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里有妖气
第二天清晨。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第九营的驻地已经空无一人。
墨璃率领着第九营越过涧河，走上崤函古道，随即消失在山林中。
为了给第九营创造更有利的穿插机会，马奎山直接命令函谷关驻军对妖族部队发起进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巡察司。
“大人，第九营穿插到妖族纵深，我们要不要趁机……”
副手马波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董明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第九营穿插敌纵深是为了协助函谷关驻军。
如今函谷关与妖族部队的战斗已经打响，盘踞在西部高原的魔族部队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第九营现在就是破局的关键，若是把第九营坑死，让他们独自面对魔族和妖族的联手进攻，下场可想而知。
副手当即恭维道：“大人英明，是小的愚钝了。”
董明武遥望着关外，“先看看第九营的表现吧，不急于一时。”
……
“猛哥，这就是墙外世界？”
姜九川和曹博燃孟子轩三个新兵看着山脚下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庄，满脸愣然。
不是说墙的外面生灵涂炭吗，这怎么还有个温馨的小村庄在这里？
难道说异族没有发现他们？
可不对啊，这里接近函谷关，又是生命线旁边，异族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们？
看着几人的不解，王猛正色告诫：“九川，从你们离开函谷关的那一刻起，你们要记住，你们看到的人，并不一定是人。”
姜九川三人心头一紧。
看到的人不一定是人？
那是什么？
……鬼？
嘶，姜九川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鬼族从未出现在战场之上，但却是最危险的异族。
要问人最害怕面对哪个异族，答案不是神族，而是鬼族。
怕鬼是埋藏在人族基因里的病性。
让人谈之色变。
曹博燃下意识的往姜九川身边靠了靠，挽住了他的胳膊。
怪异的感觉让姜九川脸一黑，“曹博燃，你不是要弑神伐天吗，你的牛逼劲呢？”
“稍后牛逼，稍后牛逼。”
曹博燃蹭的更近了，姜九川推都推不开。
王猛瞥了眼曹博燃这个凤雏，开口道：“不是鬼族，是有些妖族可以完全化成人形，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它们与人类的区别。”
“意思是说，那些人都是妖族所化？”
王猛摇了摇头，“不一定。”
“什么意思？”
姜九川诧异了。
王猛解释道：“墙外的世界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被异族攻陷，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屠杀殆尽，有些人还在正常的生活。
这并不是说异族仁慈，而是异族想要用这些幸存者打掩护，让我们分辨不清究竟是真的人族还是异族。
这样不仅会给我们的反击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还会更加便利于异族隐藏和入侵。”
姜九川眉头紧皱。
异族果然狡猾。
可是……
“那为什么不号召那些人进入墙内呢？”
姜九川不解。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好了。”
王猛轻叹一声，道：“即便我们号召那些人族进入墙内，你认为那些异族会让他们安全离开？
最关键的是，墙内的资源已经达到承受极限，他们即便进来也分不到什么东西。
与其让他们冒死进入墙内，还不如让他们继续在墙外打游击。
生命线上就有很多打游击的人族协助，不然异族哪能那么轻易的让火种源流入墙内。”
听着王猛的讲述，姜九川逐渐明了。
的确。
异族本就是想留下那些人族打掩护，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顺利的回到墙内？
恐怕在命令下达的那一刻，异族便会毫不犹豫的猎杀所有散落在外的人族。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而且身处墙外，他们打游击还能为生命线提供帮助。
总之一句话，那些散落在外的人族是一把双刃剑，有好处亦有坏处。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分辨出到底是不是真人？”
曹博燃忍不住询问。
万一遇到个异族，他们没下杀手，岂不是会将自己给暴露？
“妖族幻化成人形，从外观上无法直接分辨，但是它们的身上会散发妖气，那是我们分辨妖与人最直观的因素。”
“哦，有妖气啊，那还好。”
曹博燃放心了，只是下一刻王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实力低微者是嗅不到妖气的。”
曹博燃：“比如？”
王猛：“你。”
曹博燃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蓝光，我流畅，你能闻到我闻不到，这干鸡毛啊。
“所以说，你们最好不要随意乱跑，不然成了妖族的口粮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王猛再次告诫。
曹博燃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孟子轩性格内敛，不爱说话，完全听从安排。
“你可以松开了吗？”
姜九川冷着脸看着越抱越紧的曹博燃。
“猛哥你看看，这是战友该有的态度吗，人家害怕抱一下咋了？”
曹博燃很是不满的松开姜九川的手臂，脱离的瞬间还掐了一下。
好巧不巧的只掐了一点点小皮，生疼。
嘶~啪！
姜九川直接给曹博燃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是傻呗？”
“焯，你打我还骂我？”
曹博燃不爽要反击，却被王猛给拉住。
“谁让你手贱，活该。”
“焯，老大偏袒他，你们还站他那边，不公平，不公平。”
曹博燃叫屈，可是根本没人搭理他。
就连跟他一个旮沓屯的孟子轩都挪了挪脚步，往姜九川身边靠了靠。
……
整个第九营化整为零，为了更好的穿插到妖族部队的后方，他们不得不选择绕大圈，但这样也会让路程大大增加，时间上也就会浪费更多。
不过函谷关驻军也不是吃素的，几天时间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连续两天的奔袭，所有的储粮都已经消耗一空。
饥饿感侵蚀着姜九川等人，曹博燃更是叫了一路。
他本来就胖，加之习武吃的更多，这回可是把他饿惨了。
“猛哥，下面刚好有一个小村落，我们去那里讨点饭吃吧，饿死了。”
曹博燃哀求。
王猛的面色却是一变。
“那里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