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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墙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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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让怕狗,年纪小的时候每次经过这里就害怕,那个狗一直叫,荀让走几步就要蹲下去吓唬它一下,有时候这狗要是逼得急了,荀让真的直接就用石头砸它。

    说是砸,但不会砸中它。所以这狗就往回跑几步,然后又站在门口朝着荀让叫。

    荀让对这家人很是有些怨气,也不管管家里的狗,妈的又不拴着,狗叫了人也不出来,真是草他妈的。

    走到这家门口,大门关着,荀让提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继续往前,经过关系一般的第二家,第三家就是荀让的家里。

    其实并不是荀家和邻居的关系不好,而是这两家都没有小孩,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交集。

    经过荀家继续往前,第四家的家里有三个小孩,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最大的姐姐比荀让小了四岁,刚好能玩到一起,所以在荀让的心里,和这家的关系还不错。

    推开家门。

    家里养了一条小黑狗,是一个母狗,高度只到荀让的膝盖。

    看到荀让回来,它愣了一秒钟后立马就扑了过来,绕着荀让的腿边蹦啊蹦的,还直往荀让的小腿上爬。

    荀让蹲下身子抚摸它的背部,小母狗开心的就要舔荀让的脸蛋。

    奶奶推开堂屋的纱门,面带慈祥的微笑,沙哑着嗓子朝着荀让喊了一嗓子“回来啦!”

    虽然说是喊,但声音也还是有些小。

    她今年已经70了,前两年喉咙里面长了个气管瘤,做手术受了很大痛苦,但还好救治了过来。

    现在已经恢复,进食无碍,但声音就变成了这样。

    “奶奶。”

    荀让喊了一声,摸了摸狗子的脑袋,然后起身往家里走去。

    “吃饭了没?”

    她问的是中午饭,荀让摇了摇头,“没呢!”

    “吃啥?现在给你做。”奶奶放下手里拉着的纱门,往院子东边的厨房小屋走去。

    纱门被后面的弹簧拉回去,撞击在门框上发出“嘭”的一声。

    “晚上等我爸回来再一起吃吧。”荀让道。

    “那你不饿?先给你煎个膜片吧?”

    荀让想了一下,“行!”

    奶奶走进厨房开始弄吃的,荀让没有进堂屋,而是右拐走上楼梯。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坐北朝南,东边是厨房,西边是厢房,厢房挨着院子的这一面没有修墙,里面停着拖拉机和一辆摩托车,一辆电瓶车。楼梯就在主楼和厨房小屋的夹角这里。

    荀让的卧室就是二楼最西边的一间,门口就是厢房的房顶。厢房的房顶和门楼的房顶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平面,平常家里会在这里晒粮食,夏天了也会直接在这里铺上被子,直接睡在外面。

    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就能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时候荀让每天晚上都会看看天上的北斗七星,不是不看别的,是除了这个也看不出来别的在哪里。

    北斗七星的勺柄指着的就是北极星,亮闪闪的,荀让能直接看到它的光芒向周围发散出几个小小的尖角,就像一个白色的五角星。

    主楼的最上面也有房顶,一般不说三楼,需要交流了就说是最上头。到最上头没有楼梯,需要踩着梯子上去。

    从梯子爬上去的话,胆小的人可能还是会害怕的。不过荀让小时候野,根本不知道怕字咋写的,除了被狗追和夜里出门打酱油的时候。

    打酱油的时候他总担心背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然后他就回头看,啥也看不到。但脑袋转回来后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于是他就跑,撒开了腿往小卖部跑,买完再跑回来。

    他想着只要跑的够快,鬼就追不上我。

    梯子上面搭着的地方是在最上头的西边上,这里的围墙留了一个缺口,距离最西边上也就是半米,最上头有一层半米高的围墙,爬到一半的时候歪歪脑袋还能直接看到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

    夏天的夜里,隔壁家的一母二女就会在院子里面洗澡,她家没有专门洗澡的浴室,只有一个半露天的茅厕,挨着荀让家的西墙外面。

    小时候不懂事,经常趴在二楼的围墙上看隔壁家小妹上厕所,还起哄喊着什么:

    “呦呦,王小萌又在拉屎啦!”

    从这个角度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她家虽然茅厕破破烂烂的连风雨都遮不住,但前面用砖头堆了个三十厘米高的遮羞墙,有这个墙挡着,是看不到拉屎的具体情景的。

    小时候的玩闹就真的只是玩闹,当时是没有半分乱七八糟的心思的。

    但是长大了一点后就不一样了。

    因为她家没有洗澡的地方,所以到了夏天,她们都是夜里在院子里面洗。

    她家门楼的房顶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摊在地上的太阳能热水袋,然后晚上直接从上面垂下来的管子里放水到下面的大盆里,然后用一个瓢盛起来浇在身上。

    那时候的荀让不大不小,正是懵懂的时候,所以有一次他夜里上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听到洗澡的水声后突然就有了不好的想法。

    他悄悄的蹲着身子走到围墙边上,想要探头看一下她们洗澡的样子。

    夜里黑灯瞎火的,又担心被她们看到,所以荀让很紧张,心跳砰砰的,悄悄的伸了两下脖子都啥也没看到呢就缩了回来。

    他想第三次伸脖子去看的时候,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走了过来。

    父亲也没想到荀让蹲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整个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有吭声。

    荀让感到脸上臊极了,很丢脸,他一句话不说的低着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心里对父亲冷不丁的走过来产生了强烈的不理解和恨意。

    那时候的荀让觉得父亲这么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肯定是想看看自己在干啥,有没有睡觉。叛逆期的他强烈的痛恨这种察看和监视的感觉。

    虽然多年后他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父亲是怎么走到身后,为什么走到身后的,而且事后父子俩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但当时的那种强烈的恨意和想要离家出走的感觉,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心里有一个深深的疤痕,永远的刻在那里,想忘都忘不了。

    荀让从楼梯走上来后,沿着走道穿过三个房间,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门口。

    每次回房间,他都不可避免的直视着墙角这个当初他趴着偷窥的地方,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他永远都忘不了。

    这个地方虽然堆着杂物,但在荀让的眼里,这里永远的停留着一个臊的满脸通红的,内心羞愧愤恨的男孩的身影。

    他的视线穿过时光,和现在的荀让对视。

    他看到荀让的眼神中满是复杂,里面的种种情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文字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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