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凝结道果
灰蒙蒙的石碑内部，一道银色的天痕异常刺眼。
这一道银色的天痕不是别的，正是破碎的天道本源。
每当李尔触碰上这破碎的天道本源时就会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在遥远的过去这方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连天道本源都被人崩碎了。
天道不存，轮回不显，这是一方不完整的世界。
不过李尔也没有过多考虑。
恰好是这样天道崩碎的世界，天道才能成为他突破的资粮。想要吞噬完整的天道，可没有这么容易。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李尔已经驾轻就熟。
真灵魂魄包裹上了石碑内部那一道银色的天痕，李尔的气息开始逐渐攀升，变得捉摸不定，虚无缥缈起来。
道高，道大，道无止境。
在吞噬天道本源化为自身力量的同时，李尔对各种规则的理解也更加深入了，他盘坐在石碑前，整个人似乎超脱了天地，凌驾于世界之上俯眺一切。
李尔的身影还坐在那里，可是在人们眼中，李尔在无限变大。
小龙女和师妃暄对视。
小龙女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她眼睛里全是李尔的影子。
师妃暄忧心忡忡，眼中带着忧虑。她本以为自己会追上李尔的脚步，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距离李尔越来越遥远。
李羡妃眼神中全是仰慕，她目光灼灼，要从李尔的身影上体悟无上道，无上法。
从小李羡妃就开始效仿李尔，她一直在走李尔的路。从李尔身上，她时时刻刻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萧晨也顾不上乐园中的灵果灵草了，他眯着双眼，双手不停比划。同李羡妃一般，他抓住了机会，要从李尔的身影上领悟出逆天的杀伐手段。
萧晨和李羡妃的资质堪称万古人杰。
而李尔已经站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他身上带着一股道韵。
长时间观摩李尔的动作，行为举止，可以从中领悟出各种神通法则。
宋缺一身天蓝色绸缎，颔下几缕柳须飘飘，他怀中抱着一口刀，眼中全是感慨。
他叫宋缺，名虽有缺，人却无缺。
昔年在下界的时候，他还能与李尔交手放对。本以为飞升长生界后刀道更进一步，可以再次与李尔分一个高低胜负。可是再次见到李尔，他才发现，自己只能仰望这位昔日好友、昔日对手的背影。
一时间，宋缺心中竟然有些惆怅。
旋即他眼神又明亮起来，目光灼灼看着李尔的身影，他重新振奋了精神。
天刀不弱于人！
他是天刀宋缺。
宋缺不会认输！
独孤求败身形高大魁梧，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狂热。他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李尔，在他眼中，他看到了无上剑道。
法则与大道交织，李尔身上开始显化各种规则，他的气息越发深邃，他的身影越发高大伟岸，直到众人再也不能直视。
萧晨从李尔身上收回了目光，他心满意足感叹道，“不愧是剑祖，仅仅是从他身上领悟的一招杀式已经足够让我在同辈中睥睨称雄。”
李羡妃咧嘴笑道，“这就是父亲的伟岸啊！我不需要超越父亲，只要沿着父亲的路一直走下去，同样可以盖压天下，横断古今。”
独孤求败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李尔，最终一口逆血喷出，洒染衣襟，他仍旧不肯满足。
他目光灼灼，状若疯魔，喃喃自语道，“原来剑道是没有止境的！”
李尔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
他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迎接生命的再一次进化。
真灵魂魄之火熊熊燃烧，银色天痕已经融化，与李尔的魂魄和真灵融为一体，使得李尔的真灵和魂魄不断凝实。
一丝一缕的意念在壮大，在凝实。
慢慢的，李尔的真灵开始转变成银色，魂魄也变成了银色，连元神也变成了银色。
体内，无数的窍穴如同一个又一个世界在开辟。
无穷无尽的力量从细胞，从窍穴，从血肉，从魂魄真灵中涌出，似乎举手投足间让自己拥有了破灭世界，搅翻混沌的威能。
从凡人开始，一路走来，李尔的生命层次在不断进化。
从登仙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取得长生。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
永生不死？
李尔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走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自己，寿比天高。
达到了天地朽而我不朽，混沌灭我长存的地步。
每一个细胞都可以重生。
就算身体尽毁，魂魄消散，真灵磨灭，自己仍旧不死。只要一缕意念尚存，自己就可以凭借这仅存的一缕意念逆天归来。
念头一动，李尔的意识穿越了无数混沌，大千宇宙，遨游诸多世界。
一缕一缕意识穿越混沌，遨游大千宇宙。
一缕一缕意识落在那些小世界中，一个又一个李尔诞生了。这些诞生的李尔，都是先天神圣，虽是不同的个体，但每个个体间又有了紧密的联系。
李尔明悟了。
不同的世界，有相同的三清圣人。
实际上，不管什么世界的三清圣人，他们都是一体，只是因为他们的意念可以遨游大千，每一缕意识都可以化为单独的个体。
随着李尔的明悟，他的魂魄和真灵在升华，他的肉身体魄也在跟着升华。
大千宇宙混沌中，一缕一缕规则落下，在李尔身上汇聚。
李尔慢慢睁开了双眼。
衣袖中，二十四口道剑，以及通天教主祭炼的四口杀剑融化为汁水，汇聚到了李尔口中。
一股剑势升腾，刺穿穹顶，翻覆混沌，搅动了诸天。
一股剑意煌煌，威压大千，凌驾诸界。
一身剑骨铮铮不屈，撑起高天，架起厚土。
无上剑魂剑魂显现。
这一刻，整个长生大陆，包裹九州大地、魂界、修真界、灵界、异界，这一片混沌内，所有的剑器都在匍匐铮鸣，朝着某一个方向朝拜。
李尔头顶，一枚神秘的小剑成型了。
小剑只有三寸，上面绣着神秘的纹理脉络，散发着与李尔一模一样的气息。
这枚小剑，是他真灵魂魄的升华，是他血肉细胞的延伸，也是他道的显现。
这枚小剑，是李尔凝结出来道果！
一路走来，江湖红尘中打滚，仙路上披荆斩棘。
他曾经求剑，也曾经横压一个个时代，更是以天道本源为资粮进化自身。终于让他凝结出了一枚混元道果。
到了这一刻，李尔知道，自己真正脱离了蝼蚁的行列。
识海内，太上开天录修出的身影还在。
他盘坐在李尔识海中，气息与李尔同出一辙，容貌更是一模一样，只是双眼淡漠不含情绪。
体内，太上开天录修出的法力也还存在。
李尔已经有了斩去这一道身影的能力，可他并没有这般做。
李尔目光深邃，遥望无垠混沌，自言自语道，“遁去的一不可捕捉，遁去的一充斥着无限的可能。你将它封印在本座身上，便是给了本座无限的可能。”
“太上，究竟是本座成全你，还是你成全本座？”
突然，李尔咧嘴笑了。
走到今日这种地步，他胸中早已生出了万丈豪气。
同样凝结了混元道果，与太上掰一掰手腕又如何？
以往的担心是多余了。
太上开天录确实有问题，不过最终是谁成全谁还不一定，自己未必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