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遥远的记忆
祖师？
剑仙？
李尔回过神来，看着跪伏在身前的女子，眼神莫名有些湿润了。
昔年在江湖红尘打滚，被世人称为剑仙，可那时候的李尔，还是一个凡人，未曾登仙。现在，以李尔的修为，剑仙这个称谓已经配不上他了。
所谓的剑仙，李尔一个眼神可以湮灭一大片。
再看向妖妖和宋虚，李尔咧嘴，露出了一排晶莹的牙齿。
这一次，李尔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若干年后没有重逢，不想先遇到了后辈。
李尔伸手，将跪伏在身前的燕倾城扶起来，笑道，“孩子，快些起来，跟本座说一说剑仙宫的状况。”
燕倾城站起身来，看着身前的祖师，一张雪白如玉的脸庞因为太过激动而染上了嫣红，开口诉说道，“一千二百年前，小龙女祖师飞升长生界，剑斩太阳神教一位神明，从而名动南荒。”
“一千年前，师妃暄祖师飞升长生界，偶遇了在南荒隐居的小龙女祖师。”
“两位祖师一见如故，共同创立了剑仙宫。在剑仙宫内，小龙女祖师亲手雕刻了一尊祖师您老人家的塑像，这一千多年，小龙女祖师不问世事，枯座的宫内望着祖师你的塑像，剑仙宫一直都是由师妃暄祖师打理。”
“师妃暄祖师剑压南荒，将剑仙宫发展成了南荒第一大势力，好多人都想拜入我们剑仙宫呢。只是八百年前，人间界又有一位名为婠婠的魔女飞升，创立了天魔宫，八百年来一直与我剑仙宫作对。”
说着，燕倾城撇了边上的妖妖一眼。
这个妖妖，就是天魔宫弟子。
燕倾城在诉说，李尔眼睛已经湿润，轻声嘀咕道，“龙儿”
那个痴痴的女子，竟然给自己雕刻了一尊塑像，在塑像前枯坐了千年，李尔似乎已经看到了她那幽怨而清冷的眼神。
燕倾城忍不住好奇问道，“祖师，您老家人与小龙女祖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尔轻笑，答道，“她是本座的妻子。”
燕倾城一愣，小心翼翼试探再问，“祖师，师妃暄祖师也是您老家人的妻子么？”
李尔摇头，“不是，本座与妃暄尚曾成亲，妃暄是本座的红颜知己。”
燕倾城点头。
这一刻，她总算清楚了剑仙宫为何叫剑仙宫，也清楚了小龙女祖师为何会在剑仙塑像前枯坐千年不问世事。
周围，人群一片哗然。
原来威震长生界的剑仙宫两位祖师竟然是这人的妻子和红颜知己！
众所周知，从人间界飞升到长生界的都是千古人杰，都成一方大教的祖师，可弑杀神明。
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飞刀一出，仙神染血。
剑分阴阳的独孤剑魔，铁剑横空，仙神噤声。
而剑仙宫两位祖师更是修成了至人境界，连大陆上顶尖大阳神教、天使神殿、阐教、截教等仙神教派也不敢轻易招惹。
而剑仙宫的来历，仅仅是因为这个男子称号为剑仙么？
魔女妖妖眨了眨眼睛，长长睫毛抖动，她显得有些兴奋，朝李尔问道，“前辈，我家祖师也是您的红颜知己吗？”
在妖妖看来，自家祖师并不弱了剑仙宫的祖师师妃暄。
而且婠婠祖师亲手绘制过剑仙画像，以婠婠祖师的绝世风华，在人间界的时候，肯定与这位剑仙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过往。
李尔侧目，看向名为妖妖的少女。
这个名为妖妖的少女，身上带着几分婠婠的影子。
昔年竟陵城外，长江上，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赤着双足搅动江水，笑盈盈跟在李尔身后，叽叽喳喳问道，‘大叔，你剑匣里的剑可以给婠儿看看吗？’
‘大叔真小气哩。’
‘大叔，你觉得婠儿跟师妃暄谁更美？’
静念禅院中，阴后祝玉妍被李尔一指点杀，少女柔弱的肩膀支撑起魔门大业，将师尊遗体背负在身上，李尔曾言，‘婠婠姑娘，你若想要报仇，随时可来寻李某。’
少女眼中噙着热泪，对李尔摇头，轻声道，‘大叔，婠儿不恨哩。’
昔年种种清晰浮现，没想到婠婠也飞升了，还创立了天魔宫，称尊做祖。
李尔轻笑，朝妖妖摇头，“本座曾一指点杀你家婠婠祖师的师尊，昔年在人间界，你家婠婠祖师所处的魔门六道被本座的声名压得抬不起头来。”
妖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樱桃小嘴。
原来婠婠祖师与这人有仇！
想了想，妖妖警惕望着李尔，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婠婠祖师会绘制你的画像，怪不得祖师会看着你的画像出神，怪不得婠婠祖师经常寻剑仙宫麻烦！原来你杀了祖师的师尊，与祖师结下了深仇大恨！”
说着，妖妖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看李尔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李尔摇头失笑。
昔年的种种，李尔没有放在心上，若是婠婠要来寻仇，也是应该。
李尔还不至于为难妖妖这么个小辈。
没有理会警惕的妖妖，李尔看向宋虚，问道，“天刀宋缺可还好？”
宋虚恭敬朝李尔回道，“剑仙，老祖宗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惦念着剑仙，说剑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朋友。”
李尔点头，“有机会定然去拜访你家老祖宗。”
转头看向燕倾城，李尔笑道，“孩子，龙岛上有一些禁忌，你跟在本座身后。”
“是。”
燕倾城提着一口狭长的银色宝剑，恭敬站在李尔身后。
燕倾城是剑仙宫弟子，李尔爱屋及乌，想了想，对燕倾城道，“孩子，初次见面，本座送你件礼物。将你的佩剑给本座看看。”
燕倾城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将佩剑递到了李尔手中。
李尔伸手，一缕剑气注入了狭长的银色佩剑。
以李尔眼下的修为，哪怕仅仅是一缕剑气，也足以让一口寻常的剑器得到质的提升，甚至晋升为仙剑。
燕倾城明显感受到了自身佩剑的变化，心里生出了疑惑。
自家祖师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强者？
边上，一群青年强者不敢插嘴，眼中全是羡慕。
萧晨搓了搓手，腆着脸凑到李尔身前，问道，“前辈，我有没有礼物？”
燕倾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横着眉毛，呵斥道，“贼子，你还敢凑到祖师跟前！”