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请你喝饮料
exo的演唱会门票除了对外销售的，也节流了一部分作为内部增票，除了公司各部门的管理人员之外，exo每位成员都分到了一些，让他们送给自己的一些圈内或者素人朋友，也算是一个小福利。
除了赠票之外，第一天的演唱会公司还准备了内场最好的几排座位，特别邀请了所有十二名成员的父母亲人到场，让他们可以在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兄弟出道之后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看着他们走向事业的一个灿烂的巅峰，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池景源的父母在美国肯定是来不了，大姐最近也过去办事了肯定没空，至于二哥池景旭他不知道会不会来。
按照二哥那个促狭的性格应该会过来看自己弟弟的热闹，但老实说池景源不是很希望他到场，在自己亲人面前表演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的感觉。
至于公司给他的赠票也都留着在，他关系好的亲故倒是有几个，但是他也懒得主动去送票什么的。
不过如果有朋友主动要的话池景源自然也是乐意给的，也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别人愿意捧场也是支持他们，是给面子。
“你要哪天的，要几张？”
喝完水之后池景源没有回到原位坐着，而是顺势走出了练习室，关上门之后靠在旁边的墙上。
“当然是23号那天的，第一场举办的演唱会肯定最有意义也最好看呀。”
周子瑜毫不犹豫的回道，然后钝了一下，声音变小了一点：“要一……二……三张。”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池景源音乐还能从电话中听到她旁边有其他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指挥她一样。
“行……明天吧，明天中午你来我们公司这儿，到了给我打电话。”
池景源想了想，约了个时间：“你应该不会不知道sm公司怎么走吧？离你们jyp很近的，拐几个弯就到了。”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和朋友去过你们公司门口转了一圈……”
周子瑜感觉自己被小看了，连忙辩驳了一句示意自己对附近的路况已经很熟悉了，然后高兴的应了一声：“我明天放学之后就过去，不过可能要稍微晚一点。”
“那就这么说，拜拜。”
“拜拜，明天见。”
还没挂掉电话，池景源就听到了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声的尖叫，像是在说什么‘好厉害’之类的。
然后电话挂断，池景源瞅着屏幕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了练习室中。
…………
中午休息时间，池景源一身灰色的卫衣套装和板鞋，再加上耿鬼帽子，黑框眼镜加口罩的伪装三件套，斜背着个单肩包就从公司的侧门走了出来。
出了门之后朝着南边走去，拐了几个弯穿过了一个公寓小区之后到了约好的地方。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隔得老远他就看到站在路牌旁边的周子瑜，她正鸟鸟的站在那里，低个脑袋看着地面同时用脚轻轻的蹭着，垂下的黑色直长发将半个脸蛋都给遮住降降露出鼻梁和眉眼，风一吹长发飘起，整个面孔都变得有些隐约起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池景源的视线，周子瑜抬起头望了过来，看到他的身影之后眨了眨眼，一下子就把全副伪装的池景源给认了出来，倏地咧嘴笑了起来，用力的对着这边挥了挥手。
池景源也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远处一看不得不说这孩子的仪态挺不错的，也没有人监督，站在那双腿并直，形体挺拔，一点也没有驼背之类的毛病，看得出来习惯很好。
走进之后池景源上下扫了一眼，周子瑜似乎是刚刚从学校放学回来还没有去公司换衣服，此时穿着一身蓝色的校服外套，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还背着个黑色的小书包，完全一身学生打扮的衬托下，又短又圆完全素颜的脸显得愈发稚嫩。
只是这个肤色……
”你妈妈是不是被骗了？“
走到她面前，池景源打量了一眼后看着她的笑脸，也没打招呼直接开口。
“啊我妈妈什么被骗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打招呼的周子瑜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嘴巴微微张开。
“面膜。”
池景源对她点了点下巴，给了个提示。
“………”周子瑜钝了两秒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就苦了起来，原本看到池景源的喜悦立刻消失不见，只感觉一股闷气从胸口喷发而出。
“讨厌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的直接抬脚给池景源的小腿肚子来了一下，然后伸出两只手捂住半张脸，只露个大眼睛皱着眉头瞪着他。
“你之前自己说的啊，来之前我还蛮期待的你有什么变化的，搞了半天……”
池景源看起来很是无辜，还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真是……”
周子瑜被他这幅受害者的无赖样子给气到了，想骂他两句但是组织了半天语言发现词库中没有合适的词儿，把自己憋了个半死之后不禁放大了音量：“我又没有说谎，本来就好用嘛。而且就算面膜有很好用，效果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有的啊。”
努力的解释了一通，最后她又着重强调了一句：”而且我一点都不黑，周围朋友都说我皮肤很好，就你天天的在那说……“
“很好很好。”
瞧见周子瑜有些委屈，池景源也不逗她了，一边从单肩包里把演唱会的票掏出来递给她，一边点头连声附和，“特别好特别好。”
看到池景源那副敷衍的样子，周子瑜皱了下鼻子也没办法，而且被说了这么多次她也快习惯了，剜了他一眼之后不再挡着自己的脸，伸手接过了票。
只是接过之后她的手依然停在那，没有直接收回去，看表情似乎是这么白拿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又不是很值钱的东西。”
池景源瞧见她的样子，笑了声随意的挥了挥手，
“下次有时间请我吃饭当报酬……就你上次说的那什么臭豆腐吧。”
“好！”
周子瑜看了他一眼，笑着脆脆应了一声，然后把票收到了书包里面。
“吃饭了吗？”
看着她将票放好，池景源看了一眼四周。
他之前就已经吃过饭了，礼貌性的问一下。
“在学校就已经吃过了。”
“你来我们这儿一趟……走吧请你喝杯饮料，旁边有家店还不错，我们成员经常在这买饮料喝。“
池景源招了招手示意，然后迈步向旁边一家在exo中口碑比较好的饮品店走了过去。
周子瑜将书包重新背好，两手握着书包背带乖乖的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同时好奇的看着他发问：
“你也经常来这里买吗？”
“我没怎么来过。”
“那你怎么喝啊？”
“你是不是傻？”池景源回头用看吴世勋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我找人带啊……”
“额……呵呵呵。“被对方用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瞟了一眼，周子瑜有些难为情的对着他露齿笑了一下，看到对方摇了摇头就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之后赶紧小跑这跟了上去。
“喝什么？”站在这家名叫’brigde‘的饮品店前，池景源看着门口招牌上琳琅满目的饮料插图，对着身旁的周子瑜问了一句。
这会儿刚好没什么人排队，只有零星一两个客人。
“我都行。“周子瑜看了一会儿菜单，抬头说道。
“那就红豆奶茶吧。”池景源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卡就准备到柜台点单，刚走出一步后面就传来一个有点弱的声音。
“那个，我不是很喜欢吃红豆……”周子瑜怯怯的看着他。
“那子瑜xi，你的’都行‘是指？“池景源气笑了，转过身眼神精彩。
“嘿嘿……”周子瑜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矮了下脖子。
“笑的真难看……到底喝什么？”
“…………和你一样。”
“那就柠檬茶吧……大杯？半糖？ok。“池景源呼了口气，确认了一番之后就到柜台点单，没一会儿就拿着两杯柠檬茶走了过来，递给周子瑜一杯，两人一边扎着吸管，一边朝着别处走去。
走到一个巷子的路口停了下来，池景源将吸管塞到口罩里面咬着，惬意的喝了两口，酸甜的滋味似乎驱散了一些疲惫。
看了眼旁边的周子瑜，他就准备告辞了，等一会儿exo就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周子瑜肯定也要去公司练习。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拐角走过来一男一女，刚一露头男的就看到了池景源，他观察了两秒之后加快速度走了过来，熟悉的拍了一下池景源的肩膀出声道：“景源？”
“灿烈哥？”虽然对方也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池景源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他的队友朴灿烈，随即将习惯拿出来，笑着打打了个招呼。
朴灿烈刚才一到休息时间人立刻就不见了，没想到这会儿在这里遇到，真是够巧的。
“景源你也来买饮料？”朴灿烈看着池景源手里的杯子，开朗的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
“内。”池景源点点头。
这时，朴灿烈旁边的那个女人很是热情的看着池景源，主动和池景源笑着打了个招呼：“yuanxi，一直都很想见你一面，我是金雅静，阿尼哈赛哟。”
金雅静看起来二十多岁，不过脸上画着鲜艳的妆也估算的不太准，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整体看起来挺抢眼的，很有都市时尚丽人的范儿。
”内阿尼哈赛哟，很高兴认识你。”池景源也是点头行礼，然后看着朴灿烈，用眼神询问：“哥，这是……“
“……”朴灿烈没有出声，但是弯着眼睛对他挑了个眉，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看样子金雅静就是吴世勋所说的朴灿烈正在交往的那个化妆师，虽然年纪可能比他们大了一点但确实挺漂亮的，气质也不错。
就是没想到朴灿烈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能跑出来约个会，真是够抓紧时间的……当然了池景源自己也没资格说人家就是了。
池景源和金雅静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朴灿烈看到旁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很是局促的周子瑜，眼神促狭的看着池景源，语气怪异：”这是景源你的……“
最后的声调故意拉长，玩味意图明显。
“阿尼哦，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现在正在做练习生。“
周子瑜抿着嘴讪笑有些不好意思，池景源摇头解释了一下。
“阿尼哈赛哟，我是周子瑜。”她看上去有些紧张，行了个礼打招呼。
“阿尼哈赛哟……练习生？我们公司的吗？”
“不是，我是jyp的。”
听到是池景源的朋友，朴灿烈两人也很给面子的还礼，笑呵呵的主动和周子瑜聊了几句，金雅静还一直夸她一扑哒一扑哒的，搞得周子瑜一脸的害羞话都说不利索。
这小女孩儿果然年纪还是太小，实在是有些青涩，也有些认生。
“那我们先走了……”聊了几句之后朴灿烈两人主动挥手道别，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他还给池景源使了个眼色，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池景源知道这哥估计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行了，先走了，票拿好啊，搞丢了我不补发的。”
转过头，池景源呼了一口气，和周子瑜道别。
”知道了。“周子瑜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地面。
“对了，话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有几个男练习生一直在跟你献殷勤吗？现在什么情况了，怎么这次没让他们帮你抢个票什么的？”
池景源想到了什么，分开前好奇的问了一句。
练习生的生活果然很精彩。
“你还记得啊……别说了他们真的超幼稚的。”
“你一个小女孩儿还说别人幼稚……算了，走了。”
“那拜拜。”
…………
“saywaht”
“saywowo”
“绝了绝了绝了绝了。“
离回归已经不到一周了，此时sm的练习室中，exo-k队的几个人认真的将《dope》的舞台完整的跳了一次。
成员们身上全都挂着自己的名牌，像是池景源此时身前就挂着写着韩文‘yuan’的牌子，其他成员也都一样。
所有流程全部按照正规表演舞台预演了一遍，旁边还有公司专业的vj全程跟拍。
拍摄这个是为了交给电视台打歌节目的制作组，制作组的导播和vj会根据寄过去的影像来设置机位，并且在打歌录制的时候，也会按照影像中的流程来进行拍摄。
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打歌节目制作组是不知道你的舞台镜头是怎么设计的，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什么时候该拍c位，什么时候应该切近景，什么时候拍齐舞两眼一抹黑。
那人家就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喜好随便拍喽……
基本上为了达成预期的舞台镜头效果，每一组idol在回归打歌的时候都会拍摄这个影像交给电视台，exo之前的《wolf》《咆孝》都拍过。
而带着名牌是为了认人，让节目组的pd，vj可以最快的认出视频里面谁是谁，毕竟每一期都有那么多组idol参加，有一些面孔不认识也很正常。
虽然是业内人士，但是实际上有不少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对于idol的了解并不深，只认识一些人气大势的艺人。
在一些大型晚会彩排的时候，艺人们也全都会戴上名牌，方便让人知道自己是谁。
不过有一些很有名气，国民度很高的idol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戴名牌来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了，比如少女时代。
去年年末歌谣大战的时候，池景源记得很清楚，好几组艺人一起上台彩排，包括他们exo在内全都戴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让导播认人，只有少时的几个姐穿着私服松垮垮的往前面一站，身上什么都没有。
偏偏所有人都认识她们。
完整的表演了一次正式舞台，k队的几个人都有点累。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休息，他们立刻就跟着工作人员看了一遍刚刚拍摄的流程影像。
先行曲的舞台虽然只有一个，但也起到了亮相和先声夺人的作用，整体效果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这一次的舞台设计成员们也都看了，都挺满意的，也挺期待舞台放送之后的效果。
老实说回归计划下来之后成员们私下议论的时候，有几个人真的觉得《dope》这首歌的舞台太少了，有点被埋没的意思。
他们跟池景源一样，也都很喜欢这首歌的概念和风格。
“效果非常好，k队就这版了，我等下就交给ment那边。”
看了两遍之后，和公司的舞台策划老师互相讨论了一番之后，李承焕拍拍手交代一番：“孩子们赶紧换衣服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摄影棚拍vcr，那边已经在等着了。”
“内，知道了。”
刚刚喝了口水的几个人连忙应了一声，把名牌一摘，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坐上保姆车，赶往了拍摄地点。
一到摄影棚池景源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前辈阿尼哈赛哟……“一进去就遇到了等待多时的姜涩琪，在看到了他们之后赶紧起身笑着鞠躬行礼，一举一动很是标准。
exo中除了池景源和吴世勋之外，其他的成员也基本上都认识姜涩琪这个练习了快七年的练习生，不过有的说不上很熟就是了。
走在前面的几个成员点头回礼，到了后面的池景源和吴世勋这边则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涩琪啊，你来拍我们的演唱会vcr？“
“内。”看着他们姜涩琪明朗的憨笑一声。
他们这次演唱会需要拍很好几个vcr，姜涩琪就参与了其中的一个，但镜头时间很少，也就5秒钟左右。
不过还是那句话，出道前任何露脸的机会对于练习生来说都是很重要和珍贵的。
除了压根不缺资源的皇族之外。
之后就是成员们分批去化妆换衣服，而排队靠后的池景源则拉着姜涩琪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聊了起来，同样排后面的吴世勋，都暻秀几个人坐在旁边跟着一起凑热闹。
“…………”
“候选组有十几个人，每周都要进行一次评比，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淘汰，也可能有新人进来。“
“老师都很严格，出了错误之后要被狠狠的教训一顿，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比起被淘汰无法出道来说真的无所谓，像我就已经被骂过很多次了。”
“每天都要练习十几个小时，从早练到晚，哪怕是凌晨了也没有人愿意走，生怕自己进步慢就被淘汰了。”
“不过大家真的都不在乎这些，现在除了努力练习出道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了……”
姜涩琪跟池景源不停的倒着苦水，讲述了最近进入sm新女团企划之后的一些事情，看得出来她真的挺辛苦的，皮肤有些干干的，脸色也一般，明显最近休息的不是很好。
但是她的精神头真的很足，即使面有疲惫，但是眼中却闪着明亮的光彩，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她继续努力下去一样。
即使发着牢骚，却并不带抱怨，反而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期待和憧憬。
池景源坐在旁边时不时的附和一句。
他感觉自己亲故身上的那股子劲儿很能影响人。
“确实很辛苦，我们当时在出道组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拼命的练，生怕被淘汰出去。”
吴世勋感慨了一声，眼前景象闪过，似乎回到了两年多前exo出道企划的那个时候，那时的他们和现在的姜涩琪简直一模一样。
“是啊，那会儿全都赖在练习室里，就比着谁走的晚。”都暻秀也是接了一句：“我那时候每天都睡不着觉，上床之后看着我上铺的床板要发呆好久，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淘汰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娱乐公司挑选出道组合的时候很喜欢用这种淘汰制的方法，先拉一票人组成一个预备组，然后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和筛选，不停的pass掉一些人，最终留下的人才有资格出道。
从少女时代，到exo，再到今年的新女团，一直都是这个套路。
这种方法可以最大程度上激发练习生的潜力，让他们拼命的练习来提高自己的实力达到出道的标准，同时这种高压下产生的畏惧感也更容易被公司管理。
但是也真的很残酷。
池景源对这话题有些插不上嘴，作为空降兵的他也确实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听了一会儿，等几个人的追忆感下去了一点之后，他关心的来一句：”那胜完和珠泫xi最近怎么样？“
“胜完最近真的是发了狠了，她是以唱功入选的，舞蹈实力一直都有些拖后腿，最近被老师狠狠的的训了几次，偷偷哭了几回后现在都快住在练习室里面了。”
姜涩琪摇摇头，对自己这个亲故有些心疼，抿了抿嘴后又说起了裴珠泫：
“珠泫欧尼也是的，她的外形评价是最好的一个，但是在其他各项实力的评选中只是中等，而且她是预备组所有人种年龄最大的一个，一直以来压力都特别大，经常性的失眠。”
脑中似乎浮现出姜涩琪她们努力的影像，池景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叹了口气：
“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