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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汉宋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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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余业,徐丽俩个人的对话,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再没有心思去绘画速写了。

    于是就回到了驻地。

    刚走到驻地的大门口,就又碰到了一个叫人不舒服的事情。

    就见一个醉汉拦住一个女工,两个人在那里争吵不休。

    女工对醉汉说:

    “让开,不让开我喊人了!”

    醉汉身歪眼斜的说:

    “你喊呀,你喊我也不怕。我问你,你为什么骂我?我咋不要脸啦?”

    女工说:

    “你说你咋不要脸了?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

    醉汉说:

    “我看我自己的东西,又没和你个臭娘们睡觉,你为什么骂我不要脸?我和你找书记评理去!”

    听到这里我算明白了,准是醉汉做了输理的事,那女工才骂了他。

    他不服气,仗着酒劲又来找女工的麻烦。

    醉汉叫宋木里,和我是一个工班的。

    人心眼并不坏,就是有两个大毛病,有时候真叫人受不了。

    一是爱喝酒,二是骚话多。

    特别是骚话,能多到叫人厌恶的地步。

    有个星期天,他和老乡水余站在屋外边说闲话。突然看见从公路上走过来一个女子,他的嘴便骚起来。

    他上去搂住水余的后腰,嘴对着水余的耳根说:

    “水余,你看公路上走来的那个女子多漂亮!如果给了我,我一夜不睡她个七,八次才怪。”

    嘴里说着,身子也跟着行动,摇幌的水余都站不稳了。

    而且嘴里还不停的咩咩叫。

    气的水余回手抓了一把他的裤档,他才嗷嗷叫着松开了搂着水余的手。

    他捂着自己的东西骂水余:

    “你个王八羔子!你咋下手这么狠?疼死老子了。”

    水余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说:

    “叫你骚!再骚,我下回比这抓的还要狠。”

    宋木里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接受这说骚话落下的疼痛后果。

    人不走运,喝水也塞牙。

    正在宋木里尴尬的时候,一件更加尴尬的事又来到了他眼前。

    他刚才看见从公路上走过来的女子,现在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了,脸羞的再也无地自容,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水余又过来落井下石。

    他拉起宋木里的手,对着来到身边女子喊:

    “宋木里——来了……你侄女!”

    原来这个女子叫宋梅,是宋木里大哥的大闺女。内招时和宋木里一块来了铁路。分配在别的队上工作。

    今天是星期天,她来二队看看自己的叔叔。

    宋木里这个玩笑开大了,叫水余糟讥了他有半个多月。

    宋木里原是班里的老大。

    在同班的几个老乡中,他的年龄最大,在没来铁路之前,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爸。

    他个子长得又高又瘦,胳膊腿又细的像麻杆,脖子特长,不但别人叫他鹿,他自己也戏称自己是鹿。

    宋木里有个姐姐,是段机关的电话员。姐夫是保卫股的股长。

    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敢惹他的,都把他当成了老大看。

    他也自觉或不自觉的充起了老大。

    可在这件事情后,水余没少贬讥他。他在水余面前再也充不起老大了。

    宋木里第二个大毛病就是爱喝酒。

    而且有酒必醉。

    醉后不老实,到处乱跑,还嘴碎爱说些不知轻重的骚话。为此惹过不少事。

    他姐姐,姐夫也批评过他不少回。

    可就是改不了。

    不知他这是天性,还是秉性?

    初来时我也和他喝过几回酒。每次喝酒后他都要惹个事。

    不是撩女人,就是充大佬,骂这个笨蛋,说那个狗熊。

    队上多数人不和他计较,说他喝醉了,耍酒疯,不理他就是了!

    但也有个别人受不了,说他狗仗人势。

    他就和人理论,争吵,甚至动拳头。

    跟在他后面你净给他擦屁股。

    有一次他醉了,趴在地上起不来。我和水余看见了,好心扶他回班里。

    谁知道半路上他一口酒吐出来,喷了我和水余一身的污秽。

    熏的我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气来。

    从此后我再不和他喝酒了。

    喝酒不但惹事,还耽误自己的事情。

    要想离开基层,除老实工作外,还得有点真本事。光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是什么时候也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的。

    这就是我远离他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在众离亲叛后,他仍然恶习不改。今天又不知和谁喝的烂醉,在这里和女人纠缠。

    女的叫应欣,是个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女人。新来不久,就让书记胡为叫去批评了好几回。

    今天宋木里和她纠缠在一起,准是宋木里又没事找事了。要不应欣是不会招惹他的。

    我看着没人管,再纠缠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样事情?

    于是就走上前去说:

    “应欣姐,这是怎么了,和他个醉汉计较个啥!”

    应欣看见了我,忙躲到我的背后说:

    “东方老弟,管管你的宋大哥,我这出去有事,他硬拦住路不让我走。我真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宋木里一幌三歪的走过来,将我的身子一扒说:

    “东方亮,这个事你别管,她骂我,我和她找胡书记评理去!”

    说着就去拉应欣的胳膊。

    我忙上前拦住,问应欣说:

    “你骂他什么啦?他总对你不依不饶的!”

    应欣说:

    “谁骂他了,他今天不知和谁喝多了酒。出了屋,站在大门外边就尿尿。

    我正好从你们班门前路过,看见他这样不讲卫生,掂着东西乱胡洒,就说了他一句不要脸。

    算惹了他了,他现在又拦住路不让我走!你说天下哪有这样的人?”

    听了应欣的话我明白了。这是许多喝酒人常干的事。

    为了应当务之急,他们是不管有人没人的。

    出了门口,掏出东西就乱尿。

    在基层,这种现象很普遍。

    应欣如果看见装作没看见,扭脸过去也就没事了。

    可应欣还要装秀女,对宋木里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要是别人,宋木里可能不会不吭声的。

    但应欣是个什么货色?宋木里比谁心里都清楚。

    自己原本是个半拉门,还说别人是个养汉精。

    宋木里当然不干了。加上喝多了酒,借酒装疯的想法是有的。他就是想治治应欣,出出她的丑。

    叫她在自己面前老实点。

    可宋木里就没有想过,自己有错在先,还要逼着人家去找领导评理。

    这事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分?

    要不是他身边有人,他敢这样吗?

    我想他是不敢的。

    错了不认错,还胡搅蛮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为人不应该这样啊!

    为了不使事态再往坏的地方发展,我上去抱住了宋木里,对应欣说:

    “你走吧,别管他。”

    应欣见我抱住了宋木里,趁机溜走了。

    宋木里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脏话,想去再拦她,身子被我死死的抱住了,动弹不得,最后也只好作罢。

    在我的死死拉扯下,他才回到班里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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