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讨论
皇上在收到彭维安写来的奏折，又让人探明了那些草原人出使的队伍已经进到京城隔壁的州府，再有三天就要到京城了。
他让人把丞相还有六部尚书都喊来议事，等大臣们到了以后，知道草原上要来出使的消息也有些惊讶。
毕竟在这之前，虽然草原上的人不敢打过来，只敢在边境骚扰，但是却没有主动来出使过，上一次出使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这次草原的出使，让他们觉得与有荣焉，这代表着草原上虽然明面上并没有称臣，但是主动出使就代表他们已经低头了。
而且还带上了他们可汗的女儿，这是想通过亲事来巩固两方的友谊。
即便他们的目的并不纯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换取到预防天花的法子，但是也是矮了他们一头。
“诸位爱卿觉得我们是否应该把种痘的法子直接告诉他们呢？”
“皇上，我认为可以，这样的话，我们既能和他们巩固了关系，又能减少天花的发生，即便是以后，对我们也有好处。”
“皇上，这预防天花的法子可是秘密，我认为我们应该要守住，不能轻易给草原人，本来草原人就是因为这才会来求我们，要是他们真的预防住了天花，怕是就会有歪心思，到时候翻脸无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皇上，草原人也是因为不断有瘟疫，这才没有那么多时间与我们抗衡，要是真的让他们知道了预防天花的法子，只怕他们就想来攻打我们了。”
“可是即便我们不告诉，他们也有可能会派细作来探听消息，短时间内即便他们探听不到。
但是以后我们还会要给那些孩子接种，这人一多了就容易被知晓，那还不如我们现在告诉他们，让他们给我们一些金银、牛羊等等的，也能填补一些朝廷免费给那些百姓种痘的亏空。”
皇上说完，就有大臣开口了，他们分别是两种态度，每个人讲的也都有道理。
“还请皇上定夺。”眼看说服不了对方，就有大臣直接请皇上来决定。
“明日早朝上再行决定，众位爱卿回去也再想想，到底如何做才会更有益。”
皇上并没有直接明确说自己支持哪一方的观点，只不过让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明天早朝上再看看，尽量在使臣到达之前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皇上也有些为难，这给和不给都是两难，给了担心草原人强大了就要来攻打他们，不给的话又要和草原闹僵，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安排细作来探听。
皇上翻开彭维安写的奏折，是既高兴又为难，要是彭维安在这，还可以直接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可惜人家远在边关，哪那么快就能过来呢，真是不方便。
不过彭维安虽然没有直接向皇上提建议，但是他私下写了信给裴景安，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要是裴景安和他的意见一致，也可以自行上报给皇上。
这是彭维安看裴景安给他举荐了这个幕僚，加上两人关系就好，裴景安又帮了自己很多忙，所以也是有拉他一把的意思。
裴景安现在在吏部，从翰林院出来后就在吏部任职，现在任吏部员外郎，不过因为其父亲是刑部右侍郎，所以相对来说处境还算好些。
但是现在的上层也差不多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要想出头，要是没有关系，也没有立功，恐怕是很难再往上升了。
所以裴景安在接到彭维安的来信后，看到他信里的内容，也很是赞同。
在听到明天早朝会讨论关于草原人来出使的事时，裴景安找到了他的父亲，两人就彭维安的提议一事又进行了细密的商议。
裴景安的大哥在外任职，所以关于这些事，都是裴景安父子俩在商议。
第二天早朝上皇上让人商议这事，并且把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喊来了，也是让大家都知道草原人要来出使的事。
裴景安的官职刚好能在上朝的队伍中，在皇上把事情说了以后，接着就是下面的大臣对于是否给种痘方子的事发表意见。
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吵了起来，接着皇上身边的刘福在喊了一声后，那些人又安静下来。
“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的想法？”皇上的声音传来，这下那些人也没有再说话，显然皇上对于这两种法子都不太赞同，没有明显的偏向。
“回皇上，臣有些愚见。”这时，裴景安走了出来，这也是他之前给吏部尚书通过气的，要是不经过自己的上司的上司直接表现自己，也有可能会被穿小鞋。
好在他父亲在官场打拼这些年，和吏部尚书还算是熟识，吏部尚书也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哦，快快说来。”皇上看到这是个年轻人，但是没有太大的印象，一旁的刘福就悄悄说这是刑部右侍郎的公子裴景安，现在在吏部任员外郎。
皇上心里有数了，原来是彭爱卿的好友，朕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臣想着我们可以答应给他们种痘，也可以教他们的大夫如何种痘，但是对于痘苗应由我们供给草原，不能让他们掌握。
反正草原的使臣想要的是种痘的方法，只要我们提供痘苗，他们就能自行接种，这样既能给他们一些帮助，也能减少痘苗泄露的风险。
再者，有了这层关系，要是草原人以后想攻打我们，那么他们的孩子就没有了痘苗供应，也就不能接种，还是会有染上天花的风险。
只要我们的人把好痘苗的关口，不让其他人进来拿走这个秘密，那么痘苗的制作就能保守住秘密，草原人也没了借口和理由随意来掠夺边关的百姓。
与他们约法三章，等到他们适应了我们的方法，以后就有了挟制草原的法子，也能让百姓少受侵害。这是臣的一点愚见，具体的还要请皇上指点。”
裴景安把他们讨论好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就看看皇上是否采纳了，不过他自己内心觉得这算是目前比较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