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毁灭
“不，不，不，我想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别把我跟那些谈不成交易就像个野兽一样宣泄力量的白痴混为一谈。我可是西索恩，每一个跟我交易对象都必然是出于自愿而非强迫。”西索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尽管艾伦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敌意，但他依旧保持着从容与优雅，甚至就连情绪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毫无疑问，对于这个古老的生命来说，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出现，打破了许多自己固有的认知。
尤其是那种可以无限制跨越任何维度的能力，正是西索恩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自愿？就像这个被诅咒到即将毁灭的世界一样自愿吗？”艾伦嗤笑着讽刺道。
西索恩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解释道：“我之前说过，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跟我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刚好相反，诅咒的种子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种下的，我所做的仅仅是根据协议借了一点点力量给他们。”
“可现在，那颗诅咒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无论你承认与否，它的毁灭都源自于你那强大的黑暗魔法。”艾伦意味深长的强调道。
尽管魔法从来都不是他众多力量中最强大的部分。
但经过型月和不死者之王两个世界学习、积累下来的知识，以及对艾泽拉斯世界魔法体系的理解、运用，还是能大概判断出脚下这个世界的状态。
不管是那多到根本数不清的诅咒怪物，还是世界核心散发出来的腐朽味道，都说明它已经彻底被黑暗魔法的力量所浸透。
作为黑暗魔法源头的冥神，西索恩的力量远超绝大部分人的想象，甚至触及到了创造与毁灭的根源。
“哈哈哈哈！难道有人用剑杀死了一个人，你还要去责怪打造这把剑的铁匠吗？不！你错了，年轻人。导致这个世界毁灭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人类的贪婪、憎恨，以及对于力量和权势的渴望。事实上，在我看来，宇宙中所有的生物和文明，无一例外从诞生之时起就蕴含着自我毁灭的倾向。只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的区别罢了。”西索恩狂笑着替自己辩解道。
“所以你想要用这个世界作为跳板，重新返回自己的诞生之地？”艾伦眯起眼睛继续试探道。
“可能说起来你不会相信，这次跨纬度与地球发生链接只是一个小概率的意外，由众多巧合拼凑在一起造成的意外。更何况，以我这个投影所掌握的力量，也根本不足以打破至尊法师设下的防护。”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西索恩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遗憾。
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当初留在地球上的《黑暗神书》。
只可惜，在这本书的周围并没有任何活人。
不然的话，早就通过诱惑和交易的方式，迫使《黑暗神书》的持有者打开一条间隙，让黑暗力量可以影响到更多的人。
“既然是意外，那你一定不会介意我关闭它，对吗？”
说着，艾伦拔出了用中子星物质锻造而成的剑，瞬间将庞大的能量注入其中。
还不到一秒钟的功夫，这柄剑就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不用问也知道，他已经准备要亲手摧毁这个被诅咒且注定毁灭的世界，防止黑暗魔法的力量在地球上扩散。
西索恩无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注视着剑身上所释放出来的庞大能量，微笑着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剑！看来至尊法师古一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盟友呢。不过毁灭这个世界就用不着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更何况，我还准备送个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话音刚落！
西索恩突然毫无征兆的张开双臂，让这个世界已经被黑暗魔法侵蚀的核心与自己进行共鸣。
还没等外面那些幸存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正在攻击城墙的所有诅咒怪物都从体内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与黑雾。
随后天空和地面纷纷开始撕裂，数以亿万计被杀死生物的灵魂从裂隙中喷涌而出。
它们的眼神中无一例外都闪烁着骇人的红光，明显是已经彻底被黑暗魔法支配，变成了恶灵一样的东西。
所过之处不管是人、建筑、还是别的什么，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衰老、腐朽、死亡……
最终化作漫天的尘埃被黑色的浓雾吞噬。
毫无疑问，这才是真正的毁灭。
从物质到灵魂彻底的湮灭。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站在城墙上的神盾局小队，亲眼看到数以千计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甚至就连周围高大厚重的城墙也在一瞬间化作尘埃。
绝望！
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绝望！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这感觉，仿佛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且毫无意义的。
让科尔森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被黑暗魔法支配的恶灵，并没有对自己的队员发动攻击，而是直接无视众人的存在穿了过去。
甚至就连脚下这一小段城墙和下方的地面都没有毁掉，而是宛如擎天之柱一样，屹立在一片虚无之中。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斯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在紧张、恐惧和绝望情绪的支配下，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就连保持站立都做不到，整个人宛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不光是她，别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
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只希望脚下这块最后的土地千万不要崩塌。
“我发誓！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再也不会对魔法之类的力量产生好奇了。”珍玛·西蒙斯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也是！谁敢在我面前提起魔法两个字，我就敲烂他的脑袋。”里奥·菲兹死死抓着矮墙，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滑落下去。
“长官，你在接受任务的时候，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吗？”格兰特·沃德一脸苦涩的问。
科尔森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很遗憾，局里并没有处理魔法危机的经验。所以不管是对于尼克·弗瑞局长来说，还是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很显然，作为一群新手，我们中了大奖。但比起第一批进入的特工，我们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是啊！暂时的！”格兰特·沃德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有点后悔答应约翰·加勒特加入这个小队充当卧底，监视科尔森的一举一动。
无他！
风险和死亡率比预料中高太多。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整个艾德米尔堡及其周边村落已经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屹立在半空中的艾伦和西索恩。
只见在冥神的掌心，多出了一个苹果大小的黑色圆球。
透过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里边被黑暗魔法吞噬的世界核心，以及数以亿万计的灵魂和物质。
不过很快，所有这一切都彻底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颗孕育着生命的卵。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见面礼？”艾伦跳起眉毛质问道。
“呵呵，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对吧？我把所有跟黑暗魔法有关的知识都存储在了里边，你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吧它孵化出来，甚至是塑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样。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你可以选择抛弃它，也可以选择接受它。”
说完这句话，西索恩轻轻把卵抛给艾伦，留下一个充满恶趣的笑容，然后便脱离这个人类少年的身体，直接携带者漫天的黑暗能量退出了这个已经彻底毁灭，空间正在不断坍缩的世界。
而失去冥神力量的少年，也立刻醒了过来，尖叫着从高处向下方的无尽虚空跌落，甚至还想要去抓艾伦的胳膊和大腿。
但遗憾的是，他显然低估了对方在某些时候的冷酷无情。
艾伦不仅没有去拉少年一把，反倒是挥起手中的剑，把这个灵魂已经被西索恩标记的倒霉蛋，从灵魂到肉体彻底湮灭。
轰！！！！！
伴随着恐怖的能量冲击，少年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看着手中的黑暗魔法之卵，艾伦抿起嘴角喃喃自语道：“你想跟我玩心理游戏？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很显然，西索恩在赌他会禁不住诱惑，学习和使用自己创造发明的黑暗魔法体系，所以故意留下了这么个玩意。
因为只要艾伦学习或者使用了，那么不管愿意与否，自身都会成为一个连接点。
冥神西索恩可以通过这个连接点，窥探到他所在的宇宙，并根据自己的心情和喜好决定是否发起入侵。
同样的，艾伦也在想着怎样才能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白嫖对方的黑暗魔法。
甚至是切断黑暗魔法与西索恩联系，在自己身体里创造一个新的源头。
由于双方都是极度自信，乃至自负的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喂！艾伦！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震波女立刻挥舞着双手大喊。
由于整个空间都在不断的坍缩，所以众人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追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放松，时间还很充裕，没必要那么紧张。”艾伦动用空间宝石的力量打开一道通往地球的传送门。
随着这个世界的毁灭，那个连接着地球的通道正在快速缩小，估计再有几分钟就会彻底关闭。
格兰特·沃德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立马钻了进去。
其他人则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凭空出现在罗马尼亚附近的空旷田野中。
由于隧道极度不稳定的关系，他们一出来立刻就趴在地上开始大吐特吐，看起来像是喝醉酒了一样，连保持站立都做不到，只能平躺在地上，试图平复大脑强烈的眩晕感。
就在科尔森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向艾伦询问关于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名身穿黄色僧侣长袍的光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艾伦的身边，并且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我察觉到了黑暗魔法的涌动。你们刚才遭遇到了什么？”
“我见到了西索恩！”
艾伦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说出了这个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胆寒的名字。
“冥神？！”至尊法师古一脸色瞬间大变。
可以说在对地球造成威胁的众多神魔中，西索恩绝对是最强大的一个，同样也是最狡猾且难以对付的一个。
艾伦轻轻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他。这家伙刚刚毁灭了一个被黑暗魔法彻底诅咒、吞噬的世界。”
“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应该最清楚，冥神西索恩比多玛姆还要危险得多。”古一下意识皱起眉头。
“根本来不及！我刚才身处另外一个维度，一个被他彻底掌控的世界。更何况，我还要照顾这些普通人。”说着，艾伦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神盾局特工们。
“这些人的灵魂没有被西索恩标记吧？”古一立刻释放了一个侦测类魔法，确认没有任何黑暗魔法存在的痕迹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情况没到最糟糕的程度。虽然清理这片土地上残留的黑暗魔法会比较麻烦。”
“需要帮忙吗？”艾伦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
“不，不需要，我已经抽调了足够的法师来完成这项工作。”
古一不出意外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因为卡玛泰姬法师的存在，就是为了处理这种危机的。
而且她还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让放松太久的法师们变得稍微紧张一点。
正当艾伦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几架隶属神盾局的昆式战机立刻从头顶掠过，并且开始盘旋着降低高度。
在其中一架飞机上，赫然可以看到身穿黑色风衣的尼克·弗瑞，以及最近跟他形影不离的玛利亚·希尔。
至尊法师古一看到这一幕，立刻挥手打开一道传送门，直接当众消失的无影无踪，压根没有半点想要留下来跟对方交流的意思。
确切地说，神盾局那点可怜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应对来自其他维度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