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荡寇扬威名(八)
王四的思绪转的飞快，心知自己不是季沧海的对手。
于是他握紧手中的佩刀，作出一副进攻的姿态，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突然转身逃跑，遁入了窄街小巷里。
“哪里走！”季沧海起身便追。
那王四回首看到季沧海的身影迅速逼近，慌乱中扒拉起路上的行人商品作障碍。一路上引起了不少的谩骂声。
虽然季沧海的轻功功夫胜他百倍，但他对于白水城的地形并不如王四熟悉，在这复杂的街巷环境的掩护下，始终抓不到他。
眼看着那王四就要逃跑之时，一根暗红的钩锁射中王四的小腿，将他给缠绕绊倒。随着钩锁的收回，阮小林飞身到了王四身边擒住了王四。
二人又将他扭送回了武器铺。
“你跑什么？”季沧海厉声问道。
“我不跑，难道要在这儿送死？”王四耷拉个脑袋犟道。
“哦？为什么见了我们就会死？”阮小林走上前问道。
“我从县长大人和白先生的谈话中偷听到，城外有两名匪寇，杀了十几名好汉。一个用把百余斤的阔刀，一人使匕首，自称为孽炎祸斗。”
“还说要是你俩进了城就让你们好看。哼，你俩这该死的小土匪，还不放了官爷我，说不定我还能在县长面前替你俩求求情，留个全尸”提到了县长，王四底气十足道。
“哈哈哈，我俩倒成了匪寇了？”季沧海与阮小林二人笑道。
“既然要让我俩好看，那我们现在就去县衙，我倒要看看你们县长准备了什么好看的！”季沧海踢了王四一脚，让他带路。
王四刚站起身，要带路时又被季沧海一脚踢倒在地。王四不解，再一次尝试爬起身，结果是又挨了一脚。
“让你带路，让你起身了？给我爬过去。”季沧海呵斥道。
那王四咬紧了牙关，心里想着等下到了县衙后，可是要好好折磨他俩。非要打他俩几百大板！
于是，王四在前面爬，季沧海阮小林二人在后面跟。这一奇特的景象吸引了白水城百姓们的注意。
这王四平时在城里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他们纷纷出来观看这恶吏受苦。还有不少人拿出烂菜叶 ，臭鸡蛋往他招呼。
每当王四，想抬头看清这些人的面孔时，季沧海都会给他来上一脚。因此当他们赶到县衙时，这王四的屁股已经被踢的快裂成了四瓣，身上也是脏乱无比，腥臭招蝇。也算是对他平时所作所为的报应了。
“报！县长大人，门外来了两名恶徒把王四大人打了个半身不遂，自称为孽炎祸斗。”
听到手下小吏的报告声后，正在逗弄自己乌龟的县长顿时勃然大怒道：“这俩贼匪，我没找他俩算账，他们倒找上门了！开堂，审案！”
阮小林望着衙堂上刻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感慨万分。
县长坐在衙堂的方桌前，怒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胆敢袭击官府人员？报上名来！”
“什么官府官兵，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披了官衣的贼匪。记住了，大爷我叫季沧海，诨名孽炎祸斗。”季沧海一脚将那半残半废的王四给踢到县长的桌下。
“什么炎祸斗？大胆贼匪季沧海，城外野集市十四名好汉，是否为你二人所杀？”县长厉声问道。
“不错，人我俩杀的，替天行道怎么了？”季沧海昂首道。
此时堂下那跟着二人来的百姓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啊，原来这俩人是土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侠好汉呢”
“虽然他俩狠狠教训了王四这乖孙子一顿，但若是贼匪的话还是要严厉惩治的！”
听到身后百姓们的议论后，阮小林心道一声不好。
那县长接着又拍了拍手，从堂下唤出一人问道：“秦氏，对着这俩贼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秦氏就是先前王四骚扰的衣店老板娘。见到这人出现，季沧海二人都是一愣。
那秦氏别过头去不看二人，哽咽道：“回禀大人，小女今日在自己店铺好好营生，谁知这俩贼人冲进店铺，对着小女便是一阵羞辱，王四官爷欲要阻止他们，却被他二人打的个半身不遂。”
秦氏此言一出，堂下百姓们皆是一阵惊讶。
“哎呀，搞错了，想不到这季沧海二人是匪寇，王四才是好人啊！”
“我就说，这俩人看起来就不好像好人嘛。果然是贼匪！”
“这俩贼匪又是杀人又是羞辱民女，就该接受千刀万剐之刑！”
听完这秦氏的诋毁之言，季沧海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不要胡言乱语，在这颠倒是非！”
秦氏则是一直别过头，不敢直视季沧海二人。
那县长奸笑一声，抚着胡须道：“大胆贼匪季沧海，奸淫民女，杀人谋财，你可知罪？”
一众百姓几乎都相信了县长的谗言，开始窃窃私语，小声咒骂季沧海二人起来。
阮小林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县长倒是有几分手段。
知道先通过诋毁的手段，让人变得“品行不端”，而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说的话自然不会被人相信，自然会被人所仇视。
想来那秦氏应是被拿孩子要挟，才说出这些违心之论。也不能多怪罪于她。
“大人，我家公子的诨名是什么来着？”阮小林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炎祸斗来着？怎么，这跟审案有关吗？”那县长疑惑地问道。
“孽炎祸斗，造孽的孽，大人身为一介县官，怎么连孽字都不认识？大人这官位难不成不是科举考得的？”阮小林出言讥讽道。
“大胆刁民，胆敢诋毁本官，况且此事与本案有何关联！”县长惊慌道。
他这官位来的确实不是很“正经”。他有个亲戚在朝中任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多方疏通下，那亲戚给他谋到了这白水城的县长。
“呵，大人连字都不认识，难道能保证自己明察秋毫吗？对得起这‘明镜高悬’的牌匾吗？这该当何罪？”
“你身为县官，却不去处理城外匪寇。只知道在城中收取税金，压榨百姓民脂民膏，自顾自的享乐。手下恶吏在城中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这又该当何罪？！”阮小林字字珠玑，说的都是县长无法反驳的事实。
一众百姓对于重税与贼匪早已是苦狠已久，如今听到阮小林的怒斥，心中也是赞同无比。
内堂中，白衣白帽白扇的白瑞犀站在屏风后观察着季沧海与阮小林二人。
听到阮小林的话语后，他轻摇纸扇说了一句：“有趣，有趣。”
“还有你，秦氏，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我俩帮你出头却被你反诬，以后还有人敢帮你吗？我俩不过是江湖游子过客，可这你与王四却是世代生活在这白水城，你怎敢保证以后王四不再骚扰你？！”阮小林语气果决，字字诛心。
那秦氏终是过不去内心的良心，埋下头哽咽道：“这二位没有羞辱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乱说的。”
堂下的一众百姓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唏嘘不已。
正在这时，人群传出一声“贪官”。众人让开道来，才看清那人正是方武。
只见方文走到堂下，指着县长怒道：“你这无耻贪官，我弟弟来报案，撞见你与贼匪私通，被你给施以极刑，现在躺在家中，半身不遂。”
方文此言一出，堂下百姓顿时沸腾起来。他弟弟前几日的惨状，城中百姓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来是因为撞见了县长与贼匪私通所致的。
“贪官！”
“贪官！”
“贪官！”
堂下百姓们义愤填膺，振臂高呼。被这奸官贼匪长期欺压后，倾泻出自己的愤怒。
那县长眼见事态发展超出控制，当下让人将堂下百姓和那秦氏方文一并赶出衙堂。
他要关门审案。在他看来反正百姓们都是一群没有记忆的蠢猪，这件事的缘由很快就会被人忘记。
人们只会从判案书上了解到有两名贼匪被处决。
呵！
阮小林与季沧海二人相视轻蔑一笑，既然这贪官要私下审案，那他俩也不用陪他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