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疯女人
“这样画的,对不对?”萧墨顷拿出一支炭笔,三两下临摹出一幅相差无几的画像出来,“还是你画的好看。”
“呵呵。”陆绵绵扯了扯嘴角,终于能够体会到褚沐阳他们的心情了。
“我让人将画像送到舅舅手里,可能要等些时日。”萧墨顷感觉到不妙,连忙转移话题,“明天,明天你可以拿她来试药了。”
“明天再说。”陆绵绵自嘲地笑了笑,到现在她还没有头绪。
时间也差不多了,陆绵绵和他出了密室,天色将晚,阴沉沉的天还是格外明显,只是风起云涌,雨不过下了几滴而已。
“这雨还是没下。”萧墨顷看着头顶的一片天,西边却是黑压压的有些可怕。
“不是没下,而是全部都集中到那边下了,看样子是倾盆大雨。”陆绵绵指了指西边。
“我送你回去。”萧墨顷恍然,容不得她拒绝,坚持要亲自送她回驿馆。
“我们这样来往密切会不会惹来闲言闲语。”陆绵绵望了一眼萧墨顷,她的清誉估计早就没了。
“正合我意。”萧墨顷嘴上虽是这样说,却是恨不得将马车封得严严实实。
因为老天爷想要下雨的模样,风也有些大,街道上人不多。
马车经过,行人自动躲避。
但也有来不及躲避的。
看着倒在马车前面的老妇人,萧墨顷挡住了想要上前搀扶的侍卫,盯着老妇人的手,似笑非笑,“去济世堂请大夫过来给她医治便可,我们不清楚她的伤势,万万不能动她半分。”
侍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跑着去济世堂请大夫。
“不碍事,不碍事,人老了,就是有些笨手笨脚。”老妇人慢慢起了身,不着痕迹的藏起了自己的手。
萧墨顷已经看穿,却是不拆穿,等济世堂的大夫过来他便领着人离开了。
“那人会蛊术。”陆绵绵透过帘子瞧了一眼,淡淡地对萧墨顷道。
“嗯。”萧墨顷应了声,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再去找老妇人的时候老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找上门了。
两人都若无其事,倒是侍卫听了之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他扶起老妇人,说不定就被她下了蛊。
除了遇上老妇人,余下路程风平浪静,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平平安安的回到驿馆,陆绵绵收到好消息,霍祈靖又赢了一场,多亏了半道里的一股子强风,他们是险胜。
再打一场便可以决定胜负,一队是夏侯飞领队的,一队是通州那边的,霍祈靖看过他们比赛,都很厉害,不过他们已经赢了两场比赛,输赢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能赢当然好。
陆绵绵继续面瘫,为了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她只能是躲起来,奖励还是没有少的,已经赢了两场,预付了一半。
听着别人的热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陆绵绵依靠在窗前,目送着萧墨顷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但她也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那个老妇人不会是……
陆绵绵关上了窗户,写了张小纸条,劳烦玄凤鹦鹉飞一趟。
收到陆绵绵的小纸条,萧墨顷看了一眼便烧掉了,他早已察觉,派了人反跟踪对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手下尚未回来汇报宁王府便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夏侯飞。
萧墨顷拖了他一个时辰才施施然出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眼下夏侯飞有求于他,场面话都懒得说,“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萧墨顷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胭脂是不是在你手里?”
“是你派人绑架小神医?”
“不是。”
“是,但我不会把人给你。”
夏侯飞暴跳了起来,“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又是什么意思,你以什么身份来求我?”
“什么什么身份?”
“胭脂,难道你也是她的房中客?”
夏侯飞咬紧了牙关,太阳穴青筋凸起,恨不得撕烂萧墨顷那张嘴,但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火气又都压了下去。
“她母亲对夏侯广下了蛊,那个疯女人要用胭脂来换他的命。”
“下蛊,正巧我也会,求我啊。”
夏侯飞一愣,求他也是憋屈!
下意识的默默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四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你会蛊术?”
“胭脂是你堂妹?那疯女人是胭脂母亲?外室?”
“你都知道了还问。”
他四叔这辈子最后悔的大概是招惹了那疯女人,连带整个夏侯家都不大敢招惹那疯女人,夏侯飞皱眉,夏侯广是一定要救的。
“现在知道了,把人送来宁王府,我会救他,他爹和我之间的恩怨在他死在我手里那一刻便烟消云散。”
夏侯飞握紧了拳头,僵硬地转身离开。
萧墨顷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想看看夏侯广知道自己被他救了之后的表情,至于那女人,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看样子他要亲自会一会她。
夏侯府外不到半柱香路程的位置,那个老妇人,不,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大门开着,仿佛就是在等人。
但在她看到萧墨顷的那一刻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看样子本王无需自我介绍。”
“谁不知道宁王。”
“别想对我下蛊,我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想见你女儿就乖乖跟我走一趟。”
“夏侯家的人去找你了?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死了,夏侯广也会死。”
“夏侯广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瑛没想到他竟一点也不将夏侯家放在眼里,也是,他有这样的底气,没多想,她便乖乖的任他蒙住自己的眼睛。
在黑暗来临的那一刻她甚至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夜色里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人带走,还有原本监视她的人一同回了宁王府。
密室里又多了一人,但他是不会将她们两人囚禁在一间密室里。
门外,萧墨顷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动机关,两间相邻的密室顶端多了几个透气孔,而他就静静地站在门外洗耳恭听。
看来她们也不算太笨,但他有的是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