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老父已经仙逝了
“晚辈子言,这位是周朝殿下摇光,恭贺智师兄悟剑功成。”
子言向智忧国介绍嬴政的身份,这其实是有点自抬身价的意思。
智忧国虽然只是旁支,但也是智氏之人,名门望族,只有嬴政的身份能给他一些底气。
智忧国微微一愣,他看了看嬴政,随后拱了拱手道:“见过摇光殿下!”
“沧海桑田啊!不知紫微天子龙体尚否康健?”
子言闻言,神情一滞,不敢说话。
嬴政面色悲凉,哀叹道:“我父皇已经仙逝了!”
智忧国脸色一变,随后躬身道:“草民失言,还请殿下节哀!”
嬴政摆了摆手。
随后又有几名儒修上前,朝智忧国道喜。
智忧国此前因为出身旁系,所以一直不受家族重视。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他领悟了浩然剑,境界也提升至炼气化神。无论对于哪个家族来说,这都不得不重视,智氏肯定会大用他。
所以不少人都趋之若鹜,想要在智忧国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智忧国也都一一还礼。
此时,院长也悠悠地走了过来。
“见过院长!”智忧国躬身一礼道:
院长点了点头,将他扶起,感慨道:
“当年你进书院之时,不过三十年华,青春年少,孑然一身。想不到转眼间,你已两鬓斑白,岁入甲子了,唯一不变的依旧是孑然一身。”
智忧国肃穆,又朝院长行礼道:“弟子谨记院长教诲!”
“这两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嬴政眉头微皱:
子言笑了笑,朝嬴政解释道:
“院长这是在提醒智师兄,不要为家族、为功名利禄所累,师兄这一生都是孑然一身,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不要吃了三十年苦头之后,反而羁绊太多,使道心蒙尘!”
嬴政一声苦笑:“和你们书院的人讲话真累!”
不过他随后又道:
“然想要不受拘束,何其困难,在卑微之时可以得自由,可在强盛之际,一切资源都会朝你聚集,所有人都指望通过你获取利益,自由就变成一种奢侈品了。”
子言闻听也微微点头,赞叹道:
“想不到殿下如此年少,却有这般见解,日后定能成为周室扛鼎!”
“哈哈,子言师兄过誉了,不过随口议论两句而已,哪有什么见解!”嬴政笑道:
不得不说,这子言马屁拍得是恰到好处,让人心情愉悦,也难怪书院诸人皆对他评价颇高!
……
翌日,众儒修正在上早课,却有一队卫士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早课。
书院这么些年,每次中断早课,都意味着会有大事发生。
“什么情况?这些是什么人?”有些儒修焦躁不安道:
“看这穿着,似乎是王宫的人!”
“王宫来人,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院长惹到了晋王?”
底下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猜什么的都有,堪称谣言制造机。
不久,一个宦官走了进来,朝众人扫视了一眼,儒修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宁惹君子,莫惹小人!”这是书院几位大儒对弟子们的劝告。
而宦官,大多数时候都是小人的代称。
见到书院也要臣服在自己的威势之下,那宦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宣旨道:
“鸠尾矿脉发生了变故,大王有令,命书院众弟子即刻前往鸠尾矿脉,协助处理。”
闻言,儒修们皆哗然:
“什么东西?鸠尾矿脉有变,那也应该是朝廷出面去解决啊!要我们读书人过去干嘛??”
“国卫军呢?他们怎么不去?”
“国卫军乃守国之军,担负守卫国土及王室之责,怎可调遣去鸠尾矿脉!”
“那赵氏呢?”
“这鸠尾矿脉乃是赵氏管辖,赵氏自己不出人出力,反倒调遣我们书院之人是干什么?”有人愤愤道: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在不忿自己给别人干活,还是不忿这么大一块油水进了赵氏的口袋。
鸠尾矿脉乃是晋国最大的灵石矿脉,一直被赵氏牢牢把持着,这也使得赵氏有足够的资源支撑,能够一直处于正卿之位。
“中军将佐正在备战,没有余力再管矿脉之事。”
“备战?难道晋国又要打仗了?”
“唉,战乱不休,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那宦官见底下炸了锅,面色也逐渐阴沉,厉声呵斥道:
“此乃大王的旨意,你们这些儒生安敢抱怨不休?”
“况且各位都是晋国修士,大王子民,在此对诏令喋喋不休,是要抗命不成吗?”
一顶大帽子扣过来,众人瞬间哑火,再不敢多言。
然而有几名六卿子弟却是眼神闪烁,他们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他们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嬴政。
“终于来了吗?”嬴政神情平淡,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绕开国卫军和六卿,非要让书院的儒修出面。
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大的可能便是冲他而来。
对于嬴政连日来的异常,姬天权不可能安坐不出手。
但书院有院长,而且书院本身就是敏感之地,各家在此相互制衡。
无论姬天权找哪一家,给出多大的价码,谁都不愿意做先出手的那一个,这样很有可能会被对手抓住把柄,惹来麻烦,很可能最后得不偿失。
那么找个由头,先将嬴政调离书院,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是没有书院高手在身边为他保驾护航,便于下手。
二是鸠尾矿脉名义上属于晋王,实际上被赵氏把持,到时候嬴政在此出事,双方都可以把锅甩给对方,自己置身事外。
三是其余各家在此都没有势力,赵氏可以暗中操纵局势,不怕被政敌抓住把柄。
“大人,那我们何时动身呐?我们也好做些准备。”下方有一儒生询问道:
那宦官声如九幽而来,缓缓道: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