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宝分说,给你数钱
奥莉拍了拍她的肩膀,依依不舍抱住她,叹息道:“我要上哪里找那么尽职尽责的队员啊。”
宝分表达自己的歆羡:“你拥有一双尽善尽美的眼睛,只要你愿意去发现。”
奥莉无奈耸耸肩,被她赞美的话语取悦:“你这张嘴,午餐被谁喂投了蜜糖吗?”
宝分脸色酡红,笑而不语。
的确吃了,还不止一点。
中午的时候,某人当了一回大款,点了玛丽客栈的外卖,请了好几个分队的志愿者大吃一顿。她自然分得一杯羹,外加一份热乎乎的红枣枸杞暖胃茶。
为她独一份,还加了甜得发腻的蜂蜜。
某人呢,因为曾经是副会长,走到哪里都是被崇拜和关注的焦点。她呢,起初只是熟悉的寥寥几人,条条大路通罗马。如今身份一曝光,随处可见的攀谈与交流之人,却是寸步难行。
这不,迎面走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其中一个还曾无数次朝维鸠抛橄榄枝的molise。
“molise,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molise左边的女孩手里握着一张树叶,眼睛却是长在头顶上,满脸傲气。
“什么事?”
molise没有看到宝分,一双琥珀眼睛正刷着手里的手机,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表现出太大得情绪。
左边的短头发女孩把手里的树叶沿着条理明晰的脉络撕成无数的条状:“刚才one私下找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呀?”
molise还没开口,右边的女孩子立马接过话茬:“还能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呆了一个多小时,要说没有什么,我才不相信呢。”
边说还边撞了下molise的肩膀,暧昧的眨巴眼睛。
molise似乎很反感凑在一起的一唱一和声:“你们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
抬头,恰好与宝分擦肩而过,愣了两秒,立马追上来:“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树影斑驳的树梢下,头顶洒落的光线明晰透亮,髣髴能净化人的心灵,映照出两道又细又长的影子。
“我喜欢one。”
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儿,molise对自己的感情直言不讳,“我爸爸从小就教我,对于自己喜欢的一切,尽管放手去追,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半点遗憾。”
她耸耸肩,目光如白云一般清澈:“你可以讨厌我,却没有阻止我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
说得坦荡又自然,髣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并引以为豪。
宝分抬手,挡了挡头顶的刺眼光线,身后传来低沉清朗的磁音:“宝儿。”
大掌搭在她的纤腰上,长躯的影子为她遮住一团团得寸进尺的曜日灼光,连半个眼神都没她,实力护妻:“所以呢?”
单手插兜,深瞳漆黑又温柔,冷如冰山的语气却是对molise说:“我的妻子自然没有权利阻止你,可你别忘了舆论的影响力,它可以让一个人身败名裂。”
molise咬了咬唇角,被维鸠一句话噎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满脸涨红,好似被人揪住了做坏事的尾巴。
“又或者……”
某人似在深思,似乎要把事态的严重性再次扩大化,“你对抢人丈夫这种事情很热衷,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辙?让我想想这在医学上叫什么。变态心理学综合征?不过很可惜,我是妻管严。而你,永远替代不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言已尽,意却无穷啊。
宝分心有领会,一双带着八卦探究的漂亮杏眸看过来,被他轻柔一点,指腹又捏了捏她的脸颊:“陪你回去收拾东西?”
“one,你不了解她,她其实是——”
“我的妻子我不了解,难道还要一个外人告诉我?”
掷地有声的反问,将宝分包在一股强而有力的信任里,心被渥得软绵绵暖乎乎的,眼眸一片氤氲。
听见争执声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过来,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molise被维鸠髣髴凝聚着一团风暴的眼锋一通扫射,心头一阵发怵,好像立马就会席卷上岸,将她吹得尸骨无存。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扑过来,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太阳般抱着molise。举手手里的绿本子:“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已经应你的要求跟我老婆离婚了,净身出户,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又有一个男人跑过来推开她,一双色眯眯的手不停揉捏molise的肩膀:“吵什么吵,像个聒噪的乌鸦。我告诉你,molise要嫁的人是我,我们连婚纱照都拍好了。”
手机里的照片与其说是婚纱照,倒不如说是十八禁的画面更贴近。
molise的脸色煞白,髣髴处心积虑织就的遮羞布就这么被人硬生生扯下来,连个地缝都没有办法钻。
“可她却跟我拍了一部大电影!”
第三个男人冒出来,点开的视频里发出活色生香的限制级声音和画面,围观的女子羞愤得捂住耳朵,男人恨不得再凑近一点,看向molise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隐晦低黯,好似雄狼群中对雌狼的虎视眈眈。
这一污脏的画面某人当然没让自己的小姑娘听到,早早就把人拥回了宿舍。说收拾东西,也没几件衣服,大部分都被他提前带回租房。
宝分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瓜侧身靠在木质椅背上:“维队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某人心思透窍:“不可以。”
“”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偏要问:“你干嘛单独找molise聊天?我可吃醋了呢。”
某人心不在焉应付了句:“我倒是觉得醋挺好吃的。”
耳垂被她弹了几下,娇声娇气威胁:“那你信不信我等下就能让你打翻醋坛子?”
一个如刀子般的眼锋扫过来,似乎在说:你有那个胆子吗?
她立马败下阵来,摸了摸鼻子,怂了:“不敢不敢”
找她单独聊?
怎么可能?
只是让她听一听久违的‘前任’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把坏心思打到他的小姑娘身上。
看着忙碌的高大身影,眼睫扑闪如蝶翼:“维队长,你好帅哦。”
被夸得天花乱坠的维某人看了她一眼,丝毫没被这双漂亮清湛的眼眸蛊惑:“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可以原谅你瞒着我的事情。”
小姑娘签订的合同原本是九个月,如今却提前三个月结束,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有多委屈烦闷。
宝分撇撇嘴,凑过去搂住某人修长的锁骨,跟自家男人撒娇:“我是打算一早告诉你的嘛,可你这些天早出晚归,我连跟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怪我咯?”
“没有没有……”
趁四下无人,她鼓起勇气踮脚亲他,谁知有人赶早不如赶巧的推开宿舍门:“pigeon,我们……”
余下的话都被这一火辣辣的场面吓得吞进肚子里,“打扰了,你们继续。”
宝分脸红得跟块烙铁似的。
门口放了件临别礼物,而送礼的奥莉早已不知所踪。是她们一分队的女孩子凑钱买的铜钱绳,戴在手上,有清脆的碰撞声,整整六枚铜钱,每枚上都刻了一个字母,凑在一起就是她的英文名字。
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礼物,因为用了心。她喜欢这样的道别方式——没有告别,未来一定会再见。
从坦桑尼亚落地,宝分还有种似醒非醒的晕眩感,脑袋里乱糟糟的,隐隐还有轰鸣的尖锐声。
游魂一般跟在维鸠身后,被他揉捏着后颈揶揄:“黏皮糖似的,不怕我把你卖了?”
宝分舒服得哼哼唧唧:“嗯,给你数钱。”
“那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她理所当然回:“当然是价值连城啦。”
“这么肯定?”
“不然呢?”
怀里的姑娘跟捧水似的,瞬间冲垮所有调侃的心思,只余下一张雕琢得粉嫩灼白的脸颊在眼前晃悠,心猿意马。
要不是顾及机场四周人来人往,他早就想一亲芳泽。当初自认自己对女人兴致缺缺,可她的到来成功打破了他波澜不惊的世界,在髣髴倾倒了一桶墨水的黑暗里添加一抹明艳的亮色。
拿了行李出闸口,候在外头多时的瘦脸男人西装笔挺,双手还带了一双白色手套,温文儒雅也替他们引路上车。
还是加长的林肯!
宝分惊诧得不行,表面上却是神色平静如水。在车子抵达一座恍若城堡的森林别墅时,她悄咪咪凑到某人耳廓中:“你的朋友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这样的朋友给我来一打。”
某人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挑眉:“估计有些难。”
“为什么?”
“人品问题。”
“……”
她不傻,听到了他别有深意的损话。
带着白色手套的管家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四面通透的房间,原木建造,门即是窗,头顶是水晶镶嵌,透射高耸入云的树木,恍若置身于原始森林之中。正中央是大床,梁柱上还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兽类,包括桌椅板凳,都晃动着动物们的影子。
宝分第一次住这样的房间,明显有些不适应,鸟儿在四周鸣叫,她沐浴在阳光下,门都没有,有种被人围观而不自知的局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