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幸在沈翠萍喊他们出去吃饭，沈思夏最终没回答这个问题。
沈翠萍愉悦的说：“我们思夏这孩子内向，不爱和异性来往，你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魏鸣兆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小年能喝酒吗？”
沈翠萍出声制止：“小年和我们思夏同岁，人家还没到十八岁，你提什么喝不喝酒的？”
程辛年说：“阿姨，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不等他们开口问，他率先解释： “我留过级。”
提到留级，换谁的脸上都挂不住，他却能这样坦然的说出口。
短暂的沉吟后，魏鸣兆说：“哦，是这样那你能喝点吗？”
“可以。”程辛年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后，程辛年安然无事，倒是魏鸣兆满脸通红，开始拉着他说醉话：
“小年，像你这个年纪，我已经把夏夏她妈追到手了，叔叔这人开明，你跟叔叔说，谈女朋友了没有？”
人到中年，总是无比怀念以前的事。
沈思夏怕他介意，打圆场：“我爸他爱喝酒，但酒量不太好。”
“你看你，还没人家小年能喝，非要逞能。”沈翠萍怕他压着程辛年，把他从程辛年肩膀上扶回座位。
魏鸣兆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大着舌头：“你这孩子酒量这么好，是不是经常在家陪着你爸爸喝酒啊？”
程辛年眸光幽深，神色变得黯然：“我爸，他很早就去世了。”
沈思夏打量他的侧脸，心口泛上一丝酸意。
魏鸣兆一愣，无意中戳到了他的痛处，酒醒几分：“不好意思啊小年”
“没关系的叔叔。”
魏鸣兆睁开布满血丝的眼，余光瞥到了程辛年送的那两花：“哪来的花啊？”
“这是人家小年送给我的，我和你结婚二十几年，除了你追我那会儿送了几只玫瑰，再也没收到过，小夏，你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深思熟虑过后，现在的这些小男孩啊都精着呢，就想着空手套白狼，你千万不能被他们的一张嘴给骗了。”沈翠萍嗔怪完魏鸣兆，又开始对沈思夏说教。
程辛年在这，提到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反而让她不自在：“妈，你怎么又提这事？”
“小年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说阿姨这话讲的有没有道理？”
程辛年搭腔：“阿姨讲的，都有道理。”
吃完饭，程辛年主动请缨理碗筷。
沈翠萍说他是客人，没让他干活。
程辛年稍坐坐就走了。
“小年，以后常来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看得出沈翠萍很喜欢程辛年这样嘴甜，行动力强的小伙子。
程辛年颔首：“谢谢阿姨。”
沈翠萍招呼道：“思夏，你去送送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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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皎皎，立冬的风寒的刺骨。
路灯倾泻在二人身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爸他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心上。”
沈思夏脖子缩在围巾里，天气太冷，说话时喷洒热气。
她担心程辛年难免会介意。
程辛年说：“不会。”
默了须臾，程辛年再次开口：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沈思夏鼻腔挤出一声上扬的“嗯”，静静的等他发问。
程辛年停下了脚步，与她对立而视：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眼熟，刚刚看到你初中时的照片才想起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沈思夏顿了几秒，含糊否认：“没有吧，我不太记得。”
程辛年淡淡的应了声：“大约是我记错了。”
走到离车站不远的弯道拐角。
忽而刮来的一阵穿堂风钻入沈思夏的衣领，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连牙关都在打磕。
程辛年看到女孩这样，低笑：“就送到这儿吧，赶紧回去。”
沈思夏往回折返了几步路，心乱如麻。
转身回首，路灯下程辛年身姿挺拔，缓缓踱步离她远去，背影寂寥冷清。
沈思夏不知哪来的勇气，朝他背影喊他的名字：“程辛年！”
程辛年闻声步伐一滞，慢慢转过来。
他逆着光，身后的浮尘飘扬，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沈思夏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指尖冰凉，扣紧了蜷起的指骨：
“其实我一直记得你，我在你的摊位上买过东西。”
汤曦激动的奔过来，差点撞倒了桌上的几本书：“思夏，你们这次的实验报告是所有小组里的第一名！”
简直比她拿第一名还高兴。
沈思夏挺意外的，这次和程辛年合作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你们呢？”
一提和她合作的胖男生，高涨的兴致一下到谷底：“你快别提了，我和他没吵起来就算不错了。”
“怎么了？”沈思夏问。
“我们那天抽签，他抽到操作视频，我抽到撰写实验报告，我写完了，他嫌我这个写的不够具体那个写的乱，让我改了三四次，最后评分还是倒数第一。”汤曦越讲越气愤。
“好了好了，你消消火。”沈思夏抓了把水果味的软糖安抚她。
汤曦撕开包装纸，水果糖的甜味游走于鼻间，垮下脸自怨自艾：
“我可真羡慕程辛年，能和你分到一起，什么时候我也能感受有人带我躺赢的滋味？”
说起程辛年，从她家回去当晚，他听到了她的话，未回应只字片语。
可她更不想骗程辛年。
沈思夏很小声的对自己说：“他也帮我做了很多。”
汤曦没执着于这个话题，眼珠一转：“话说回来，你哥这两天怎么没来找你？”
沈思夏手里的黑笔抵在她的额前：“他啊，这段时间在准备艺考的事。”
汤曦眸光微动，抓住话中的关键：“你哥哥想考艺校啊？”
“他从小喜欢唱歌，这是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唯一知道的优点。”
他的优点，一只手都凑不满，不过他的缺点，沈思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被她这么一提，沈思夏突然想起一桩事：“下个月不是要筹备元旦晚会，他应该会表演节目。”
汤曦满怀期待：“你不是文艺委员，你打算参加吗？”
沈思夏思索了一下：“我？我没什么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