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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宝分说,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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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毕,维鸠抱着宝分出来。

    给她吹头发的时候,伴着吹风筒的电音听到她喊自己:“维队长。”

    “嗯?”

    他把吹风筒的音量调小一些。

    宝分侧着头,方便他帮自己吹头发:“沫儿想跟我们一起办婚礼。”

    集体婚礼!

    当初她们就约定,将来一定要一起办婚礼。

    一来,大家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就该在最幸福的时间里见证彼此的幸福;二来,省掉了一次次举办时的麻烦和来回奔波的时间。

    “好。”

    就算此刻她要他把天上的月亮变成航空母舰,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做成这件事,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宝分抚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他:“告诉我,你为我做的那首诗,好不好?”

    眼睛跟葡萄似的晶莹剔透。

    维鸠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我要收费的。”

    宝分立马站起来亲他的薄唇。

    他挑了挑眉,显然觉得不够。

    宝分又亲了好几下:“这样够了吧?”

    “love is my religion,i could die for that,i could die for you(爱是我的信仰,我可以为爱赴死,我可以为你赴死。)”

    他每念一个字,就会在她身上烙印存在的痕迹。

    宝分咬着唇,泪光好似揉碎的星辰大海:“我以为”

    “以为什么?”

    宝分紧紧抱着他,鼻翼贪婪地享受他的气息:“没什么。这首诗我很喜欢,你再给我多念几遍吧。”

    心是浮的,思绪是飘的,连呼吸都在虚晃,可对彼此的爱却是真的。

    “好。”

    他是一个不会把情呀爱呀挂嘴边的人,所以她从未想过他会为自己写出这首诗句。

    一个人是可以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的。

    他能容纳她的所有,她亦然。

    这个改变,温暖的是两个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路边高大的梧桐树叶,有风吹过,飒飒树梢声与枝桠上的银光交相呼应,共同谱奏出一首晚夏初秋的动人协奏曲。

    头顶的灯罩居然是茉莉状的,雕刻的纹理脉络清晰,雪白中泛出莹白清透的光,落在黑发白肤的女人身上,更显妩媚妖娆。

    陌生的床,熟悉的人。

    纵然是异国他乡,她却觉得无比心安。

    夜还很长,对于心心相印的夫妻来说,这当然远远不够,却也是彼此灵魂贴近乃至升华的至高境界。

    第二天一早,一条短信进入了收件箱:让你老婆给我妻子准备几套衣服,送到公司!

    刚从洗漱间出来的王军看到这条短信,莫名想笑。摇摇头,柔声细语哄王婷起床,陪她去散步。

    日头冉冉升起,盛夏最后的几天,炙热的火焰烤着整片大地,连路边的蕨类植物都奄奄一息。

    宝分听到了轻若无声的翻页,是两手捏着纸张右下角,页身如同许久不动的骨头,发出咔咔的扭动声。

    她睡了一个绵长又慵懒的梦,梦里有他,也有她。梦里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像极了两人的前世今生。

    总的来说,算是个美梦吧。

    空调开了一夜,这也让她的喉咙感觉得干渴,不得不从梦里醒过来。

    泛着茉莉香气的温茶在她的唇边流连,她下意识努嘴,杯子却一下子被拿开,她不悦蹙眉,听到一蛊惑人心的低醇沉音:“做了什么样的美梦?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这人,还真是会拿捏人。

    她睁开尚不清晰的眼眸,模糊的影子在眨巴的视线中逐渐透亮。男人的轮廓在眸底轻盈描摹,薄唇却揿着如狐狸般的狡黠浅笑。

    宝分半躺着,告诉他梦里的事情。

    他呢,是一代战神,骁勇善战,百战百胜。

    而她呢,是他的一个小丫鬟。

    他把她从泥泞中救了出来,久而久之日久生情。

    可是呢,咱们这位战神长得太过英气逼人风神俊逸,连公主都想招他为驸马。

    要不是她中间略施小计,他差点就成驸马了。

    最后的最后,两人历经磨难终于修成正果。

    宝分踹他一脚:“让你去招蜂引蝶。”

    维鸠有些无奈,撇清关系道:“梦里的事,与我无关。”

    “我梦的就是你,怎么就跟你无关了呢?”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可我就是不舒服了。”

    维鸠怜惜她,不惹小妻子炸毛,不然还是得自己哄回来。喝完一杯,不够解渴,她努努嘴,还想要。

    他起身去倒,一身休闲,她这才留意自己身上也套了件宽大的圆领t恤,是他的,整个房间,都有他存在的气息。

    “我刚才还梦到阿姨了呢。”

    “梦到了谁?”

    听他这语调里的警告,宝分摸了摸鼻尖:“你的妈妈,我的婆婆。请问维队长,您对这个称呼还满意吗?”

    “不满意。”

    然后逼着她说了好多遍,一直到熟练为止。

    宝分撇撇嘴:“就是一时嘴快嘛,又没有别的意思。”

    维鸠对她说:“我倒是无所谓,她比较矫情。”

    宝分哭笑不得,哪有这么评价自己妈妈的呀。

    “刚才说梦到她什么了?”

    “她帮你出主意追我呀。”

    梦里的维队长,在打仗上英勇无畏足智多谋,可在追她上面,真的好憨好傻。

    一到她面前说话就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完整像样的话。

    “比如?”

    “英雄救美和美男计。”

    “成功了吗?”

    “我没按牌理出牌。”

    所以没成功。

    “她的脑子里确实没有什么像样的主意。”

    “”

    宝分觉得自己该站在婆婆这一边:“可她最后帮我追到你了呀。”

    “那是你厉害,不是她。”

    额这个梦还是不要让婆婆知道为好。

    指尖朝他刚才躺过的床位摩挲,白色的茉莉床单上有凹进去的痕迹,残留的余温让她流连,枕上他的枕头,有几根掉落的头发。

    脚尖毫无防备撞上一硌脚的东西,沉闷落地声,才发现一堆文件夹可怜兮兮倒在地上。

    维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软得跟滩水似的妻子,眉梢沉肃,一丝不苟地把文件内散落的纸张分门别类夹回蓝色的文件夹,还用手掌捋平上头的褶痕。

    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愧疚。

    余光瞥见他的靠近,心不在焉把文件丢回给他:“你干嘛在这里办公?”

    又喝了两杯,喉咙勉强得到滋润。

    他挑眉,沉音浮在她的耳廓四周:“是你不肯让我走,非得让我陪着你,不然就哭。”

    她一哭,他就没了半点抵抗力。

    “你胡说……”

    她有那么矫情吗?

    事实的确如此。

    晨起的闹钟响时,她才睡着没多久,大掌揿掉扰人清梦的声音,让她多睡一会儿,吻了吻娇嫩如雪的脸颊,暖烘烘的火炉要走,睡梦中的姑娘蹙眉哼哼唧唧,霸着他不肯放手。

    交缠的指尖上是熠熠生辉的婚戒,若隐若现的被子里,随着她的攀附,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美,多勾人心弦。

    可他疼她,更不想让她更难受,便只好压下体内的悸动,给她找来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

    这世上能穿他衣服的女人,只有与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妻子。

    “过来。”

    她没过来,他却主动拥住她,指腹把玩着她的长发,声线清平,“下个月几号回国?”

    宝分的心咯噔一下,仰头看他,却掉进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里:“我……”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却主动提起:“默不作声娶了人家的姑娘,总得亲自登门拜访。要打要骂随长辈们开心,只要他们肯把你嫁给我。”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角,被他的提议颤了心:“让我再想想吧……”

    她并不想让那个人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他笑,掐她的小脸蛋:“偷走了我的心就想跑?”

    说得她好像是地痞流氓似的。

    张嘴咬他的指腹:“是啊,你能拿我怎样?大不了卷包袱连夜就跑。”

    火速跳下床,不被他抓到。

    维鸠单手插兜,左手食指朝她勾了勾:“过不过来认罚?”

    宝分赤脚踩在地毯上,笑声肆意,被宠成了孩子:“你抓到我再说。”

    倒是在会议室等了整个上午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级别的人物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去总裁办公室打扰,都把最后的决定权交到王军手上。

    后者神色自若,对众人说:“总裁还在忙,各位请回。”

    不就是想为那些被拔出的毒瘤来求情吗?可惜,毒瘤们懂得好高骛远,却不懂良禽择木而栖。

    王军敲了敲无声的休息室:“人我给你打发了,王婷晚上想吃火锅,回不回来随便你们。”

    说完就撤,放在桌上的衣服早已不见了踪影,王军笑了笑,大步离开。

    此时,没跑几步就被逮到的宝分被维鸠压在身下一狂风骤雨般的亲,嘴巴都肿得老高,气得咬他:“我想上厕所……”

    水喝多了。

    放开软糯可欺的小妻子,从一旁拎来一双麻制竹编的凉鞋,替她穿上,人字状中央旋着一朵纯洁漂亮的白茉莉。

    下午两点十分,她才吃上今天的第一餐。还是王军特意买来又冷了不知多久,被她放进微波炉热了才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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