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掌握宇心流
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有科学家提出意识始于宇宙的理论。这些理论认为,意识也随着宇宙大爆炸而产生,像其他基本粒子一样,意识也是不可再分割的最小基本单位。
只是这些理论迟迟未能得到实验认证,便被丢弃到被人遗忘的角落。
镜晨自然是接触过这个理论,只是这个未能被验证的假想也没太在意,但是现在把它和影山所表现的“宇心流”糅合到一块,却有种不一般的不明觉厉。
“没错,意识是宇宙的一部分,就像物质与能量间的转换,意识,或者说意志强大的人,能转换到身体上的能量也多,所以就能做到我这份上。”影山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察觉到镜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影山识趣地安静下来,耐心等待着。
“所以,你在那卖木人桩的初衷是……找宇心流传人?”镜晨突然问道。
“哈哈哈,对,你这人也忒精明了吧。现在的人都很心浮气躁,一味追求杀敌致胜的手段,哪有我们这些练武的能沉得下心,所以我用木人桩来吸引练武之人,三个月了,也就只有你感兴趣。”
影山顿了顿,继续说道,“宇心流传到我这代也就我一个传人,我也无亲无故,所以就想骗个传人,不,找个传人。咏春拳我也是真心所想的,咱们就当互相成全吧哈哈哈。”
“好,我了解了,我想三天后参加山崎家的比赛,这几天我得准备准备。”
“什么?参加那比赛的可都是狂噬者、战甲斗士那种猛人,不是我要泼你冷水,有的人心狠手辣,下手极重,我觉得你可能搞不来。”
黑色物质迅速攀爬上手臂,镜晨的右臂显露出黑金大爪的狂噬化形态。
“原来你是狂噬者,但你还是要小心,这种比赛会有很多疯狂的狂噬者趁机猎食。”影山看到镜晨的狂噬化手臂,没有放下担忧,反而更加担心。”
“没事,我还有底牌。”
“但这还有个问题,就是你现在已经登记为三号安全区的人了,要是去参加二号安全区山崎家的比赛,恐怕不太可行。”
“要是我会变脸呢?”镜晨早就知道了镜紫的手段。
“哈哈哈,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太有趣了。”
“也没多少。”
“我差点就信了,好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早点休息,跟我来。”
影山领着镜晨和安安到道场后面的木屋里洗漱休息,半个钟后木屋里的泛黄灯光熄灭了。
……
秋天的早晨,山野捎来清凉的微风,抚摸过窗帘,漫进镜晨酣睡的木屋,将他的睡意悄然拂去。
镜晨微微睁眼,适应完窗外的明媚天气,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山上的秋晚有点儿清冷,影山细心地为镜晨备了张厚被,作为主人家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一走到屋外,驻足远眺着漫山遍野,镜晨的眼球受到了极大刺激。
色彩斑斓的视觉刺激铺天盖地而来,那染上红妆的红枫叶,惹人怜惜的黄枫叶,低调的银杏叶,皆是大自然的馈赠。
青苔与潺潺溪水的映衬,枫叶与寺庙青瓦的掩映,像极了一卷美画,将秋天的美好诠释得淋漓尽致。
镜晨寻到一墩大石,坐在上面,默默拿出电子浏览器,偶尔低头作画,偶尔抬头扫视,不一会便完成一幅画作。
“醒了?在干什么?”影山从木屋里走出,看到电子浏览器上的画时,爽朗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一脸诧异。
“看到这般良辰美景,想记录下来罢了。”镜晨答道,双眼清亮十足。
“为什么这么艳丽的景色,被你画得怎么灰蒙蒙,乌漆墨黑一片?”影山不解道。
“因为在我看来,再美的景色也不过是一个过程状态而已,所有事物都将迈向混乱,万物归一,然后重头再来,这周而复始的美妙,才是我心中认可的美好。”镜晨淡淡答道。
“但这听起来像是宇宙大爆炸理论和熵增定律?”
“没错。”
“这群是乌鸦吧,为何独独唯有领头那只是有颜色的,乌鸦不应该是黑色的吗?”影山指着画上的一群鸟问道。
“因为……它是这群意识群中的天元,天元意识是一群意识里的核心,能干涉这个意识群里的其他意识,所以它们才能群飞。”镜晨说得有点迟疑,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这还是第一次说出心中独树一帜的想法,耳朵传来的自身声音让他十分错愕。
“哈哈,有趣,你还能看透一群鸟中的领头鸟,这也许就是你所看到这番事物的灵魂颜色。”影山大喜道,凭镜晨的这句话影山便找到了答案,而且还是意想不到的答案。
“原来这就是灵魂的颜色?”镜晨有点精神恍惚。
“没错,不过在我眼里它只是和身体一样的颜色,每个人看到的灵魂颜色都是不尽相同的,毕竟这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主观上的感受,只是帮助我们了解意识,认识宇宙。”
镜晨听后,仿佛如梦初醒。
“哈哈,小晨,那咱们这群人的天元固然是你啦,这么快就完成一个小目标了,离大目标也不远了。”镜紫忽然在心中插嘴道。
“我们这群人?不是就我们两个吗?”镜晨疑惑道。
“你是真傻还是真蠢,瑶光不是人吗?你把七星的名称赋予给他,另外还有六个呢?他们的诞生也是迟早的事吧?”
“七星……镜紫,能和我下盘棋吗?”
“突然怎么了?好吧。”
镜晨打破缄默,向影山问道,“你这有围棋吗?”
“你还别说,我这真有围棋的棋盘,就在道馆另外一边,那也有一墩大石,上面就刻着棋盘,不过我家里没有那黑白棋子。”
“没事,我捡些碎石充当就好。”
“啊?这……能记得住吗?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下吧?”
“能记住,我自己下而已。”
“你可太奇葩了,那下完就回屋里吃个早点吧,我做了些饭团。”
“好,谢谢你。”
镜晨来到道场的另一边,找到那块大石,上面纵横之间确实各被刻上了19道线,最中间的天元位还细节地钻了个洞,俨然就是围棋棋盘的模样。
镜紫此时已经站在镜晨对面,“其实我们在心中下盲棋也行嘛,就像以前那样。”
“我不太想……”
“行,就在这下吧,但我有个要求,我执白,你执黑。”
“好。”
镜晨控制左手,镜紫控制右手,两手随意从地上抓起几把石子,以石为子,两人落子如飞。
一开局,镜晨走了个四连星,镜紫则是高目,两人都有着极强的胜负欲,一下子就针锋相对起来。
镜晨重视外势甚于实利,重视第四线胜于第三线,倾向于中央天元作战的风格可谓别具一格。
由于面对镜紫从外围层层推进的蚕食战略,造成镜晨的中央天元的领地几度缩水,但在镜晨的死保中腹的第一原则下,越到后面,镜晨的中腹优势越大,虽然镜紫也拼死缠斗,但无奈格局差距太大,已无力回天,镜紫所持白方无奈认输,镜晨黑子盘中获胜。
“哎呀,太难受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下的啊,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反而变得更变态了。”镜紫认输后,反而松了口气。
“我只是运用宇心流的核心理念在下而已,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失忆?”镜晨疑惑道。
“我占有身体所产生的那部分记忆没有被破坏,你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我确实是失忆了,但丧失掉的记忆却能回想起来,而且刚才下棋的时候,我脑海里的棋谱又浮现出来了,所以才下得这么顺手。”
“原来这样啊……”
“通过这盘棋,我感觉对宇心流又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了,果然,宇宙浩瀚……”镜晨感慨道。
随后他起身返回木屋,掰开一半饭团给安安吃,告诉它能周围活动,但不能离这太远,安安大喜过望,吃完饭团后便飞奔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他吃过了饭团就走去道场,看到影山正在不断练习竖劈,每挥出一下都洒下好几滴汗水。
镜晨不忍打扰,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摩。每次挥动的木刀都仿佛能切割空气,不难推断出影山这看似单纯的竖劈,就蕴含了足足几十年的功底。
“看够了就跟着我练吧,我这是第一次教人,也不知道怎么教,要多靠你自己理解了。”影山即使大汗淋漓,却未见他喘口大气,说话的时候也与平时无异。
“好。”镜晨走到木刀架上,随手握着一把木刀上的刀柄,刚要使力把它拿起时,从刀柄上传来的重量就让镜晨暗吃一惊,虽然吃力,但他还是单手把刀给拿了起来。
“哦?不错嘛,这木刀里面可是灌满了铅,竟然第一次就能单手拿起,平时没少锻炼吧。”影山注意到了镜晨能单手握刀,不禁称赞道。
“难怪这么沉,对了,我需要拜你为师吗?”
“不用了,反正你还要教我咏春拳,我们也是各取所需,只是宇心流日后就要靠你帮忙发扬光大了。”
“我看后者才是你的目的吧……”
这一练,就是一天。
幸好在前几个月的网络局生活中镜晨都有坚持少量的锻炼,不然今天这么大的运动量足以让他浑身酸痛,手也许都能磨出一手水泡来。
“今天我已经把所有刀法都演示过了,而且你几乎能毫无瑕疵地施展出来,碰到你这种天才,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影山郁闷道,但是一想到他之前的奇葩行为,心中便坦然了。
“这些招式我也只是掌握到了要诀,想达到你的水平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没错,你会这么想就好,只要你肯静下心来好好锻炼,相信你也不会辱没了宇心流。”
“你放心吧。”
接下来的第二天,影山教的是步法,毫不意外,镜晨也是当天就学会了。影山随即表示宇心流的刀法、剑法,还有最重要的心法,都已经教给了镜晨,剩下的就是要靠他自己慢慢沉淀了。
但是这一天迟迟都没看见安安回来,镜晨在周围找了一会,但由于身体已经过于疲劳,还是强忍着不安睡了过去。
第三天一早,镜晨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又在周围找了安安一遍,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找到。
他在厨房里准备了些饭团,自己打包了一半,另外一半留下来给影山,然后便坐在外头的大石上发愣。
从地平线上冒头的红日徐徐升起,散发出的阳光穿过树丛,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了大地,万道朝霞给苏醒的万物披上了一件件华丽的红装。
“给。”影山突然从后面喊道。
镜晨疑惑地转过头去,看见影山双手捧着一把刀鞘通体火红的太刀,奇怪的是,这几天他都没见过这把太刀,他推测这是影山视若珍宝的刀,所以平常藏在隐秘的地方。
“我虽然学了你的刀法,但没想过要用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镜晨拒绝道。
“好吧,我相信你能带给我惊喜。”
“今天我打算自己单独训练,为明天的比赛做下准备。”
“那你训练完就回来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带你过去。”
镜晨沉默了一下,才道:“好。”
本来他想训练完就独自直接去比赛场地,但影山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对了,我带来的那只边境牧羊犬可能走丢了,这两天都没回来,你帮我留意一下。”
“没问题,你放心练你的就好。”
铿……铿……
在影山道场所处的半山腰上,传出激烈的金属碰撞声,有个使唤着庞大刀刃的人影在竹林里飞快地切割着各种巨石,拳头大的碎石散落满地。
此时镜晨的右手经过狂噬化,变换成了修长而又庞大的黑刃,手臂上则覆盖着鳞次栉比的鳞甲。
他已经能勉强施展出宇心流的拔刀术,根据狂噬者变换的能力,他稍微改动了点,因为变出来的刀不可能再去做拔刀这么画蛇添足的事情。
所以他这一招只能充当个杀手锏,代价是不到迫不得已,都不能暴露右手的狂噬化能力。
虽然他嘴上说着对刀术没有兴趣,却是全程把镜紫晾在一旁,自己一个“独食”了这套刀术,话是这么说,但他们现在已经能共享记忆,所以其实镜紫也学会了,只是感觉不是亲身学来的。
经过系统的学习训练,加上影山这个大师的指导,镜晨学到的这宇心流刀法和步法,都比以前他和镜紫瞎琢磨出来的攻击手段强太多了。
深夜里,在月光之下,镜晨看着跟前断流的小溪满意一笑。
只见上游的溪水源源不断地灌进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断壑里,直到几分钟后断壑才被完全灌满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