢看老田的脸,我怕他的悲伤传染到我身上,使我也心酸难受。我是个性情中人,见不得悲伤的人和事。就是看书,被书中的人和事感动后也会落泪。

    我很理解老田的心情,多年的压抑使他过的生不如死。他悲伤的心,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搞定的,他需要有个过程。我想了想对他说:

    “田主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不要再为这事难过了。你夫人她不理解你,那是她的性格决定的。就是没有月子里同房那回事,我相信她也会有其它的事情,使她一蹶不振的。

    她太孤芳自赏了,经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不知道生活中会有各种苦难,一遇挫折就埋天怨地,不从自身上找原因,把什么事都赖在別人身上,这样的人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早亡!”

    老田抬起头,看着清澈河水说:

    “你说这事并不全怨我,是她自己自作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有时候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说:

    “抽支烟吧,平静平静自己的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快下午两点了。老田也快到了上班的时间,我也得拿个影片回去放映。于是对老田说:

    “走吧,田主任,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也得拿个电影片子回去交差,耽误时间长了领导会有意见的!”

    老田用清澈的河水洗了洗脸,然后笑着对我说:

    “走吧,我从今天开始要轻装上阵,不能再生活在泥潭中。谢谢你东方亮,你的话提醒了我,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我和老田来到电影公司,老田叫小田给我拿了一个最新的电影片子。来到电影队,连焦师傅柴师傅都羡慕的不得了。

    当天晚上没走,我去看了下白灵珠。

    如今的白灵珠,生活的像小鸟一样快乐,石晓兰脸上也多出了许多红润。她们见到我,像见到了最亲最亲的亲人一样,围过来又是问寒,又是问暖。

    特别是石晓兰,现在见了我比白灵珠见到我还亲热。她说我为什么那么可气,来大庸也不到家中吃饭,是不是嫌弃她的名声不好听?

    我有时候被她问的张嘴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只好笑笑说:

    “有一个白灵珠就够麻烦了,再添上我一个,还不把你吃穷?”

    石晓兰笑脒眯的说:

    “你上次给了我那么多的生活费,一个白灵珠能吃多少饭,来了还不是吃你自个的。说吃穷我是假,是在外边遇到了相好的,把我和白灵珠都忘了是真。”

    这个石晓兰,嘴巴说出话来还是这样不饶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粗俗之话已经没有了,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她如果能学好,也不枉我苦口婆心说教她一场了。

    白灵珠听了石晓兰的话,从一旁插嘴说:

    “兰姐姐,什么叫相好的?我咋不知道东方哥哥有过相好的。”

    石晓兰用手点了点白灵珠的头说:

    “真是个傻姑娘,连相好的都不知道。相好的就是……”

    我瞪了石晓兰一眼,打断她的话说:

    “石姐,灵珠还小,不要和她说这些。”

    石晓兰不敢往下再说了,可白灵珠却打破砂缸问到底,缠住石晓兰说:

    “兰姐姐,相好的是不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就像我和东方哥哥,或你和东方哥哥单独两个人在一起一样?”

    听了白灵珠的问话,我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很蒙笼。还不知道啥叫恋人,啥叫相好的,啥叫兄妹情谊。

    别看她每次见了我,像小鸟一样的往身上扑,或有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都是亲人之间的情谊,根本不参杂一点男女间的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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