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爷爷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今日,被徐妙云这一番话,彻底让她明白了过来。
在朝堂上,个个大义凛然,人人一副以天下为先,以百姓为先的忠良模样。
实则在背后,个个都是贪婪之辈,只是有人贪钱,有人贪色,还有人贪名。
大明的一个侯爵,一年的俸禄不过一千多石粮食,除去府上吃喝用度,一年下来还能剩下多少。
大明建国,本来就是穷。
一个公侯就依靠的那点俸禄,如何能在全国的富饶州府,到处置办家产、府邸,私养小妾?
不是一个贪字,就是一个抢字。
刘诗然脑海中不断的思虑着:
“既然他们的大部家产,是贪的、抢的,那今晚吴王去抢劫他们的府邸,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虽然有不合国法,但是在大灾面前,一切有利于百姓的事,都是最合法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需要特别的人去干,说不好,当时陛下派吴王为赈灾钦差,就认为他是那个特别的人。”
忽然间。
她心头一动,隐隐间想了起来。
就在她离京的前几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到父亲在说,已经准备好了奏折。
只等陛下到了扬州,立刻八百里加急,将奏折立刻送上,非的让朝中的那些公侯剥一层皮。下去
难道父亲早就有了证据?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用担心吴王朱橚的这次扮匪抢劫之事了。
有他爹诚意伯刘伯温的援手,又有洪武老爷子作为后盾,吴王朱橚这一次抢劫富户,定然是有惊无险。
二女又闲谈几句,看到夜色渐深,便去检查了一遍那千辆马车,然后才放心回屋。
刘诗然回到自己屋内,简单的洗漱一番,没有去歇息,反而一直伫在窗户口,等在朱橚的归来。
虽然,她知道朱橚这一次出去,定然是无惊无险,但是她看不到朱橚回来,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她天生一副温婉娇滴的弱女模样,从一认识朱橚,朱橚就让她叫哥,不让叫吴王、殿下。
刘妙然也非常乐意喊朱橚为橚哥。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亲切,阳光,还有天生带来的大男儿的气息,让她有特别踏实的安全感。
“橚哥,是我窃爱的男子!”
透过半开的窗户,刘妙然喃喃说着,俊俏的脸蛋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幸福感。
淅淅沥沥~~
听到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水花声。
刘妙然秀眉一凝,心下暗暗思虑:“这么晚了,徐姐姐怎么还在沐浴洗澡,真是怪异!”
忽然间,她又想了起来。
快到傍晚的时候,吴王朱橚可是买了不少的酒菜,说是要等晚上回来之后,好好与徐妙云喝上几杯。
一刹那,她都明白过来。
这是徐姐姐精洗身子,要陪朱橚喝酒。
刘诗然不由叹息起来,责怪自己不能像徐妙云一样洒脱,连个酒都没有喝过。
不然的话,今晚上的酒局,朱橚一定会喊上自己。
在隔壁的屋内,徐妙云洗漱完毕,便开始收拾发髻,涂抹胭脂。
铜镜内,淡淡的妆容,妩媚的眼神,让徐妙云更加对自己满意。
“本姑娘不仅是京城有名的女诸生,要论起貌相,不输任何一名花魁!”
韩国公府。
咚咚的敲门声,立刻惊扰了府内的所有人。
“何人敢这么大胆,敢这样敲韩国公府邸的大门?”
会堂中。
大公子李祺正喝着夜茶,听到这样有人敲府门,面上不悦。
他立刻吩咐管家,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这样敲他李家的大门。
吱呀一声。
两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被李府的管家李洪打开。
抬眼一望,门外竟是无数的马匹,一眼望不到路的尽头。
马匹上全是黑衣人,他们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擒着火头弯刀,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你你们是什么人?”
看到这么多的黑骑人,李洪面色一惊,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胆寒。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是大明的天下,在扬州城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马匪。
所以,他猜测一定是有人假扮,要不然谁敢这么多人围困他李府。
“一定是大公子的那些狐朋狗友,故意恶搞。”
李洪心中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可是,就在同一瞬间。
听得一声杀令。
那些黑衣骑兵立刻掠马狂冲,向着门口的李洪而来。
“你你们”
这一刻,李洪才明白过来,这些黑衣骑兵,根本不是大公子李祺的狐朋狗友。
他们是山里的贼,二虎山的马匪。
见他们要马踏李府,李洪又急又气,他本想上前抵挡,可是那么多狂飙的马匹,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前。
烈蹄之下,岂不得踏成肉泥。
李洪连忙向府中逃命,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公子,不好了,二虎山的马匪来了!”
哒哒哒~~
马蹄声碎,几千匹战马依次向李府冲入,蹄声震耳欲聋。
府邸内的丫鬟、下人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四下逃串。
在会客堂中的公子李祺,被外面的动静震醒。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急匆匆的出了会客堂。
这时候,他李府的院落中,已经满是黑衣骑兵,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也就是他李家的府宅大,要不然普通人家的宅院,人挤人,马贴马,都摆不开这么多人马。
这让李祺直接惊在了当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人这么大胆,敢纵马闯我韩国公的府邸?”
李祺虽然有几分惊恐,但是他韩国公长子的身份,让他心中有无尽的底气。
黑衣骑兵中,忽然走出一名华服的年轻公子。
一眼看过去,李祺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夜幕遮眼,让他很难分辨出是何人。
但是,他明白,面前走出来的华服公子,定然是这群人的头领。
“你是谁?”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府邸,你就敢纵马闯府,难道你不怕掉脑袋吗?”
李祺加重了声音,大声喝问道。
朱橚哼了一声,道:“你爷爷是二虎山的马匪,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怕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