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除阵法
褚宁听见熟悉的声音愣了下,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果然是大师兄赵文卿。
但是大师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文卿长的斯文俊秀,气质如一块温玉,此刻垂手而站,嘴角噙着一丝温润笑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犹如一位文弱书生,完全让人想不到他也是玄门世家的人。
“大师兄,你不是被爹爹派去方驼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褚宁惊讶道,“那边的事你都处理完了?”
“是啊,那边不过就是些小邪祟作恶,倒也没用太多时间。”赵文卿在众人让出的一条路中慢慢走上前,停在她的身边,笑道,“只是我刚一回来就听方伯说你带着一队弟子跟着县令大人去查案了,我一听觉得稀奇,这才赶紧过来看看。”
褚宁听出师兄话里的戏谑,皱了皱小鼻子不满说道:“师兄你别看不起人,我可是帮着县令破了好大一个案子呢!你看,我抓到了两名杀人凶手!”
赵文卿顺着师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两名容貌昳丽的女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是杀人凶手?”
这两名女子目光清亮,气质清明,从外形上看,真是看不出她们与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扯上什么联系。
“因为她们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宅子里!”褚宁开始掰着手指头道。
“我们是被迷晕后抓来的。”墨竹赶紧补充。
“又停留在后院不走。”褚宁数着第二根手指。
“那是为了确认还有没有一同被抓来的人。”墨竹再补充。
“还不报官。”褚宁数着第三根手指道。
“正要去报官,你们就来了。”墨竹继续补充。
“还有她们知道后院这阵法的阵眼在哪!”
“那是我家姑娘聪慧自己发现的。”
“哦对了,她两也是修道者!”
“……不是修道者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褚宁听见墨竹一直在反驳她的话,当下扭头冲她怒目而视,脸上挂满了不满,只觉得这人不光吵死了,还烦人得很!
赵文卿握拳干咳了一声,温声道:“师妹,这里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褚宁“咻”的一下转过脸来看着他,面上布满了指控:“大师兄!你居然相信她们的话?!”
魏县令及其余的人一脸茫然的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不知道应该相信哪方的说辞,只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交谈。
赵文卿听见这声控诉抬头望天,摸着鼻子道:“也不是,但好歹先让人把话说完,再来判断是不是凶犯比较稳妥吧?”
“……”褚宁听着有些不高兴,可既然大师兄都发话了,她也没有反对,就当是给大师兄一个面子,只是仍旧没什么好脸色的对着青瑶墨竹她们道,“你们说吧!”
“……”墨竹同青瑶相互对视一眼,道,“我们说完了啊。”
“那我觉得她们是。”得到回复褚宁立即对着赵文卿点头道,用以回他方才的最后一句话。
赵文卿被噎了一下,无奈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突然就僵在这了,青瑶墨竹两人坚称自己是无辜的,褚宁却越看越觉得她们可疑,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在这样僵持的局面下,赵文卿听了弟子们七嘴八舌向他诉说被阵法掩盖的屋子,也问清了青瑶她们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心中有了主意,主动出来打了个圆场。
“青瑶姑娘和墨竹姑娘是不是凶犯先暂且不论,我听弟子们说,这后院还隐藏了一间满是枯骨的屋子是吗?”
“是的大师兄,那间屋子的位置就在那,而那口缸便是阵眼所在。”褚宁一听此话连忙指着水缸位置说道。
“这样吧,我们先把那些白骨取出来,招灵问清楚他们的身份与家在何处,派人把他们的尸骨送回去同家人团聚,再来查这件案子的幕后主使,你觉得如何?”
赵文卿见褚宁面带犹豫,微笑着劝道:“再没有人比这些阴灵还要明了他们生前所发生的事了,我们先将尸骨取出,逐一细问真相,如此可好?”
招灵说问也是玄门中人遇见无名尸骨时最常用的手段。
生人逝世后魂魄离体变成阴灵,没有这么快就消散或是转世为人。
尤其是枉死的阴灵,心中怨念执念太深,便会一直逗留人间不走。
因此把它们招出来询问是最简单有效的一种方法了。
不过这招也有些凶险,普通的弟子修为不深,使用这招不够熟练,极有可能镇不住阴灵。
镇不住的话会带来多种后果。
比如会激发出阴灵的凶性,或者无法辨别它回复的话是否真假这类的。
是以能用这招的人,无一例外不是各仙门世家的精英弟子。
褚宁之前也想过问灵,奈何以她的修为想要问灵的话还差点。
现在大师兄在这倒是没这层顾虑了。
故而褚宁没什么意见的同意了:“也好,就按师兄你说的办,这两人是不是凶手,问了便知!”
赵文卿闻言刚松了一口气下来,转眼就看见褚宁取出她的佩剑,动作飞快的掷出一个法术攻击打向那个水缸,快的他都来不阻止,脸上登时一变:“师妹,住手!”
青瑶、墨竹见了也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缸体上就被轰出了几道细碎的裂缝。
缸体发出沉闷微颤的低音,而后裂纹越来越大,随着“咔咔”声音响起,水缸整体裂成数块,轰然倒地,激起地面尘土一阵飞扬。
与此同时,那间被藏起来的屋子骤然显现出来,腐烂臭味、腥臭味还有霉味通通涌现出来,随着微风飘然散去。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可以进去拾捡尸骨了。”褚宁犹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说道。
周围陷入沉寂,赵文卿皱眉,面上凝重,就连褚家的弟子里也有好些个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似乎也是觉得这么做不妥,却无人敢置喙一声。
毕竟大小姐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